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這兩個選擇，舒梨心裡的無語實在是忍不住。
看上去都不是什麼好選擇。
第一個選擇乍聽上去很輕鬆就能通關，但有一個前提是舒梨要親手抹殺掉天帝。
一個雖然是虛構的資料，但也有可能是真人轉化而來的NPC。
而第二個選擇，雖然看上去很公平，但是舒梨在這裡的時間就全部浪費掉，能不能拿到第一還真不好說。
舒梨的視線落在被定格的天帝身上，很是為難。
倒不是說舒梨想要放過他，而是現在的情況讓她覺得，自己像是被人逼著跳下一個深坑一樣，只能選擇第一種。
既然做了決定，也就沒有必要繼續糾結下去，舒梨直接伸手過去，按下了第一個選項的確認鍵。
那躲在螢幕之後圍觀的銀色面具男勾起了嘴角，也意外於舒梨做決定的灑脫。
舒梨面前的一切破碎成了點點星芒，逐漸消散在她的眼前。
一片巨大的空地緩緩露出了真容，稀稀拉拉的十幾個人抱臂而立，都在盯著最上方的一塊大螢幕。
舒梨有些狐疑的觀察著四周，這一切都有點變化太快，讓她有點接受不了的感覺。
本就稀少的人群中，黎炙轉身走了過來。
他臉上的表情有些古怪，舒梨看在眼裡，默默提高了自己的警惕心。
“你……幹什麼？”
“來感謝你的！”被她誤解，黎炙沒有什麼好語氣。
“那就不用了。”舒梨朝著那邊揚了揚下巴：“那些是怎麼回事？”
“不認識，應該是任務不同的NPC吧。”黎炙說：“比如這次接待我們的是小駱，下一個劇本就可能是他們之中的任意一個。”
舒梨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
“對了，龍果呢？”
黎炙有些無奈：“第二名還沒出來，所以他們還沒結束。”
聽他說這話，舒梨才抬頭也看向那塊大螢幕。
原本一份為四的螢幕暗了左上右下兩塊，舒梨是通關，而蘇醫生是淘汰。
沒出來正好，舒梨打著自己的小算盤，壓低了聲音問黎炙：“你之前說你的外表聲音全都不一樣了是怎麼回事？”
“你怎麼突然問這個？”
“好奇！”舒梨催促：“快說！”
黎炙有些無奈，又好像有點糾結：“之前在這裡的闖關的時候受了傷，又遇到了被放逐的龍果，就趁機換了個身份，一直留下了。”
“我哥也一樣嗎？”
黎炙表情奇異地看向她：“是……”
“全換嗎？”舒梨天馬行空地問了句：“是不是驗血也查不出來你和龍果的親兄弟關係？”
“你……”黎炙被她這個問題震住了，愣了片刻才道：“也可以這麼說。”
“行！”這樣就明白了。
舒梨摸了摸鼻子，又想起一件事情來：“龍果拿了第一也出不了這裡嗎？他的面板呢？”
“當時這裡還沒有被廢棄，他進這裡的時候出了點意外，導致他的任務無法完成。”
“作為懲罰，他被抹除了所有進入空間之後的記憶，以一個自認是真人的NPC身份留在這裡了。”
很感人，但舒梨面無表情：“你能離開嗎？”
“他離不開這裡，我當然也不會離開。”黎炙不明白舒梨的意思，但是長久經驗磨礪出來的直覺告訴他，有坑！
舒梨看上去人畜無害，也更像是在純粹的關心：“你想讓龍果出去嗎？”
“雖然危險，但是或許可以回到現實……”
黎炙眉頭緊皺：“你到底想要說什麼？”
舒梨聳肩：“作為第一的獎勵，我獲得了一個神奇的天賦。”
舒梨挑眉：“這個天賦的名字叫做——道德綁架。”
黎炙的眉頭都快要打結了，身體也是一副防備的姿態：“你到底想說什麼？”
“嗯……”舒梨無比真誠：“這個天賦可以無條件繫結一個隊友，換句話說就是我可以把龍果帶出去，而且他可以正常闖關。”
“條件呢？”黎炙到底是老狐狸，舒梨模糊的重點可騙不過他。
“他每次贏的積分要分我一半，他輸了就自己扛。”
再加上舒梨沒有說出口的那個條件嗎，其實就是找了個免費打工的。
“沒有其他的了？”
舒梨舉手發誓：“用我哥的人品保證，除了積分這方面，沒有任何需要龍果犧牲的地方！”
黎炙還在猶豫，舒梨這邊的面板卻在催促舒梨準備脫離副本了。
“考慮好了嗎？我要登出了！”
“好！”黎炙咬牙，答應了下來。
舒梨幾不可見地勾了勾嘴角，在面板的倒計時之前，在道德綁架天賦的選擇物件那裡寫上了龍果的名字。
明面上看是她在扶貧，但是既然龍果被她帶出去開始闖關了，那他黎炙哥能安心繼續在廢棄空間待著？
到時候小傻白甜積分太少，他做哥哥的能安心看著？
還有就是，黎炙的話不能全信。
目前關於和舒駱的一切，全部都是黎炙的一面之詞，天知道真假幾分的。
把龍果綁上船，證明他還是有幾分可信度的。
就算不高，至少也是一重保險。
舒梨的如意算盤啪啪作響，嘴角也掛著揮之不去的笑意，但在聽到面板的播報聲後，還是耷拉了下來。
在這裡待了那麼久，忙了那麼久，一個積分沒有！
雖然，收貨也是有的。
譬如道德綁架的天賦，以及堂哥的曇花一現。
再比如，一個特別有經驗的智囊團。
就是不知道里面和外面的時間比是多少，這個智囊團暫時還上線不了。
登出綜演空間之後，猛地回到現實的舒梨是真的不適應。
眼前的一切好像在不停地晃動一樣，竟然比裡面還多出了一些不真實的感覺。
舒梨晃了晃腦袋，簡單衝了個熱水澡就撲進了柔軟的床鋪之中。
她太需要一個安穩且舒適的睡眠了。
她這一覺，從天光大亮睡到了暮色四合，又從月明星稀睡到了紅日初升。
耳邊傳來一陣強似一陣吹彈拉唱的聲音，舒梨痛苦地坐了起來，茫然的看向聲音傳來的地方。
那聲音從她的客廳傳來，還有一種愈來愈近的感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