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鳳姐的來電我就預感到不太好,我知道她,沒事是絕對不和我打電話的。
當時我以為她遇到了危險,或者是被剛才那三個傢伙搞偷襲了,原來並不是。
是歡歡。
接通之後,她的第一句話就是:歡歡昏倒了,額頭很燙。
在車上的時候,我就察覺到歡歡的狀態很不好,整個人昏昏沉沉的,感覺隨時都能睡著一樣。
當時我以為她是暈車後遺症,就沒多想。
哪知會這麼嚴重,她竟然昏迷了!
額頭很燙,說明還發熱了。
值得一說的是,鳳姐向我講述的時候,語氣很平淡。
感覺她並不是很上心一樣。
我承認,我們這個團隊並不是那麼的團結。
以鳳姐為首的留下派對吳鑫為首的回國派不是很感冒。
主要原因是,吳鑫不想讓我過這種朝不保夕的日子,想讓我跟著她一塊回國。
沒有其他意思,就是個人好感。
而鳳姐則希望我能留下來,和她一塊開闢我們的緬北王朝。
矛盾就是這麼產生的。
要不是我能鎮住所有人,估計她們早就分道揚鑣了。
雖然少一個人對我們來說會少很多負擔,但我還沒有喪良心到把歡歡丟棄的地步。
都說一夜夫妻百日恩,我們雖然不是夫妻,但有夫妻之實。
不過,想要看病,就必須去醫院,而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別說醫院了,連診所我們都不知道去哪找。
要是想去醫院的話,有一個熟人幫忙,那簡直事半功倍!
而老黃無疑就是這個熟人人選,哪怕他並不是那麼的靠譜。
老黃察覺到了我們有事相求,他竟然還拿起架子來了!
對我說:我很忙,攤子還沒收呢!有什麼事自己解決吧!
沒辦法,我只得用金錢誘惑。
最終,老黃答應幫我找醫院,甚至掛號之類的,報酬是十萬緬幣。
來到車裡,歡歡已經醒了,聽說是吳鑫用掐人中和捂住口鼻的方式把她憋醒的。
我沒心情計較這個方法的後果,人醒就是最好的結果。
雖然醒了,但狀態很讓人堪憂,而且看到我後,歡歡就止不住的流淚。
我安慰了她一句:我這就帶你去醫院。
看到我們一車人,又看到車上黑黝黝的衝鋒槍,加上我們每個人身上都透著一股若有若無的煞氣,老黃整個人都嚇傻了!
哆哆嗦嗦問我們到底是幹啥的?
我沒功夫搭理他,扔下來幾個人,然後帶著老黃前往醫院。
他媽的!
老黃嘴中的醫院就是一個大點的診所!
據老黃所說,要是去大醫院的話,得去一百公里開外的直通縣城。
他還隱晦提醒我,要去縣城醫院的話,得要身份證明。
權衡一下,我決定先在這幫歡歡看一下,要是不見好,再想其他辦法。
當時我覺得歡歡就是暈車、嘔吐引起的發熱症狀,把熱消下去就好了。
哪知,情況比我想象的要嚴重多了!
掛了幾瓶吊水之後,歡歡的症狀還他媽愈發嚴重了!
身上越來越燙不說,人也陷入了昏迷,無論我怎麼叫都不睜眼。
診所的那個醫生也用了一些方法,就是無法讓歡歡醒過來,最後建議我們去縣城醫院去看看。
而且是事不宜遲的那種。
不過這個事情在我們內部引起了一點爭議。
作為孟邦最主要的兩個城鎮之一,直通的治安還是挺完善的。
交警啥的都有,而我們屬於見不得光的那種人,再說,我們車上還有殺傷性武器,要是被巡邏的看見輕則把我們移交給大使館,重則,估計會把我們再次送回無法無天的緬北地區。
當然,我們的叫法是送回,黑警的叫法是賣。
鳳姐的建議是繼續在這裡治療,好不好聽天由命。
事關整個團體的命運,加上和歡歡又不熟,其他人都沉默不語。
我只是考慮了兩分鐘,就做出了決定:由我和孟強,以及老黃,一塊前往直通給歡歡看病。
大路虎也留下來,至於怎麼去,我則讓老黃幫忙找車。
其他人由老魏指揮,在當地找個小旅館暫且住下。
要是我們那邊有什麼狀況,我會及時通知鳳姐,讓他們早做準備。
鳳姐有些不滿我這個決定,嘟囔了一句:又不是什麼大病,說不定明天就好了呢,幹嘛一定要冒險啊.
我反手給了她一巴掌,怒罵道:“別他媽說風涼話!要是躺下的是你,我也會保障你的安全!”
鳳姐的心冷,我是深有體會的。
別看她對我百依百順的,只要事關生死,她肯定先顧自己!
除了對我還念及一點舊情,對其他人,你愛死不死!!
本以為給她一耳光後,她會很暴怒,沒想到她既沒有還手,也沒有罵我,竟然還咧嘴笑了一下!
笑的還他媽很甜蜜一樣!!
媽的!
真搞不懂這女人是什麼物種。
“我也要和你一塊去!”
鳳姐倔強的對我說。
我沒有拒絕,這女人天生不安分,除了我,沒人能完全治住她,留在這的話,對老魏的統籌工作肯定會造成影響。
還是帶在身邊好了。
我們這邊是安排好了,沒想到老黃那個逼貨又出么蛾子了!
他還是那個藉口:我的攤子還沒收呢!直通又那麼遠,不能陪你們一塊去。
我如何不懂他的潛臺詞,就倆字:加錢!
事態緊急,我懶得和他廢話,直接問他多少錢可以幫忙。
老黃列出了一大串需要花錢的地方:誤工費啊,租車費啊,身份問題啊,風險費啊.
最後,要我拿三百萬緬幣!
而且是不能還價的那種。
草!!
他是真敢開口!
我也不是優柔寡斷的人,萬一耽誤了時間,對歡歡造成什麼不可逆的身體傷害,就遠不是錢能解決的了。
我直接掏出一萬RMB,告訴老黃,錢我一分不會少給,要是你膽敢耍心思,我讓你腦袋搬家!!
老黃笑呵呵接過錢,說:你現在是我的財神,我怎麼可能對財神動心思呢?
接著,老黃打了一個電話,嘰裡呱啦說了一通,說的時候,臉上帶著笑意。
大概過了十幾分鍾,一輛破的不能再破的小麵包開到了我們跟前。
就這車,奧德彪看了都得搖頭!
看到司機後,我一時都不知說什麼好了。
正是早上打劫我們的那個高個本地人。
此時的他額頭上糊了兩個創可貼,嘴角還青了一塊。
他好像忘記了早上的事情,衝著我咧嘴一笑,用蹩腳的普通話說道:
老闆,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