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沈溫衾就給出瞭解釋。
“接下來我們可能會遇到危險,也許會碰到不便交流的情況,若你能直接看穿我的想法,這樣就不需要我們再發出聲音,交流起來會變得方便很多。”
楊絨絨恍然大悟。
是這樣啊!
沈溫衾考慮得很全面,可即便如此,她也不打算給自己貼上“彈彈彈”,隨時都能被人看穿想法的感覺實在是太沒安全感了。
好在沈溫衾也沒有提這事兒,他走在前面開路,同時放出靈識,以防出現突發情況。
誰知下一刻他就皺起眉頭,低聲道。
“我的神識放不出去。”
楊絨絨立刻試著放出自己的神識,結果也是以失敗告終。
不僅如此,他們的靈力也無法使用,就連乾坤袋都打不開。
此時的他們跟普通凡人沒有區別。
這讓楊絨絨心生不安:“會不會是這艘船搞的鬼?”
沈溫衾也有這樣的猜測。
這艘船很可能設有不能使用靈力的禁制。
忽然,兩人感覺眼前一花!
緊接著船上便出現了很多人,原本佈滿灰塵的甲板變得煥然一新,白帆高高揚起,船身四周亮起許多花燈。
就連方才被楊絨絨不慎踩壞了的木板也恢復如初,一點兒壞掉的痕跡都不曾留下。
船艙內傳出悠揚的琴聲,甲板上有書生在一邊喝酒一邊作詩,有兩名姑娘手拉著手從楊絨絨身邊走過去。
她們邊走邊說話,時不時發出清脆的笑聲。
楊絨絨稍微偏頭,聞到了她們路過時留下的淡淡脂粉香。
這一切,都太真實了。
她忍不住問道:“這些都是幻象嗎?”
沈溫衾低低地給出了答覆:“嗯。”
楊絨絨追問:“那你能看出他們的真身嗎?”
沈溫衾表示不能。
楊絨絨不由得心下一沉。
就連大乘期的沈溫衾都無法看穿這些幻象的真身,那說明操控這些幻象的人實力遠在他們之上。
但來都來了,總不能空手而歸。
她正這麼想著,一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紅衣女子從船艙裡走了出來。
紅衣女子手裡拿著團扇,靠近楊絨絨的時候,濃郁的脂粉香味撲面而來。
她一遍搖晃團扇一邊熱情地笑道。
“二位看著面生,是新來的吧?”
楊絨絨在看到對方面容的時候明顯愣了下。
她覺得這個女子看起來有些眼熟,但自己可以確定並不認識對方,心中不免覺得奇怪。
楊絨絨裝作沒見過什麼世面的樣子,縮到沈溫衾的身後,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周圍,然後小聲地問道:“這裡是哪兒?你又是誰?我們怎麼會出現在這兒?”
紅衣女子顯然是見慣了她這樣的人,面上的笑容越發濃郁。
“你叫我紅娘子就好了,咱們這艘畫舫名叫長日,凡是來了咱們長日舫的客人呀,都對這兒滿意得不得了。不管是美酒佳餚,亦或是珠寶美人,我們長日舫都多得很,保證讓你們流連忘返,樂不思蜀!”
說完她以扇掩唇,笑得花枝亂顫。
楊絨絨看了看四周,像是很好奇,卻又因為膽小而不敢深究。
紅娘子見狀,立刻上前一把牽起她的手,笑眯眯地道。
“小妹妹別害怕,長日舫安全得很,沒有壞人的,你跟我來,我帶你去見識一下什麼才叫做人間仙境。”
楊絨絨確實想弄清楚這裡到底是什麼情況。
於是她沒有掙扎,任由紅娘子拉著自己往前走。
沈溫衾看出她的想法,全程沒做聲,默默地跟在了她們的身後。
在走進船艙前的一刻,楊絨絨忽然頓了下腳步。
紅娘子忙問:“怎麼了?”
楊絨絨凝神思索:“我感覺自己好像忘了什麼東西。”
紅娘子卻是一笑,安撫道:“既然都已經忘了,肯定就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咱們先進去吧。”
楊絨絨又仔細想了想,還是什麼都想不起來。
她只好將此事暫且放到一邊。
船艙內,三名身子曼妙的舞姬正在臺上跳舞,旁邊有俊美的琴師在撫琴伴奏,臺下的看客們推杯換盞談笑風生,每張桌子上都擺滿了美酒佳餚,空氣中瀰漫著誘人的食物香味。
紅娘子尋了個空位,讓楊絨絨和沈溫衾坐下,隨後又親自給他們兩人倒酒。
“你們到了這兒不需要拘束,想吃什麼就吃什麼,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楊絨絨小聲地問道:“真的做什麼都可以嗎?”
紅娘子含笑看著她:“當然啊。”
“那、那我要是在這兒做了壞事也沒關係嗎?”
紅娘子仍舊笑著:“對啊,就算你在這兒殺人放火也沒事哦。”
她的聲音很溫柔,但聽在楊絨絨的耳朵裡,卻莫名有種心裡發毛的感覺。
楊絨絨試圖找出她話裡的漏洞。
“可你剛才不是還說這兒沒有壞人嗎?”
紅娘子卻是不答反問:“殺人放火的就一定是壞人嗎?”
楊絨絨繼續反問:“不是嗎?”
這個話題如同雞生蛋蛋生雞,永遠都沒個盡頭。
紅娘子乾脆直接轉移話題。
她將酒杯往兩人面前推了推,熱情地介紹道。
“這酒名叫黃粱,是咱們長日舫獨家秘製的極品美酒,每個來到咱們長日舫的客人都不會錯過,你們都快嚐嚐吧,我相信你們一定會愛上這酒的滋味。”
楊絨絨看著面前的酒杯。
杯中酒液清澈明亮,濃郁的酒香直往她的鼻子裡鑽,讓她的大腦有點兒暈乎乎。
她不由得晃了晃腦袋,自己分明都還沒有喝酒,怎麼就有種醉了的感覺?
這酒很可能有問題!
楊絨絨努力維持住清醒,婉言謝絕:“抱歉,我從不喝酒。”
沈溫衾同樣拒絕:“我也不喝。”
就在兩人說完話的一剎那,方才還歌舞昇平熱鬧非凡的船艙瞬間就變得落針可聞。
舞姬不在跳舞,琴師不再撫琴,客人們不再談笑風生。
他們齊刷刷地扭頭看向楊絨絨和沈溫衾。
一樣的動作,一樣的表情,一樣的眼神。
有種說不出的詭異氛圍。
楊絨絨感覺後背發涼,艱難地解釋道:“我從小就對酒精過敏,只要一喝酒就會渾身長紅疹,嚴重的話還會發燒昏迷。”
紅娘子臉上已經沒有了笑容。
她直勾勾地看著楊絨絨,聲音硬邦邦的。
“黃粱跟外面的酒不一樣,它不會讓你感到難受,只會讓你變得無比快樂,你若是不信,可以喝一小口試試看。”
有事耽擱,今天更晚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