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梨閉上了眼睛,但腦海裡的疑雲半點都沒有消退。
她覺得自己明明是剛剛進入到這個副本,結果卻處處都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不止如此,來自於她身體的莫名疲憊的感覺,也讓她對所有的人事物都抱有戒備之心。
所以,剛才男人給的藥,她根本就沒有去喝的念頭。
舒梨靠在藤椅上,因為身體的疲累,很快就昏昏欲睡了起來。
手指上的炙熱就是在這個時候出現的,面板給她發來了劇情線。
排在最前面的,依然是他的個人面板資料。
【玩家姓名:舒梨】
【通關副本:2+1(懲罰副本)】
【天賦技能:一級倒黴蛋】
【當前積分:45(當前副本門票五百積分已投放入池)】
【當前副本身份:朝廷死士】
【當前狀態:暫無法顯示,請自行找到原因並解除】
【故事線:歡迎來到中式劇本殺《驚風樓夜雨》,你叫夜新娘,是被戚樓主偶然救下的孤女。】
【因為身體的原因,你暫時不能離開。恰好這幾天是戚樓主和驚風樓聖女阿玉的成親大喜,於是你受邀參加。】
【但其實你真正的身份是朝廷派來的死士,你是為刺殺戚樓主,讓驚風樓陷入無主之境而來。】
【本次為進階類劇本殺,本案死者不定,兇手不定。】
【本次副本玩家各自刺殺物件不同,成功機率不同,請仔細甄別。】
【若死亡一人以上且相差時間不超過三分鐘,本次副本將重啟。每次重啟,只有當次真兇保留記憶,其餘人記憶將刪檔重啟。】
看著眼前的介紹,舒梨已經頭痛了,但是下面的時間線就更繁瑣了。
【驚風樓是江湖中和朝廷作對的大門派之一,但和其他門派不同的是,驚風樓雖然人數眾多,卻幾乎都是沒有武功的平民百姓。大多都是忍受不了當地的官府欺壓,逃到了驚風樓求生。】
【驚風樓因為收容天下貧苦百姓聲名遠播,也因此引來了朝廷的怨恨,故而惹來了殺身之禍。】
【而你身為皇室所培養的死士,接到了這個來刺殺戚樓主的任務,在半年前就來到了這裡。】
【戚樓主成親的日子定在了兩天後的九月十八,你要在當天之前解除當前負面狀態。】
首先是沒有給出任何提示的任務,要求她在第三天來到前解除當前的負面狀態,應該是指她的聽力莫名消失這件事。
然後,按照這次的規則來看,舒梨一次兇手也沒有做過。
而且,她至少死亡過一次以上,這也就是她處處熟悉的原因了。
剛才那個人應該就是故事線裡救了她的戚樓主,按照任務的要求,他給出的藥就不能用了,時間上來不及。
舒梨想了一會兒,覺得還是先搞清楚這個聽力是為什麼消失比較重要。
下了決定,她利落地站了起來,打算去外面轉一轉。
下了樓,舒梨抬頭看了一眼,才發現這座小樓還是有名字的。
簡體的兩個字:夜居。
上面的字板正無比,像是那種預設字型。
夜居是一座二層小樓,猛地看上去似乎沒有什麼特別的。
舒梨剛打算收回視線,卻看見屋頂上面有一道草綠色的布料隨風輕輕擺動。
那截布料大概有兩指寬,半米多長。
舒梨眯眼看了一會兒,那個距離大概是站在二樓能勉強夠得到的地方。
而且那布條其實還算隱秘,如果不是剛好起的那陣風,舒梨也看不到。
舒梨返回二樓取下了那布條,距離剛好是她的極限。
上面只寫著幾個字:禁區左十二格。
禁區?
舒梨藏起了布條,站在門口看向了樓下的其他建築。
除了夜居,還有其他幾座比較突兀的小樓上面也有名字,風格與夜居如出一轍。
但是,那之中並沒有禁區。
只有兩種可能。
要麼這個禁區並不是重要地點,只是在某個輪次裡自己藏了東西。
要麼,這個地方很重要,重要到需要掩藏起來。
舒梨在樓下來回轉悠著,倒不是她不想跟別人打聽,主要是她聽不見,打聽也沒有什麼用。
不過倒也不是沒有一點線索。
舒梨所看到的每一座小木屋或小樓,基本是都是門戶大開,門口或坐或立的都有人,而門窗緊閉的小樓並不多。
舒梨乾脆就一間間地試探了過去。
禁區左十二格,足夠讓舒梨在心裡設想出來其中的大概佈局,沒用多久就找到了地方。
那是座上面只有一個空牌匾的小樓,從外表看上去很高,和另外一邊的三層樓幾乎差不多高。
但是在舒梨推門進到了裡面,被眼前的景象驚了一驚。
有無數大小不一的格子鑲嵌在四周的牆壁上,各種各樣的金銀玉器散發著或華麗貴重、或柔和的光芒。
最中間的地方,是一座高至樓頂的雕像。
那雕像渾身玉白,渾若天成。
舒梨沒有被這些吸引住,她清醒的知道,這些左右是帶不出去的,拿了也沒有用。
她朝著左邊走了過去,按照剛才布條的位置,舒梨把手伸到極限的高處,數了十二格,拿下了那裡面的東西。
舒梨手中是一個青白漸變色的小瓶子,裡面有少許清澈透明的水在輕輕晃動著。
在瓶底有提示,寫著一邊一滴。
字跡是和舒梨的習慣一模一樣的,她便沒有任何懷疑地用了。
她用自己的髮絲沾了瓶子裡的液體,送進耳朵裡,微弱的風聲逐漸清晰,周邊的聲音也緩緩進入了她的耳朵。
舒梨想了想,把剩下的原樣放了回去。
這邊她剛剛放了回去,就聽見一道木牆之隔的外面,傳來了開門的聲音。
舒梨沒有猶豫,直接抱起了身邊最近的地方的某樣正散發著金光的東西,換上了一臉的喜色,裝出無比自然的樣子轉過了身。
對方的目光夾帶著審視,上下打量了她許久,無語地問:“你,不是不財迷嗎?”
舒梨的表情很是無辜和茫然,但是清楚的一點是,對方做過真兇,所以記得她。
處於某種謹慎,舒梨並沒有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