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媛覺得陸老二沒什麼上進心，掙錢嗎，自然是奔著多的走：“這都不知道比?你怎麼那麼沒出息。”
陸老二心說，我還考上大學了呢，我以後能耍大鏟嗎？我要這個出息做什麼，我那是不務正業。
再說了，我能耍大鏟，他能考大學嗎？你眼睛一直看著別人，有沒有點眼光呀。這女人腦子不好使。
可惜同方媛沒道理可講，光生悶氣了。
別說，好處還是有的，憋著著一口氣做事，感覺手上的鐵鍬輕巧多了。
陸老二沒好氣的想，這也算是方媛給了他力量。
方媛還不高興看陸川呢，鏟沙子都沒別人有力氣，還能指著他啥？
等到中午吃飯的時候，人家陸川就看出來點門道：“我瞧著，這邊連個賣飯的都沒有，熱了也沒有賣冰棒的。”
方媛跟著往四下看了看，這人腦子確實有點玩意，沒有白瞎讓他養了一晚上腦子。
可指著這個掙大錢，也不容易：“賣冰棒我倒是成，可這邊才多少人呀，那幾根冰棒的錢，不如你幹活掙的多。做飯，我不成，你成嗎？”
陸老二搖頭，實話實說：“做給你吃還湊合，賣給別人，這群人未見得給我面子。”
夫妻對視一眼，相顧無言，他們掙不來這份錢。
方媛：“那不是白費腦子了？”眼裡都是幽怨，昨天晚上讓他好好休息都白瞎了。
陸老二頓了頓，真的明白方媛那眼神的意思了：“再看看，才半天不著急。”
方媛這個急脾氣：“總共也沒有兩個月，你就上學了，半天不著急，你還觀察兩個月呀。不行，你就老老實實掙錢，學學人家耍大鏟的，好歹是大工的價格。”
陸川就覺得乾糧都吃不下去了，這女人可真是下頭。
那邊方家的哥幾個，瞧著這邊夫妻有商有量的，私下裡面就討論：“小妹同妹夫看著還挺好，出來搬磚還陪著。”
方老大掃一眼：“剛成親，新鮮勁兒還沒過呢。方媛就不是那麼黏糊的人。你們幾個別跟著瞎起鬨。”
方五虎先點頭了，要說起來，還是他最瞭解方媛，可不是嗎。
斜眼看著這個妹夫，不愧是上學的，有點邪的，怎麼哄住自家妹子的。竟然能坐在一塊好好嘮嗑？
方五虎：“也不知道，這大學生同妹子能說些什麼，兩人能說道一塊去嗎？”
被方老大給踢了一腳：“以後有妹夫了，都深沉點，別讓人給瞧扁了。”
哥幾個跟著答應，老大在這家裡有絕對的威嚴，從小都是被大哥收拾過來的。
不過哥幾個明顯往人家小夫妻那邊湊了湊，這是都想聽聽，人家小兩口在說什麼。
方媛：“不然我跟你一塊搬磚吧。兩個人掙錢總比你一個人多。”
陸川實話實說：“咱們一家子出來搬磚，能有多少錢？兩月能掙多少？夠我上半年學嗎？”
方媛皺眉，就不願意聽這含含糊糊的話，問她，她能知道嗎：“你什麼意思，說人話。”
陸川再次黑臉：“不差你搬磚這點錢。多你一個人搬磚沒什麼用。”
方媛就沒見過這麼沒本事還牛氣哄哄的，比他爸都拽。
拿起來飯盒就走：“行，你有本事，不用就不用。”
陸川那邊心情也不太好，原來的時候，家裡雖然窮，可他學習好，學費全免，還有獎學金，沒花家裡多少。
可上大學了，要花錢，連陸老大都知道他上學要花錢了，就坡下驢，把家給分了。
如今還多了媳婦，總不能讓爸媽幫著他養媳婦？
他好歹也是成了家的小老爺們，養家餬口還是知道的。所以掙錢這事，陸川那是有縫就想要鑽的。因為他缺。
那邊方家哥幾個就全程旁觀了，妹妹，妹夫翻臉全過程。
剛才還好好地呢，轉眼就翻臉了，這也太快了。
方四虎那邊就愁得慌：“這事，你們說咱們向著誰呀，要不要揍妹夫一頓？”
方五虎還是有腦子的：“你傻呀，還是你願意看著臭丫頭同咱們一塊搬磚？”是翻臉的時候嗎？妹夫這態度，他們必須支援。
方四虎：“那咱們就看著他惹妹子生氣？”
哥幾個看向方老大，這問題老糾結了：“大哥，你說呢，咱們哥幾個總得有個立場，不然不得讓妹夫小瞧了。”
方老大瞪一眼幾個兄弟：“別瞎摻和，讓人家說咱們方家兄弟仗勢欺人。”
意思就是不管。
方四虎這個心眼外漏的：“那以後看到他招惹咱們妹子，都不管呀。”
方老大踹了四虎一腳：“你傻呀，以後再說以後的。”
人家那是隨著形勢變化決定立場的。五虎跟著點頭，妹妹稀罕那才是妹夫。
正說著話呢，那邊吃過飯休息的工人鬧騰起來了，陸川跑過來大舅哥們這邊，沒見過這樣的陣仗。
方老大安撫妹夫：“沒事，三天兩頭鬧騰，要工錢的。”
陸川扒著脖子往那邊看：“咱們不怕嗎？咱們要不要過去要工錢？這錢竟然還不把穩？”
方老大：“怕什麼，敢欠咱們兄弟錢的人，不多。”
人家方老大對這事還是有把握的，他不用鬧騰。
陸川就往大舅哥這邊使勁看了幾眼，大舅哥這算是優勢吧。
方老五：“要是真的鬧騰起來，怕是要停工，咱們都得歇著。主要是耽誤掙錢。”
陸川那邊看熱鬧，嘴巴還不閒著：“為什麼，看著好像就那個人鬧騰的熱鬧。”
方老大：“那是包工頭老孫，咱們這些人都是他找的，他提著咱們的工錢，主家那邊也有撈頭，兩邊吃的。是個二八招，不然也不至於鬧騰，未見得是不掙錢，就是想要拿捏主家那邊一把。”
陸川：“要說有正規的手續，不該這麼鬧騰，按著手續來不就成了嗎。”
方老大嗤之以鼻，妹夫到底是個唸書的：“哪來的手續，這種事情就這樣，做的來就做，做不來帶著人手走人。不是大工程。”
陸川點頭，就是都不太正規。同方大哥嘮嗑：“大哥同這群工人都熟。”
方老大：“都能說上話，咱們兄弟也都想要往技術上走，總不能都給人搬磚。”
陸川懂了，難怪這是一群嚮往耍大鏟的。難怪方媛盯著人家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