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江寒府上住幾天,江寒也在我們家住幾天,交換一下,也讓他帶你好好在江城轉轉,多拜訪一些長輩。”
覆璃是女子,若是讓子淵跟著她一起過去,怕是要白費江寒的一番苦心了。
其實這也不是多大的事兒,她與子淵才剛到族裡,本就是要讓子淵見見族裡的人,多認識認識,她終究是女子,直接帶著未來夫婿去拜訪長輩多少是有失體統,江寒就不一樣了,兩個人都是男人,也能更快地融入其中。
思遠見著玉鏡都這麼說了,也只道讓她放心去就是。
玉鏡來的時候,覆璃才剛醒,看到師父也是有不小的驚訝,不過轉念就想到了,是江寒讓她來的,見到自己這一番女裝,怕是師父也要吃一驚吧。
怕師父誤會,覆璃忙道:“不是姑姑看到的這個樣子,江寒只是讓我幫他擋擋他的桃花罷了,一離開這裡我便會恢復男裝的,覺不給給師父丟臉。”
玉鏡微微抬了抬眉毛,瞭然,感情江寒這小子這麼緊張這姑娘,人家還不知道這是對她好,這藏得這麼深,是要留著修煉成仙麼……
一時想得出神,竟忘了覆璃還看著她。
“姑姑?”
“無妨,你且安心修養才是,我也是聽江寒說你在這兒,才想過來看看你,你可別怪我笑你這一身衣著就好。”江寒這也是不放心別人才讓她過來,卻不想覆璃看到她心裡更會多想,“說起來你也不會給我丟臉,畢竟沒人知道你是我的徒兒不是,依舊像往常叫我姑姑就是,也一樣隨了江寒的輩分。”
覆璃點頭,這樣也好。
“姑姑,您怎麼過來了,江寒呢?”
“他呀,你也知道他是大忙人一個,族裡有點事情需要處理,這幾天就不回來了,聽說你身體不好,便讓我來看看你,別人他也不放心不是?”按著之前江寒與她說好的,玉鏡解釋給覆璃聽。
恩,江寒是這樣的人,除了大哥之外,他從不放心把她交到別人手上,就是這偌大個府邸也只有廚房和掃地的幾個人,他不喜歡人多,師父是他的姑姑,所以才會來。
這樣也好,自己這幾天情況特殊,行動不便,還不知怎麼得就昏了過去,她也盼著江寒能不見她,起碼,得等她稍微好些了再。
稍微吃了點東西,便要喝藥了,覆璃沒有什麼力氣,玉鏡便想著要拿勺子喂她,可覆璃卻顧及這師徒之理,死活不肯,拗不過她,玉鏡也只好把藥碗放在了覆璃的手上。
覆璃聞著眼前的這碗藥,微微皺起了眉頭,這藥香,這氣味怎麼和以前不太一樣了,是她還在月事中嗅覺出現了問題,還是藥有問題……
久病成良醫,她雖還不會自己診病開藥,可這喝了這好些個月的藥,這藥的氣味她總不會聞不出來吧。
藥碗端在手上,遲遲沒有放到嘴邊,她在猶豫……
江寒早就想到了這一點,在玉鏡來之前便交代過她,若是覆璃起疑,便按之前對好的說,且不可讓她再懷疑。
玉鏡看著覆璃這藥遲遲沒有入口,想是江寒料得不錯,便問怎麼了。
師父之前也是知道她一直有吃藥的,覆璃也便直言不諱了:
“姑姑,我聞著這藥的味道好似與我之前的那個藥有所不同,不知是不是搞錯了?”
藥是玉鏡按著江寒的交代親自去藥鋪取的藥,也是她親自帶來,親自熬的,自然不會有錯,玉鏡但覺著覆璃要比一般女子心細。
“江寒說這是上次醫聖的女弟子來的時候留下的方子,說是一個月要調換著吃幾天,效果會更好。”
師父沒理由要騙她,玉鏡這麼說,覆璃也就信了,一仰頭便一口氣把藥喝完了
玉鏡接過藥碗,拿了一塊糖給覆璃。
“姑姑這……”
師父怎麼會知道她喝完藥要吃糖……
莫不是也是江寒說的罷,簡直丟死人了!覆璃恨不得馬上找個地縫兒鑽進去……
“快拿著,吃糖又不丟人。”覆璃這副樣子簡直可愛至極,玉鏡一下把糖塞進覆璃嘴巴里,笑道。
休息了幾天,覆璃便有力氣可以下床了,這幾年下來,她的性子越發地沉靜了,一天呆在房裡也不會覺得悶,只是外頭陽光正好,屋子裡時不時會飄進桃花的香氣,讓人忍不住想往外走。
這幾天師父謝絕了所有的訪客,只讓她臥床修養,頂多讓她在院子裡走動走動。
可今天她卻是出奇地想出去,因著那不知是哪兒來的琴聲,甚是好聽……
“想去看看麼?”
玉鏡也聽到了那婉轉悠揚的琴聲,心癢癢的,好在覆璃也恢復得差不多了,乘著江寒也不在,去看看也無妨。
“松泉詩意遠,梅鶴詞聲高。好句子。”
覆璃跟著玉鏡才下了馬車,就看見人家那門主上的對聯,不由得感嘆道。
“確是好詞。”玉鏡一笑,“這還只是是前頭,你不是來聽琴的麼,人和琴可都在後院,這家的景和人和琴可都是妙人。”
看著覆璃兩眼放光的樣子,玉鏡也不弔她的胃口了,帶著她進去。
門口的幾個家奴見是玉鏡,也不阻攔,問安過後便去通稟主子了。
進了門,循著琴聲,拐過了好幾道彎兒才見那亭臺水榭上那琴聲的源頭。
薄紗圍著水中央的亭臺,微風時不時地吹起薄紗,看見了人,也帶來了琴聲。
忽的,那撫琴的人也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覆璃,只看到她一人。
“你是什麼人,怎在進得我家的門,你可知這裡不是什麼人都能站的!”琴聲戛然而止,一聲厲喝,覆璃不由地後退了幾步,從琴聲中回過神。
“對不起,我不知。”
她只是來聽琴的,在這裡還是少惹事罷,再說本也是她唐突了,覆璃抬頭看向那個說話的女子,卻不由地驚豔了一番。
這江家的女子,生的都是這般麼……
感受到覆璃的目光,那女子眼中有了一分得意,可更多的是對覆璃的不屑與打擾了她撫琴的惱怒。
“你還沒回答我,你是怎的就進了我家。”(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