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老大的邀請沒人能拒絕。
張益之抿了下嘴唇：“杜哥，史平川那邊呢？”
“你在懷疑第二名的能力？”杜格看了他一眼，道，“益之，你知道為什麼史平川是第二，你卻聲名不顯嗎？”
“為什麼？”張益之下意識的反問。
“一國之相看似身份地位很高，伱和他配合，能發揮出更大的作用。但你別忘了，史平川的位置很高，能用的人太多了。”杜格笑笑，“你追隨在他身邊，看似是配合，但實質上是服從，他下達命令，讓你去執行。即便不用你，換另外一個人，照樣行。你仔細想想，是不是這個道理？”
“……”張益之臉上的表情有些僵硬。
“跟在我這邊就不一樣了，我這邊極度缺人，但凡你做出一些事來，就會為你造勢宣傳，像皇甫月、高延平，皇甫興、苟合義……他們的名聲是不是已經人盡皆知。”
杜格道，“這次，我們要跟曹林打仗，你負責把曹林引到陽江，我來收拾他，這就是一次完美的配合。事後的宣傳詞我想好了，張益之巧計誘敵，勇何旭力擒曹林。保管你的名聲一舉天下知。”
張益之被杜格說的心動，他再次舔了下嘴唇：“可以嗎？曹林不會殺了我吧！”
“益之，你是瞭解我的。”杜格伸手拍了拍張益之的肩膀，“想想跟我混的人的結局，再想想跟我作對的那些人的結局。相信自己，也要相信我。”
一句話好似給張益之注入了無窮的信心，猛地挺直了身體：“杜哥，我聽你安排。”
“什麼叫安排，那是配合。”杜格笑笑，“還有，以後叫我帝師。”
“嗯。”張益之點頭，他看著杜格，“帝師，我能知道你的屬性是什麼嗎？”
杜格回頭看了眼洛霜，從背後抽出了藤條，笑吟吟的道：“折磨。”
“折磨？”
張益之瞪大了眼睛，不由自主的看向了藤條上寫著的“上打昏君，下打佞臣”八個字，繼而心中產生了無窮的困惑。
他想不明白，杜格是怎麼用折磨搞出這麼大的動靜，還搞了一個第一名的，他和史平川的推測，杜格是擁有類似變革之類關鍵詞的。
“對，折磨。所以，如果我用藤條打你，你不要記恨我，那是我在增長屬性。”杜格看著張益之，一本正經的道，“到時候，你配合我就行了。”
“嗯，我明白。”張益之笑道，“帝師從上揮鞭，我就抬起天靈蓋；帝師從後揮鞭，我就彎腰提臀；帝師從下揮鞭，我便抬起腳底板……”
跟在史平川身邊的時候，他時時刻刻提心吊膽，總感覺身邊充滿了危機，但決定追隨杜格的時候，他的心情豁然開朗了，連性格都活潑了許多。
至於用藤條打人？
異星戰士皮糙肉厚，恢復力強勁，挨幾下打，跟蚊子叮幾下沒什麼區別。
“沒錯，就是這個意思，我就知道你是懂配合的！”杜格揚了下眉毛，道，“但這還遠遠不夠，真正的配合，是我使一個眼色，你就知道該訓誰，或者打誰？我說要打殺某人的時候，你應該明白我是真殺他，還是嚇唬他；我說的每一句話都要有和聲，我做的每一件事，都要有回應……”
洛霜的眼睛越瞪越大，看著杜格手裡的打王鞭，不由自主陷入了沉思。
“……”張益之愣住。
“益之，這些事不著急，這種配合要慢慢磨合，才能培養出極致的默契。”杜格笑道，“當務之急，是先搞定那邊曹林的大軍。”
說著話，他來到了輿圖前，手指點向了臨江最寬闊的江面上，“我打算把決戰的地點定在陽江，你去見曹林，不管用什麼理由，把他引到這裡……”
杜格的自信感染了張益之，他的顧慮一掃而空：“好，我就走這一趟，拼了老命也要把曹林引來。”
“不用拼命，想想我平時是怎麼做事的，多動腦子，你有技能，有丞相府的身份，把曹林引來不難的。”杜格笑笑，“必要的時候，暴露你天魔的身份，只要曹林有想法，就不會動你的。”
“嗯。”張益之重重點了點頭，“杜哥，我現在出發嗎？”
“越早越好。”杜格伸手，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咱們這場仗能不能勝，全在你一人身上了，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
張益之帶著杜格的祝福和使命離開。
杜格輕出了一口氣，回身看向了一直沉默的洛霜，笑道：“公主有什麼疑問，可以說了。”
“師父，您真正的名字就叫杜格，對嗎？”洛霜眨動了幾下眼睛，問。
“對。”杜格點頭。
“在你們的世界，您一定是一個本領很大的人吧！”洛霜又問。
“差不多吧！”杜格笑了笑，謙虛的道。
“所以，根本就沒有什麼仙魔大戰，對不對？”洛霜問，“你們只是在爭所謂的排名？”
“對，爭排名！”杜格抬頭看了眼天空，落寞的道，“仙魔，不過是粉飾我們的身份罷了。說到底，我們就是一群身不由己的禍害……”
“師父，你不是禍害。”洛霜感受到了杜格的落寞，起身站了起來，來到了他身邊，眨動了幾下眼睛，認真的道，“如果不是你，洛霜早就死了。我不管你的真正目的是什麼，你就是洛霜的恩人。師父要爭排名，洛霜竭盡全力配合，比張益之更好的配合。”
“配合我？”杜格看著站在他身前，極力安慰她的洛霜，搖了搖頭，“你登上青武國的王位，就是對我最好的配合了。”
“師父，我說的配合，是你的藤條可以隨時落在我身上，不用找什麼理由。”洛霜的臉紅的跟蘋果一樣，她低著頭不敢看杜格，語氣卻格外的堅定，“我的身份足夠高，如果折磨我，可以讓師父變得更厲害，我願意被師父折磨……”
“……”
杜格錯愕的看著洛霜。
這是什麼情況？
斯德哥爾摩綜合徵的症狀越來越嚴重了？
她到底從自己和張益之的對話中聽到了什麼？
跑的也太偏了吧！
一想到自己那個上行下效的技能，杜格禁不住打了個哆嗦，正色道：“公主，你沒必要這樣，一國之主要時刻注意自己的形象，你這樣子讓下面的臣子看到，會怎麼想你？”
“師父，我錯了，請您責罰！”洛霜狡黠的看了眼杜格，飛快的伸出了手，掌心向上，睫毛微微顫動。
淦！
杜格愣住了。
這特麼的，張益之要有公主的悟性，早特麼把配合刷起來了啊，何至於蹉跎一個多月，連一個前十也爭不進去？
啪！
藤條落在了公主的掌心。
杜格道：“公主，無論你的身邊多出了什麼樣的神佛仙魔，你要記住，永遠維持本心，只有這樣，才不會被外物影響，才能真正守住你的國家，治理好你的國家。”
洛霜收回了手掌，嘆了一聲，道：“所以師父，你最終還是會離開的，對嗎？”
“也許會，也許不會。”杜格道，“就像之前的冷十一樣。來之前，我不知道會進入一個什麼樣的身體，走之後，我也不知道這身體還屬不屬於我！”
“……”洛霜皺眉，“師父，我聽不懂。”
“你不需要懂，其實現在，我也有許多事情沒有搞懂。”杜格看著她，道，“洛霜，如果有一天你登上了皇位，你還想知道真相，我會告訴你的。
但那樣做，很可能會為你們的世界帶來災難，我們今天所有的付出都會歸於零。而且那時，我可能就幫不到你了……”
“好。”洛霜沒有等他說完，便打斷了他，認真的點了點頭，“師父，不用給我解釋了，我選擇知道真相，哪怕為世界帶來災難，也在所不惜。雖然我不知道師父的敵人是誰，但我不會讓師父孤軍奮戰的……”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