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請不要打斷我推進流程好嗎?”蘇店員用力的勾勒出一抹微笑,但看上去很是咬牙切齒的感覺。
怡遊客聳了下肩,自覺地閉上了嘴,其他人見狀也很識趣兒地安靜了下來。
蘇店員這才滿意:“這就對了,有什麼疑惑可以等我說完之後再問,都會解答的。”
“案發時間在下午4點45分死者怡姐姐進入房間之後,到下午6點55分我敲門之前。在這段時間裡,除了一直在睡覺的舒攝影沒有出過房門之外,其他幾位都有至少20分鐘的時間是獨自行動的,待會兒請詳細介紹自己的時間線。”
“接下來是有關夜襲,每次夜襲都會在午夜十二點準時開始,持續時長為一小時。”
“每發生一起兇殺案件,夜襲就會來臨,並在當天的入住客人之中挑選出一位捕手。”
“請注意,捕手當天若成功找出真兇,則當晚夜襲物件為真兇;若捕手當天沒有成功找出真兇,則夜襲物件為捕手。”
這話一出,在場的幾個人都有了動作,除了舒梨。
怡遊客投來的目光抱著看熱鬧的趣味,賈弟弟則是滿臉的幸災樂禍,龍果和萬海倒是皺了眉,像是關心的樣子。
而道出這件事的蘇店員,眉眼上挑,一時看不清楚他是什麼意思。
舒梨對上這麼多道目光,十分自然的打了個哈欠:“那能趕緊開始嗎?別浪費時間,離12點也沒多久。”
蘇店員點頭:“當然可以。”
“等等!”面色凝重的小少年龍果開口:“不是說有疑問可以直接問嗎?”
“是,請問。”蘇店員道。
龍果換了個坐姿,挺直了腰板,多出了三分氣勢。
“兩個問題,第一,你這個主持人也是嫌疑人的一員嗎?第二,在今天之前,除了怡遊客之外還有其他人入住嗎?”
蘇店員突然笑了:“除了捕手之外,都有嫌疑。至於第二個問題,與今晚的夜襲事件無關,我拒絕回答。”
龍果被噎住,無語地站了起來,打算開始蒐證了。
其他幾個人也都站了起來,剛才最慌張的舒梨反而穩坐,慢悠悠地丟擲了一個問題:“夜襲的那玩意兒會襲擊內村的人嗎?”
蘇店員眼中劃過一抹震驚,雖然轉瞬即逝,但還是被舒梨捕捉到了。
蘇店員開口:“不會,他們不能進入內村。”
“那我們可以進入內村躲避夜襲的危險嗎?”舒梨又問。
蘇店員“呵”了一聲,說:“可以是可以,不過我建議不要。內村的危險可比外村要厲害得多,意外死亡也會削減被害抵減次數。”
另外幾個人也都聽到了這些話,看向舒梨的眼神都有些異樣。
舒梨不想成為眾矢之的,於是打了個哈哈掀篇了。
在場的六個人除了怡遊客不參與之外,龍果去了三樓搜尋死者的房間,賈弟弟在二樓搜尋萬海的房間,蘇店員去了賈弟弟的房間,舒梨則去了龍果的房間。
在萬海的要求下,他們把一樓屬於蘇店員的大區域留給了他自己。而在他們蒐證的過程中,怡遊客始終待在一樓的座位上,不知道在幹些什麼。
舒梨走進龍果的房間,是和樓上差不多一樣的佈局,只是這裡的桌子要比樓上的大一些,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講究。
桌面上擺著許多散亂的紙張,根據上面的記載,顯然龍果並不是和他表面上所說的那樣,是單純來旅遊的。
內室的床上,枕頭下面壓著一本硬皮本手記,上面寫著果遊客來到這裡的原因。
果遊客是來尋找他的哥哥的,半年之前,他的哥哥和朋友相約來到了這裡,之後就再也沒有了訊息。
一週前,果遊客收到了一本哥哥的日記,上面記錄了他每天遊玩的地方,直到失蹤的那一天。
於是果遊客來到了這裡,並且根據自己畫出的路線圖,試圖找到失蹤的哥哥。
這些只是龍果隱藏起來的來意,和今天的死者好像沒什麼關係。
舒梨又在燭臺的下面找到了一張被折成小方塊的字條,上面寫著:6點半奉石茶居見。
最後的落款是一個哥字,看這上面的褶皺,也不難看出果遊客在看見這張字條時的激動。
然後就是明顯被撞移了位置的屏風,邊緣有木刺的地方掛著一小縷柔軟的黑色長髮。
這就說明怡姐姐是進來過的,而且和龍果是發生了衝突的。
隨後,沒有找到其他線索的舒梨下了樓,看到了一臉菜色的萬海,看上去像是一無所獲的樣子。
“怎麼了?”舒梨一邊下樓,一邊問了句。
萬海被她的聲音嚇到了,在看見她之後才鬆了口氣:“唉,別提了。”
“沒有搜到東西?”
萬海苦著臉:“那倒不是,就是有點噁心,等人齊了再說吧,我不想說兩遍。”
“行。”舒梨點點頭,在他對面坐下,看了眼周圍問:“怡遊客呢?她不是要看是誰害了她?”
“她去外面了,說是要買工藝品。”萬海撇嘴:“她也真是心大。”
“也就今天了吧。”舒梨倒是覺得沒什麼。
一來就今天的事情而言,實際上已經跟現在的她沒有什麼關係了。
二來,其實動手這麼快的人,其實也很好防。
如果其他人不報團去找殺機、去想並且實施作案手法針對她的話,怡遊客接下來的危險不會很多。
他們隨便聊了兩句,其他三個人也陸續下了樓。
因為舒梨捕手的身份,所以她率先開口,說出了在龍果房間找到的線索。
因為他們裝不認識的前提條件,舒梨也就沒有半點隱瞞全說了出來。
龍果越聽臉色越差,等舒梨全部說完,他靠在椅子靠背上,冷笑了一聲。
“看來你為了不成為夜襲物件,很努力嘛?”
龍果不給舒梨開口的機會,繼續開口解釋道:“首先我的來意確實是來找哥哥的,他的日記上寫到他明天要去奉石山遊玩,就再也沒有下文。”
“而他失蹤的那天,就是日記裡說要去登山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