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老大工地那邊開工了，方大楞就瞧出來那麼點事。
現在老三跟著老大一塊幹，在老大那邊就掙個工錢，老大照顧老三，頂多就是活計輕省些，而且老三跟了一個手藝師傅學本事，這算是掙手藝錢了。
老大的那個小舅子，那就是個跑腿的，掙錢多少都是老大說了算，屁的股份都沒有。
方大楞撓著腦袋同王翠香說：“你說，這老大要是早點這麼收拾小舅子，老二，老三，老四，還能同他掰了。”
王翠香頭都沒抬，開口就是：“你這輩子，也就同豬打打交道的本事。”
方大楞：“你這婆娘，說話怎麼不好聽呢。我怎麼了？我說的是老大的事情。”
王翠香：“你沒怎麼，就是沒你兒子有腦子。老大要是不整么蛾子，能吃獨食？”
方大楞好半天總算是明白了，然後說出來一句：“真是我兒子。”
雖然這事辦的不是東西，可要說本事，那是真有，而且財黑食狠，兄弟情誼都沒有，下得去手。
王翠香來了一句更實在的：“你可沒他本事。”自家男人雖然橫，可真的老實憨厚，沒有這群兒子的心眼。
方大楞：“好歹老大這算是有著落了，總比年前的時候，看著就讓人著急強。老大沒有供著那個小舅子，老子就順心。”
跟著：“你說，回頭我同方媛說一聲，他大哥，沒有那麼蠢，方媛肯定高興。”
王翠香嗤之以鼻，那可未必。你那閨女，那是把老大黑上了。
方大楞主要是心疼老三：“那老三能行嗎？你說咱們要不要幫著老三想個出路。”
王翠香：“到啥時候也餓不死手藝人，放心吧。”
方大楞：“這癟犢子真損。”不用問，肯定說老大呢。跟著：“你說，那哥幾個知道不？”
王翠香：“別人不敢說，看你們家老五精的猴是的，就差沒長毛了，早晚想明白了。”
方大楞有一顆老父親的心：“你說老二這樣不算精明的還做買賣呢，成嗎？”
王翠香就覺得方大楞那真是白長了這個五大三粗的個頭，心比女人都軟：“你都成，老二也成，放心吧。”
人家方大楞沒覺得被媳婦諷刺了，點點頭，覺得媳婦說的有道理。
好吧，方家這塊就這麼平的。反正兒子們都有著落了，方老大折騰一圈，仁義沒丟，錢沒少賺。
人家方老四，沒有老大的心計，可人家能折騰，還夠賴皮，賴著五虎，不差活計。
等到五一勞動節的時候，人家方老大，方老四都騎上摩托車了。把方大楞樂的都合不上嘴了。
雖然都不能幫他拉豬，可他看著就高興。自家兒子有本事當老子的驕傲。
方家五虎那真是遠近聞名了，誰看到方大楞都樂呵呵的搭句話，方大楞知道，兒子幫他掙來的。
別管內裡幾個兒子啥樣，外面，人家方大楞兒子就是有本事。個頂個的有本事。
人家方大楞這時候才說，這都不算啥，我老兒子在省城都有房子。聽聽，這高度。
不過方老大心情有點不美妙，這才買了摩托車覺得追上人家了，兄弟們肩膀還是一邊高。一下子就來個追不上的。方老大能高興就怪了。
王翠香看著方大楞那邊吹老兒子，大兒子那邊黑臉走人，那也是醉了。
這爺們就沒會看過臉色，虧得沒想過同老大兩口子過，不然就衝著不會說話，也得讓兒子轟出來。
省城那邊，從二月二開始，五虎同方媛就帶著人在工地上給人打雜，做的都是零散活計。
方媛還要安排人，做一些，給人修房子的散活，糊弄著手裡這群人有活幹。
一直到五一，陸川同那個同學張偉，才正經八本的弄下來一個小工程。
說是小工程，那是對人家張偉來說，對於五虎陸川他們來說，那絕對是沒見識過的高度。
活計很簡單，技術性不高，可勝在工程量大，就是小區外面的圍牆，包括地基，還有裡面的一些小設施。
五虎當機立斷，把縣裡的活結束了，不再接活了。餘下的有人找，都介紹給四虎，能接下來多少，看四虎的本事。
五虎把自己的人手都帶到省城。人家這要全力以赴。
陸川的五一假期都搭在這上了，哥倆頭一次接到這樣的活，心裡有點忐忑。
張偉乾的還是轉手掙錢的買賣，不過看面子，真的沒抽多少。
人家五虎為了這個，成天帶著張偉在工地上轉悠，都要成了專陪了。
方媛的攪拌機直接讓五虎給收編了，五虎說了，你都掙了一年的錢了，我用原價買過來，這不是親妹子，我都不幹這缺心眼的事。
方媛不太樂意：“你不買，用我的多好。”
五虎：“這買賣有你男人一半呢，另一半是你哥，你真不用這麼掙錢。”
好吧，方媛無奈，放棄了自己的事業。本來想要做長久買賣的。
以後攪拌機就是五虎同陸川的了。沒有了五個男人給方媛掙錢，方媛心裡空落落的，特別的不踏實。
陸川就開導方媛：“那不是還有我的份呢嗎，好歹還有兩個半男人幫著你掙錢呢。”
方媛悻悻然的，提不起來什麼精神。
倒是人家陸老爹沒有同攪拌機一塊來省城這邊，陸老爹在家裡同陸小三一合計，買了一臺新攪拌機。
爺倆同方老大，方老四關係都不錯，人家就幹這個營生了。
陸小三雖然不同四虎一塊幹了，可人家賴著四虎掙錢呢，對著四哥同平時沒區別。
相處的竟然還不錯。這就是人家陸小三的本事。
陸小三到處給自家攪拌機兜攬活計，陸老爹就看著攪拌機，跟著一塊乾點活，你說說就這麼完美的安排了。
方媛把錢都投在自家修車鋪子那邊了，現在有來修車的，一般不太貴的易損件，方媛這裡就有，更方便了。
修車廠這邊，一個師傅帶著兩個小徒弟，一個月工資差不多，五百多，光養個師傅就三百多塊。
沒辦法，錢少了養不住師傅，就這價格，劉師傅還要漲工資呢，不然劉師傅不願意這邊伺候了。
方媛成天嘀咕：“我們鄉下娶個媳婦也就二百塊錢，您這工錢，月月娶個新媳婦。”
劉師傅被氣的面紅耳赤的，我這個歲數，家庭和睦，兒女雙全，我月月娶新媳婦，我瘋了。
沒法同方媛掰扯，陸川回來的時候，拉著陸川嘀咕大半宿，光漲工資都留不住人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