夜晚的空氣裡透露出冬日的寒冷。
呼呼~
寧次頭顱低垂,雙手抱住膝蓋,黑色長髮蓋住了他的面容。
儘管父親一直在不斷勸導,但他還是不明白,不明白[籠中鳥]存在的意義是什麼。
是為了保護白眼嗎?
那為什麼宇智波一族沒有[籠中鳥]?
“宇智波是一群瘋狗,寫輪眼如果被竊,他們會集全族之力殺死竊取者。”
父親曾經說過,宇智波一族不通禮數,性格暴戾乖張。
但是……
地下黑市也曾釋出過寫輪眼的懸賞。
而宇智波的上任族長在聽說後,直接虐殺了所有竊取者,並且將黑市的負責人都打成了殘廢。
儘管後面收到了木葉高層和黑市的譴責,但那也不過是不痛不癢的無能狂怒。
而從此以後,地下黑市便再也沒有出現過寫輪眼的懸賞。
宇智波可以用強硬的態度、強大的實力阻擋一切覬覦的目光。
那同為木葉豪族的日向為什麼不可以?
如果白眼被盜走,那麼就集全族之力將它搶回來,殺死搶奪者。
如果一族的力量不夠,那就集全村之力。
木葉存在的意義,不就是庇護木葉的居民不受傷害嗎?
或許籠中鳥有保護白眼的原因。
但那些被籠中鳥咒殺的分家忍者,就該這樣無聲無息,毫無尊嚴被自己人殺死嗎?
他們有什麼錯?
村子為什麼不管?
寧次不相信三代火影那些木葉高層不知道這種事。
但那些殘害同僚的傢伙。
他們依然坐在分家的背上,心安理得地接受著一切,並美其名曰:“命運。”
寧次的心裡不斷冒出各種雜亂的念頭。
恍忽間,他的耳邊再次出現了那個面具人意味深長的話語。
“寧次,生命的價值,無法透過數量來衡量。”
他曾經親眼看到,那個面具人僅僅用了幾句歌謠,便讓父親瞬間陷入幻術。
而面具人在他昏迷前說的那句話,也讓他產生過些許不解和迷惑。
但他現在已經知道了……
父親想要代替自己身為宗家族長的日向日足去送死。
用自己的生命,換取木葉的和平,還有……
一時的自由。
“父親,你的犧牲,真的值得嗎?”
自由,什麼時候需要換取才能獲得了?
又是什麼時候需要犧牲生命,才能被認可了?
“一條生命的價值,難道就低於千百條嗎?”
想起那些村民異樣的目光,還有惡毒的言論。
寧次內心中那想要打破一切的負面情緒愈演愈烈。
他憎恨那些如米蟲般的宗家,也討厭這個軟弱的村子。
“如果木葉需要犧牲個人的生命,來爭取外村的原諒,那這種軟弱可欺的村子還有什麼存在的意義?”
…………
而就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在院子樹下的陰影處。
“寧次……”
日向日差的表情無比複雜。
他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而且看上去,要比他想象中的更加糟糕。
這樣下去,寧次必將走向那條叛逆的道路。
“但是,籠中鳥兒的生命,從始至終都握在宗家人的手中啊。”
反抗的下場除了頭破血流,就是徹底毀滅。
就在日差想要走出去時。
“就算活下來了,你現在也不是很開心呢。”
突然出現在身邊的熟悉聲音,讓日差身形一頓,渾身寒毛豎起。
他轉身看去。
雖然缺了一條手臂,但確實是那個面具男。
“你怎麼又出現在這裡?!”
這木葉難道是篩子嗎,誰想進來就能進來的?
而且這可是日向……
“我不是說過嗎?”
面麻的語氣中帶著笑意:“我們很快就會再見的。”
“再見?”
日差的眉頭緊皺起來:“你到底是什麼人,屢次接觸我的目的又是什麼?”
一邊說著,他的眼眶四周也暴起條條青筋。
日差已經決定了。
無論這傢伙想要說什麼,都要盡全力留下他。
一個能夠無聲無息進入木葉和日向的傢伙,潛在威脅實在太大了。
但面麻渾然沒有在意他的警惕,澹然開口道:“我不是說過了嗎?我想要放出籠中的鳥兒。”
話音落下,他單手結印,周身散發出一股波動。
“啊!!”
下一秒,就像是一隻手強行插進了腦袋裡,並且攪動兩圈。
劇烈的痛感讓日差忍不住慘叫一聲,捂著腦袋摔倒在地。
突如其來的慘叫聲吸引了寧次的注意。
他抬起自己掛著淚痕的小臉,看向面麻兩人的方向。
“父親!你……”
撲通!
還不等他說什麼,面麻身形一動,瞬間出現在他的身後,一掌便將其擊暈。
“這個時間,小孩子就該去睡覺了。”
面麻笑著移開腳步,任由這個小鬼倒在地上。
仇恨確實是前進的動力。
但如果被仇恨矇蔽雙眼,那就不是什麼好事情了。
就讓這小鬼好好睡一覺,冷靜一下。
這時,僅僅是被短暫痛擊的日差也回過神來。
“怎麼可能!!”
日差表情痛苦,五官扭曲,但更多還是恐懼和震驚:“你居然可以使用[籠中鳥]咒印?!”
宗家?!
不!!
能夠使用籠中鳥的外族人!!
這代表著有外人掌握了分家的性命!!
開什麼玩笑?!
籠中鳥的使用方法只有歷代大長老和族長知曉,甚至不會儲存在卷軸上,絕無外洩的可能。
“不論你是想要得到我的白眼,還是想要藉此威脅我獲取情報,我都不會讓你如願的!”
說著,日向日差便要聚集查克拉朝著自己大腦中的籠中鳥咒印發起衝擊。
籠中鳥咒印有著自我保護機制。
一旦被種下咒印的人想要強行突破限制,就會直接觸發,毀掉白眼和大腦。
“愚蠢,在咒印使用者的面前,你們這些籠中鳥就連死亡都是奢望。”
察覺到日差體內暴動的查克拉,面麻再次單手結印,瞬間讓日差慘叫一聲。
原本聚集起來的查克拉也變得紊亂分散。
“可悲的傢伙,難道你以為自己能夠活下來,是因為命運的卷顧?”
面麻看著腳下的日差,嗤笑一聲道:“將命運詛咒掛在嘴邊的傢伙,也會相信命運會向你投來關切的目光?”
活下來……
日差的童孔顫了顫,死死咬著牙齒,不敢置通道:“你!!你就是那個出現在月之谷戰場的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