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傷不是脖子上的那道嗎?”錯月道:“匕首足夠鋒利,隨手一劃,也不在男女。”
花容被這句反問給沉默了,抬頭看了舒梨一眼。
舒梨捂著嘴巴又打了個哈欠,權當做沒有看見。
好奇怪啊,明明她自己才是那個通關次數很多的老人,為什麼總喜歡把決定權拋給別人呢。
舒梨心想,當然這個別人好像也只有自己。
“接下來怎麼說?”賀劍是老實孩子,他打破了尷尬。
“現在的情況是,所有人的個人場景我們都已經搜尋完畢,找到的這些卻只是冰山一角。”錯月攤手。
“我建議我們繼續分組,一呢是找舒老闆地下室那扇門的線索,或許會在小鎮的什麼地方。”
“二來呢,準備按照小鎮的風俗把左思給下葬了。”錯月想了想,又說:“我覺得副本不會平白無故讓我們多做這種安葬死者的事情,所以可能是案情發展的一環。”
“我申請找門的線索。”林美人弱弱地開口。
白樹在一旁抱著手:“我也是。”
“行!”錯月求助的目光也沒有得到舒梨的回應,他只好硬著頭皮繼續開口:“那你們兩個留下,我們四個去做第二件。”
“不行!”林美人尖叫:“我不跟他分組!”
“那你跟我們?”
林美人為難住了,那可是深更半夜去埋人啊!
可是留下的話……
她偷偷看白樹,對方冷冷地笑了:“別想,我不可能改變主意。”
舒梨再次感受到了熱烈的目光,名為“求助”。
嘶,還真就是閃閃發光的倒黴蛋了是吧。
舒梨在林美人的注視下緩緩道:“我不覺得留下找門的線索就一定能找到,但是安葬左思肯定有線索。”
“所以,我覺得可以不用分組。那紙上不是說鎮長會幫我們把東西都準備齊全嗎?晚上一起去把人給安葬了,看情況再說。”
“憑什麼?”白樹徹底不打算禮貌社交了,舒梨話音剛落,他就語氣不善地提出反對。
“首先,在……”舒梨剛說了兩句,突然止住了。
“不憑什麼,你覺得我說的不對就當我是在放屁吧。”
舒梨站起來伸了個懶腰:“今天晚上是睡不好了,我先去補個覺,大家隨意。”
說著,她也沒打算看其他人的反應,徑自走出了這間房間。
她原本的房間肯定是沒辦法睡了,所幸其他的房間都是空的,可以隨便找一間湊合。
舒梨前腳才走出去十幾步,後邊林美人就小跑著跟了出來。
“舒老闆!”她叫住了舒梨,懇求道:“我願意和你一起去。就是我有點怕,我可以跟你一起睡嗎?”
作為一個顏控,又同樣是女孩子,舒梨當然沒有意見。
“其他人呢?”舒梨隨口一問。
“白樹堅持要留在鎮子裡,花容說她跟我們一起去,但是她不需要補覺,就跟白樹一起出去找線索了。”
“哦。”舒梨挑了剛才搜身的房間,在她進來後關門上鎖。
林美人又道:“錯月和賀劍各自回去了,他們沒有明說是為什麼。”
“我不太習慣睡在裡面,你遷就一下。”舒梨敷衍地點點頭,把身上的外衣一脫,就躺在了床的外側。
林美人臉上還有精緻的妝容,除了吃飯時擦掉的口脂,其他的一點也沒花。
見舒梨閉上了眼睛,林美人躡手躡腳地打算再出去洗漱一下。
“桌子上的茶壺裡是白水,先用那個湊合吧。”舒梨突然開口。
“搜身的時候我喝了一口,還是熱的。”舒梨打著哈欠補上一句。
林美人脫下身上的外衣,用打溼的袖子洗了臉。
“姐妹啊,你是不是有什麼線索?”
“怎麼這麼問?”舒梨無語看向她:“我,7%探索,我能知道個啥?”
“可是感覺你好像知道好多……”林美人道:“你說的那些,其他人也都很認可。”
舒梨:“……”
我也沒說什麼東西啊?
“我只根據他們給的線索猜了幾個方向……”
“你是經常玩劇本殺嗎?”林美人有些喪:“我一點都不明白。”
“我看誰都像兇手,但是人家一解釋,我又覺得不像了。”
“發言也不是很好,上個副本差點成為擋箭牌。”
舒梨有些詞窮,等她想好了稍微委婉的說辭後,耳邊已經傳來了林美人細小的呼嚕聲。
你妹!
舒梨睏意全無。
反正是睡不著了,舒梨開啟了自己的面板。
在經過對時間線和下地下室之後,她的進度條也漲了一大截。
多出的進度,對應的人物背景和時間線也都發了過來。
舒梨心情複雜地看了眼身邊毫不戒備,徹底睡著的林美人,嘆了口氣。
根據時間線,舒梨確認自己就是兇手。
她下床走到了桌子旁坐下,拿出了那把摺扇。
最邊緣的扇骨要比其他的寬一些,上面還有一條又細又長的劃痕。
哦不,應該說是大家都以為那是劃痕。
舒梨用指甲沿著那條細線劃過,果然翹起了一個角。
裡面赫然是一枚尖利的鐵片。
雖然又薄又輕,但舒梨拿著它在桌布蓋著的地方輕輕劃過,就是一道又細又深的痕跡。
確認過後,舒梨把摺扇恢復成原來的樣子。
這把扇子過了所有人的手,沒有人會想再檢查。
但是現在自己並不清白。
結合目前的故事線來看,那扇門後面應該就是那個許願木偶了。
不過舒梨暫時還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困住木偶的原因。
而且,沒有達成的願望是什麼也一無所知。
那扇門只要開啟,舒梨的嫌疑就又要加三分。
舒梨開著面板,翻看著已經獲悉的線索。
就算把自己當做非兇手,目前有嫌疑的也就是白樹和錯月。
但是白樹有花容這個半證人,不太好甩髒水。
但是其他人……
賀劍的話,又很難去髒他折返補刀這件事。
林美人呢,太乾淨了……
先不說好不好栽贓,舒梨總覺得有負罪感。
至於花容,她太會玩,髒不好容易把舒梨自己給搞了。
舒梨無語望天:好難!好倒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