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不巧的,這句話剛好就被正在走神的寧成文給聽了個正著。
聖上誇他有狀元之姿!!
這話誰聽了不激動呢?!
看來馨兒說的沒有錯,這場考試只要是他能夠以正常的狀態進行下來,那麼這六元及第的狀元就肯定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人最怕的就是沒有自信。
剛才的寧成文就是因為身體狀態不好,加上時刻害怕自己會考砸,所以才會不知如何落筆。
如今被聖上讚了有狀元之姿,他的精神和頭腦也一時都回到了身體上。
腦中很快便構思出了文章的輪廓,沒一會兒就開始提筆在試卷上書寫了起來……
認認真真答完了題,和其餘考生一起從御道離開皇宮。
在宮內無人敢說話,但自打出了宮門,一眾考生就在一起攀關係說話。
寧成文自然是最受巴結的那個。
他是會元,又連中了五元,眼瞅著這狀元之位也是眨眨眼的事兒。
眾考生對他那可是又嫉妒又崇敬。
當然,其中不包括會試中考了第二名的周瑾之。
會試被寧成文壓了一頭就夠讓這位鬧心的了。
本以為在殿試中也無緣奪魁,結果昨晚下人卻興高采烈回來通報說是寧會元似乎是得了什麼重病,恐怕難醒,可能參加不了第二日的殿試了。
周家人差點沒樂出聲兒來。
結果今日人家端端正正的來了,除了臉色蒼白一點,絲毫不見昨日患了重病的模樣。
周瑾之都恨死了,甚至懷疑是寧家人夥同外人做的局,為的就是讓他們放鬆警惕。
或者更惡劣一點,是和賭坊合夥的,就是為了爆冷中狀元多掙點錢。
心裡這麼想,他看寧成文便是一點好臉色都沒有。
人家都熱衷於在未來的寧狀元身邊說話的時候,他倒是毫不客氣,一把將人推到了一邊,冷聲冷氣道:“借過!”
寧成文身子本來也沒有恢復好,加上剛才用腦用的厲害,整個人疲憊的不行,這一下沒有防備直接被周瑾之推了個跟頭。
軟綿綿的像片樹葉一樣直接砸在了路上,周瑾之都懵了。
周圍人見狀也趕忙上去扶。
“你怎麼回事兒,怎麼不瞧著點路!!”
一個體格健碩的小少年從人群之外硬生生擠了進來,他分散人群,蠻牛一樣的擠到了寧成文的身邊,狠狠一推將周瑾之推到了一旁,憤怒道:“我家少爺才生了病還沒有大好,若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非跟你拼命不可!”
阿林怒氣沖天的樣子,十足一個馬上就要發狂的瘋狗。
隨即一把將寧成文給抱了起來,小心翼翼送上了馬車。
……
另一頭,寧馨正在二皇子府上道謝。
自己爹爹能夠在殿試之前清醒過來,二皇子送去的那位金一針郎中功勞至偉。
寧馨是個有恩必報的人。
金一針郎中那邊她送去了大批的謝禮。
自己則親自登門來二皇子府上道謝。
因為她心裡明鏡一般, 這全部都是看在二皇子的面子上。
這人情她自然是領二皇子的。
成年皇子可外出立府。
二皇子這府宅已經立了多年,與其他皇子的府宅相比卻並不顯得十分精美。
甚至比不上顧緋的衡王府。
寧馨一來,便有下人回報,很快便見一個身穿明黃色袍衫的年輕女子款步走了出來。
“寧小姐,您真是太客氣了,還親自上門一趟。”
這位是二皇子妃,寧馨曾在宮中有過數面之緣。
寧馨再是個孩子也是個女眷,她來皇子府拜訪,由皇子妃接待才是正理。
皇子妃將她帶到花廳飲茶。
寧馨將準備好的胭脂水粉禮盒送給了對方。
這是魏琴在京城的分店出的新樣式,現在還沒有對外發售,這種禮物送給女眷們,沒有誰會是不喜歡的。
就連這也見過不少世面的二皇子妃在看到禮盒的時候也是眼睛亮了一下。
但很快,她又剋制住了自己想去接東西的手,轉而嘆了口氣撇下了眼。
雖說她真的演的非常認真。
但看了那麼多年電視劇,並且靠表情判斷學生們是沒寫作業還是沒帶作業的寧馨寧老師還是一眼就看出了她的表演痕跡。
這……這是有求於自己??
說來這個好像才是正常的事情。
不然,一個堂堂的二皇子為何要來巴結他們家呢。
但既然確實接了人家的好處,這演還是要讓對方演下去的。
寧馨一副感同身受狀,認真問道:“您可是有什麼難處,且同馨兒說一說,我雖年歲小些,但經過的事兒也是不少的,說不準能給您參謀參謀。”
她話說的很委婉。
但一個能把皇上都哄得笑眯眯的小孩子,怎麼可能是個普通的小孩兒。
見她應了聲,二皇子妃心裡一塊大石稍微落了落,嘆著氣挽住了寧馨的手,忽略這詭異的年齡差距,倆人親暱的就彷彿閨蜜摯友一般。
二皇子妃演的熱絡,寧馨配合的也十分的認真。
“唉,還不是京城那樁案子的事兒,你也知道,那事兒讓聖上頭疼的厲害,我們二殿下便也是吃不下睡不著的………他也派了人出去查,沒想到,竟真給他查到了一些案件的端倪。”
寧馨的小心肝咯噔一下。
這案子她比誰都瞭解真實原因。
因為在原書中她就是這樁案子的其中一個死者,但是還不等男女主查出幕後黑手是越貴妃一家的時候,她爹爹寧成文就突然暴起,將越貴妃家滿門都屠了。
這樣,案件的根由才逐漸明朗。
可在這兒,這案子怎麼這麼快就有了進展?
會不會是因為自己的穿越讓這個世界出現了什麼蝴蝶效應。
寧馨斂眉不語,想要聽聽看二皇子妃到底是什麼想法。
見她神情認真的看著自己,二皇子妃便也不再過多鋪墊,直言道:“二殿下手底下的人來報,說馮大人家的那個幼子是衡王從石門給帶過來的,然後那孩子就死的那麼離奇,還有另外幾個死者,也都被發現與衡王有些千絲萬縷的關係……但是這話二殿下也不能直接在朝堂上說出來,唉……”
寧馨這下總算是明白了,二皇子肯定也是想要當皇上的。
但他身體欠佳,在宮中數年皇上也沒有立他為儲的意思。
如今又來了個顧緋,深得皇上器重。
二皇子有了危機感,現在擺明了是想將寧馨拉下水,成為他的友軍,一起解決顧緋。
想到此處,寧馨唇角突然勾出一個嘲諷的笑容。
這不正是瞌睡遞枕頭,殺人給遞刀麼。
她正不知應如何對付顧緋的時候,偏就給了這麼個好機會。
要是不好好把握住,她都對不起李爺爺……
也不知道叔爺現在如何了……
當日那慘烈的一幕再次從腦海中劃過。
寧馨苦笑一下,微微闔了闔眼,再睜開時便淡笑著對二皇子妃道:“這種事情怎可讓二殿下操心呢,您就交給我,我與正在督辦這樁案子的大理寺少卿十分相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