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特別有力，臂膀結實，他扶她那一刻，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眩暈很快消失，她也很快推開他，往公寓的方向看去，“送我到這就行了，我自己走回去。”
知道她現在特別難受，臉色青白，一點血色都沒有，沈慕言也不好強求她上車，“你不吃點東西？”
“不吃！”周也只想擺脫他，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狼狽不堪的樣子，況且她現在難受得很，只想休息。
她不想跟他多說，往前走去。
沈慕言站在那裡看著她瘦弱的背影，覺得還是不妥，大步跟了上去。
周也也察覺到跟來的腳步，她轉過頭，果然，她皺眉，“你跟著過平幹嘛？”
“我還是送你到公寓好些。”沈慕言說道。
周也本來就不想跟他接近，她煩躁地看著他，“我都說不用了，我自己走回去，我現在特別累，只要一個人靜靜。”
“你走你的，我送我的。”
“……”
周也真的很累，加上胸口隱隱有些絞痛，她難受得不想再跟他爭論，往前走去。
他沒有與她並肩走著，而是跟在她後面，保持著一小段距離。
花海街一到晚上，繁華熱鬧，而這會兒很多大學生高中生騎著小電驢來回擠在這條商業街裡，幾乎是進得去出不來。
雖然周也對這邊特別熟悉，但今晚真的堵到她繞了好幾次彎才走到公寓樓下。
她看了一眼投在地上的影子，停下腳步。
沈慕言也跟著停下腳步。
“你現在可以回去了。”她頭也不回地走進公寓，一口氣上到三樓。
當她拿出鑰匙開啟門的時候，卻停下了動作。
她抬頭看向走廊那頭的窗戶，那裡正好可以看到樓下正門。
她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移步上前。
她站在窗一邊，偷偷往下望去。
沈慕言早已不見了蹤影，門外只留一地的昏黃。
她靠在牆上，燈光下，神情漠然，可心裡卻有些怪異。
而這種怪異，連她也說不清楚。
她深吸了一口氣，拿出鑰匙開啟門進入房間。
沈慕言回到沈家，已經是九點多鐘了。
“慕言！”正在等他的季語寧走到他面前。
“你還沒回去？”沈慕言要送周也是就讓她先回去，沒想到她還在。
季語寧搖了搖頭，挽著他的手，“小也沒事吧？”
一說到周也，沈慕言腦海裡便浮現她今晚嘔吐時痛苦的樣子。
他心下微微一緊，眸底閃過一道不易察覺的異樣情緒。
但很快，便消失殆盡，“她沒事。”
“誰讓你送她回去的？”林靜走了過來，眼裡滿是幽怨，“你知不知道她今晚差點搞砸澤林的生日派對？”
沈慕言冷冷地看著母親，“你應該斥責澤林不該捉弄她，讓她在大家面前出糗。”
“她出什麼糗了？她仗著你爸撐腰，不知道有多得瑟，她回來，就是讓我們難堪，出糗的是我們，不是她……你不幫著我跟你弟，你還幫著她，還說出這種話來，你實在是太讓我失望了。”
林靜越說越激動，雙目圓瞪，佈滿了憤怒。
“阿姨，你別生氣！”季語寧安撫她。
“他這個樣子，我能不生氣嗎？”林靜失望道。
季語寧一時語塞，她看了看沈慕言，試圖希望他能說句話，平息這場爭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