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柳壩水庫

第一章 蜀道風霜試勇者 雍葭破浪啟新程

人生如霧亦如夢,選擇迷茫路不同。

心向光明尋歸處,風景總在行路中。

春至成都,時維三月之末,四序之初,細雨綿綿若絲,輕柔編織,覆城以薄紗之狀。於斯朦朧之際,蓉城之繁華喧囂,皆被此溫柔所擁,展露難覓之寧靜與雅韻。遙相呼應者,乃江南之劉家灣與蜀地別隅之萬家灣,兩地皆蘊鄉村之質樸與靜謐,然因地理之異,各抒其獨特風情,共敘世間百態。

劉家灣,乃江南一隅,或正沐陽春之暉,稻浪翻金,遠山含黛,炊煙裊裊,悠然升騰,繪就田園風物之溫馨恬靜圖也。其地之民,耕作為業,世代相傳,與天地自然和諧共融,生活之節奏徐緩而有章,恍若時光於此間緩緩踱步,悠然自得。

萬家灣者,鄰於成都之隅,雖同屬田園之境,然獨具蜀地之靈韻與溫婉,別是一番風味。猶憶序章所繪,碧波輕繞大塘畔,桃花笑靨迎春風,霧氣濛濛之中,宛然江南水鄉之柔美與詩畫,躍然眼前。居於此地者,既守古樸鄉村之風貌,又不失時機地融入都市之氣息,生活於傳統與現代交織之韻律中,悠然自得。

城鄉異景,猶若雙卷並展,各繪其色,然於某際相輝,共織華夏地理之斑斕。民行其間,或自鄉野赴都邑,逐夢覓機;或返璞歸真,自都市遁逸至鄉野,以求心之安所與靜謐。此程若人生之途,抉擇與迷茫交織,宛若置身於圍城無形,迂迴往復,去路難覓,歸宿亦杳。

然則,迷茫與未卜,實為人生之豐盈與多彩之基。譬如霧中楊柳壩與劉家灣間之大塘,雖朦朧莫辨,卻蘊無限遐想與憧憬。人生亦復如是,每一抉擇,每步轉折,皆是對未知之探賾索隱。或正因此未定,方使人倍加珍視眼前景緻,勇於直面未來之風雨。其心路蜿蜒,有詩云:

霧散雲收處,心路自分明。

楊柳萬家灣,圍城亦風景。

人生何所去?心向夢中行。

莫道前路遠,詩意總相迎。

大塘之西,晨曦微露,蜀道逶迤,宛若古脈西延,誘引追夢之士絡繹西行。其途約千五百里,非獨地理之跨越,亦心志與意志之砥礪也。蜀道者,自古為天塹,山勢崇峻,雲霧繚繞,步履維艱,每一步皆銘刻艱辛與挑戰,恰似毛坨博士逐夢之旅,坎坷與奮鬥並驅,挑戰與夢想共舞。

毛坨者,勇士也,屢仆屢起,今復立於五度博試之起跑線。春日校園一隅,其身影卓然,堅毅不拔。高樓掩映於綠蔭之間,櫻花、玉蘭競吐芬芳,隨風輕揚,為學海聖地添幾許溫馨與憧憬。然於毛坨而言,此間寧靜之下,暗流湧動,乃往昔挫敗之影與未來未卜之惑交織也。

顧盼往昔,自昔之985名校迤邐至此,每一次踣僕,皆若巨石壓胸,重負難當。然毛坨不屈,眸光炯炯,透出不屈之志,乃對夢想之執著,亦自我超越之證。彼深知,此途非唯學術之試煉,更有心魔與迷茫待破。猶古人穿越蜀道,歷盡艱辛,方睹蜀地之秀美與富饒;其求學之旅,亦必經風雨洗禮,方可見彩虹之絢爛。

此刻毛坨,心懷過往之深省,亦抱未來之宏願。悟得失敗乃成功之母,每一次堅持,皆是對己能之再肯定。挑戰當前,無所畏懼,因信夢想在胸,則路自腳下生。

蜀道雖險,難阻追夢人步伐;征途雖遙,不斷堅定之信念。毛坨之事蹟,乃追夢眾生之縮影,以行踐言,詮釋堅持與努力之真諦。昭示世人:無論道阻且長,心懷夢想,勇往直前,終能抵心之所向之聖地。

較毛坨之堅毅,雍葭心境益顯紛紜。彼女,理工科之才女也,自繁華一線榮歸,攜佳績累累,期冀穩踏博學之階,然前度薦考失利,猶如重錘擊心,令其悵然若失。此番,乃擇次校再試,二度搏於博士之試。步入試場,氛圍凝重而盼切交織,雍葭不禁環顧周遭,目光偶落一熟稔之影——毛坨也,端坐其前不遠處。

雍葭瞥毛坨之速,心緒紛繁,五味交陳。雖預知毛坨乃師門之甥,由家嚴告之,然於茲命運攸關之試場猝遇,其微妙之感,難以名狀。觀毛坨背影,略顯孤寂,或亦承千鈞之重壓,或對未來之茫茫未知,心存淡淡之憂。此情此景,兩相共鳴,雍葭心中油然而生惺惺相惜之意。

然則,此喜悅之情未久,須臾間,雍葭啟卷視之。目光如電,掠過題海,忽而心潮澎湃,竊喜難掩——蓋因主觀之題,竟有昔日苦心孤詣、所押之題也!此天降之喜,猶若勤勉與堅持之報償,信心油然而生,倍增於前。乃深吸氣,定心凝神,投身答卷之中,猶如傾盡不甘與期盼,悉數寄託於此一紙之上。

時至楊柳籠煙、青雲逐夢之季,毛坨與雍葭,二子皆出身農門,各以異徑,逐夢不息。心境雖殊,然求知之渴、逐夢之堅,則如出一轍。二人之事,宛若楊柳壩與劉家灣間浩瀚之塘,默默鐫刻著夢想、奮鬥與蛻變之無數華章。

是時也,尚有崝桽一人,餘於場外靜觀二人之博士試也。時近八點半,距試始不過十八分,料毛坨君二人已入4-C109室矣。聞有不識“崝桽”二字者,實則音同“正文”,昔於白雲村釋之,乃村儒李氏以生辰諧音而取。崝者,音“zhēng”,意非凡、高俊也;桽者,音“wěn”,乃“穩”之訛,訛字與否,無足輕重。今餘已晉正教授,遂改名為“正大”。若毛坨君、雍葭君能博士登岸,實為美事。楊柳壩、萬家村皆育俊才,自此楊柳雍葭君二博士之名,鄉間益顯尊貴矣。

毛坨君者,正大君之侄也,亦其於科大首兼碩導之門下工學碩士生。自二零一七年卒業以來,已歷六年五試矣。惜哉,前次筆試雖得佳績,複試卻未能如願。雍葭君,呼昂君之門下弟子,理工之直女也,自二零二二年自一線城市學成而歸,短短十月間,已三赴考場。其科研之果,卓著可觀,然前次博士之選,亦未能如願。

毛坨君感叔父之嚴,近歲避之,雖同城而鮮有相見。若非餘主動問及,恐難遘途。彼知餘必詢及博士試與高階工程師之事,十年間,縈繞於心,倍感重壓。

終,坨與餘聯,媼具食以待。餘仍於藥圃習洞簫,歸則與坨共餐。席間,論及博試之備,問SCI論文之投稿,且勸坨速撰專利之材料,制PPT以備複試。至高階工程師之申報,坨言中級證得於二零一九年之初,未滿五載。餘雖未言,然心已數責之。去年複試乃筆試後十日,今歲或提前,恐材料未備也。這正是霧鎖楊柳,夢逐青雲,蜀道艱難,心向高遠:

霧隱考場心鏡清,毛坨重行夢未醒。

雍葭撥雲見天日,博士征途啟新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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