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許久未見,但是隻遠遠一望,洛楚就知道那是自己的兄長洛齊,嫡長子,英侯世子。
他心情頗為愉悅的策馬而過,洛齊同樣駕馬跑過來,兄弟二人的長相頗為類似,都是那種陽光明媚的長相,洛齊騎在馬上朗聲笑著:「阿楚,歡迎回家,父親和母親都很想你。」
聽到父親果然回到了國中,洛楚臉上更是欣喜,然後指著眾敢戰士道:「兄長,還請帶諸位兄弟進城休息,一路保護我回來,定然勞累。」
洛齊朗聲道:「你這小子,兄弟們來到了英侯國,難道還能虧待了不成?」
敢戰士們聞言紛紛哈哈大笑起來,英侯國是這些敢戰士經常來的地方,對這裡一點也不陌生。
兄弟二人往城中而去,這座坐落於青州邊境的城池,曾經的名字已經沒人記得,從英侯國遷徙到這裡,它就只有一個名字一—洛英城!
一路從城中穿行而過,雖然現在亂世紛紛,但洛英城中還是比較繁榮的,百姓的生活並沒有受到非常大的影響。
不過這裡和昭城一比,就有了明顯的區別,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畢竟昭城的情況是不可複製的。
洛楚下馬匆匆跑進英侯府中,當見到自己的父母都望著自己,臉上滿是想念的神情,他眼睛有些紅,連忙再小跑兩步,然後徑直跪在地上叩首拜見。
英侯夫婦將洛楚從地上拉起,左瞧瞧右看看,這是真正的許久未見,頗為想念。
尤其是英侯洛川,他自己比較忙,再加上洛楚從生下來開始,大部分時間要麼待在昭城,要麼就在外遊歷。
直到現在洛楚都已經十幾歲了,父子兩人相處的時間真正算下來並不多。
洛齊也是加冠之後長留洛英城,父子之間才算是有了更多的相處時間。
洛倩見到兒子自然是欣喜,但還是沒好氣的拍了拍他說道:「你直接與一眾長輩離開,就不怕長輩們擔心嗎?
你還是個未加冠的孩子呢!」
洛楚嘿嘿一笑道:「當年先祖昭武威公與冠軍景桓侯也就比孩兒大一些,卻已經率領著大軍與匈奴大戰,還大獲全勝。
孩兒可是洛氏的子孫,當然要以先祖為偶像,父親號為天下楷模,作為父親的兒子,當然要協助父親。」
沒想到洛川卻直接拒絕了洛楚,摸摸他的頭道:「不必了。
英侯國的事情有你的兄長處理即可。
你回到英侯國,想必不僅僅是想要看望我和你母親吧?
想要做什麼,就按照你心中所想去做即可。」
洛楚聞言一愣,抬頭便見到父親的眼中有無限的關懷之色。
他張了張嘴卻沒有說什麼,他知道父親的意思,不願意讓自己摻和進漢廷這一堆事務之中。
洛楚,他是連漢朝戶籍都沒有的人,洛齊的漢朝戶籍是加冠之後才有的。
若是按照邦周時的觀念來看,他是昭公國的人,不是漢朝人。
這種觀念對大多數人都不太在意,諸夏和王朝有時候是會被混淆的,但對洛氏這種邦周遺族來說,很重要。
雖然洛川和洛楚相處的時間不算長,但知子莫若父,他還是猜出了洛楚返回英侯國,或者說離開昭城,是有其他事情。
洛楚低聲說道:「五年前孩兒在江東之地遊歷,遇到過一次危險,您應該還記得。
那時是橋世叔救了孩兒,當時相約五年之後再聚首。孩兒從那之後就經常在夢中見到江東之景,這可能是孩兒的宿命所在吧。」
洛川、洛倩、洛齊三人聽到洛楚的話都挺直了身子,因為眾所周知的原因,洛氏子是相當相信命運指引的。
只不過大部
分人都沒有這樣的機會,家族上一個確定了自己命運的是洛霄!
「橋氏!」
洛川唸叨了兩句,洛倩和洛齊都同樣如此,這個姓氏可不一般啊。
洛氏在邦周時代有許多的小宗,但大部分都泯然眾人矣,還有許多都回流到了家族,尤其是姓氏合流之後,許多曾經的小宗都回到昭城改回洛氏。
洛氏最強的小宗自然是項氏,甚至曾經還出過一任天子!
而橋氏同樣相當的不一般,光輝的歷史不再贅述,便說一下如今橋氏在天下之間的地位。
橋氏是至今為止,唯一一個和昭城洛氏還有強聯絡的小宗,橋氏的族譜上,譜系明確的從洛氏開始,而且隔一段時間就有會一個洛氏的祖宗出現。
洛國滅亡之後,洛氏藏身在天南洛村,後來洛氏在漢朝實在是太過顯赫了,根本就沒有任何危險,於是洛村遷徙到了江東,控制洛氏南方的資源。
橋氏就在這個時候被派往江東發展,雖然比不上英侯和無雙侯這樣的聯絡,但橋氏的許多家主只要有比較大的功績,都可以葬入昭城,恢復洛的姓氏。
既能夠在昭城外享受榮華富貴,又能夠擁有葬入昭城的資格,這已經是相當兩全的事。
江東士族六大姓,橋楚顧陸周張,再加上離得比較近的淮陰韓,這七家就是江東最頂尖的家族。
而且江東士族的發展基本上都是橋楚韓這三家帶起來的,在幾十年前被稱作上三家。
因為這三家有完整的經學典籍,有了這三家江東士族才成為了真正計程車族,而不是那些空有家資的地主老財。
蘭陵蕭氏一直都想往江東這個圈子裡面擠,相對於中原士族激烈的競爭,江東士族的競爭壓力比較小,以蕭氏的地位能直接成為和橋氏並列的魁首。
橋氏在大漢朝現在說來還是比較顯赫的,不過江東士族一向在中原被排斥,想要出仕朝廷比較難。
基本上只能在江東以及更往南的那一塊混。
洛倩沉吟道:「既然是與人有約,那便去吧,而且現在天下之間,江東算是比較安定的,至少要比留在中原更好。」
因為不知道洛楚的命運到底是什麼,現在只能按照夢中的指引先往江東而去。
一時間院中的氣氛有些緊張,洛齊拍拍手朗聲道:「父親、母親,阿楚剛剛回來,可否將親朋喚來,為阿楚接風洗塵。
還有數百兄弟送阿楚回來,應當以好酒相贈,好肉相待啊。
況且阿楚就算是之後要去江東,總是要在家中待一段時間的,這難道不是喜事嗎?」
洛齊的話讓氣氛再次熱絡起來,是啊,想那許多沒有什麼用,即便是到了最終之地,還是能高呼素王在上的,又有什麼值得擔憂的呢?
洛楚在家中待了一段時間之後便決定離開這裡。
這一次出行的護衛同樣是三百人,是英侯國的精銳軍隊,雖然遠遠不能和敢戰士相比,但只要不碰上故意想要殺死洛楚的人,處理那些盜匪是沒有問題的。
出了洛英城之後,洛楚定下了自己出行的計劃,「先去徐州糜氏那裡,然後轉道往揚州去。」
往揚州去最方便的就是經過徐州,恰好可以乘這個機會赴糜竺的約。
一路上亂糟糟的,但好在保護洛楚的這三百精銳還是非常有威懾力的,並沒有什麼不開眼的人,來啃這塊一看就沒什麼油水又難啃的硬骨頭。
冀青兗豫徐這五州面積都很小,甚至加起來都沒有其他一個州面積大,所以洛楚一行人速度相當快就進入了徐州之中。
在中原的各個大州之中,徐州算是目前遭遇戰亂比較少的那一個,主要原因是這裡易攻難
守,那些盜匪沒有藏身之處,還沒等發展起來就被剿滅了。
洛楚進入徐州的訊息很快就被糜竺得知,他已經從青州返回了徐州之中,聽聞洛楚來到徐州,正在家中飲食時,忍不住哈哈大笑數聲,惹得糜芳和糜貞都奇怪的望向他。
糜竺實在是忍不住道:「還記得為兄所說的公子楚嗎?
他已經進了徐州,不日將臨東海郡中,這是我糜氏顯耀之時啊。」
糜芳驚訝道:「那位洛氏公子楚竟然真的要來拜訪家族嗎?」
糜竺頗為自得道:「為兄與公子楚相談甚歡,乃是忘年之交,洛氏公子向來一諾幹金,他既然說過會來,那自然就不會作假。
立刻吩咐下去,將闔府上下打掃乾淨,每日都要保持乾淨整潔,以最好的姿態迎接公子楚。」
糜芳應了一聲,覺得有些過於在意,糜貞卻轉著滴溜溜的大眼睛問道:「大兄,這公子楚想來不僅僅是身份顯赫吧,定然有過人之處,否則您不會這麼在意。」
糜竺聞言先是嘆息一聲,然後笑道:「還是貞兒聰慧,比你這個哥哥強的實在是太多了。
那公子楚的確是有才,是個文武雙全的人物,年紀輕輕,但是談吐卻相當不凡,不愧是大家出身。
我在徐州諸家基本上沒有見到過,況且以洛氏的地位,不會出現懷才不遇的事情,實在是需要交好的人物啊。
貞兒能微言而知為兄隱意,真是聰慧若是男兒身,定然能夠振作我糜氏的家業。」
糜貞聞言卻不以為意的傲然道:「女兒身又如何,雖然不能入仕,但是為家族掌管商業卻無不可,做兄長您的左膀右臂又有何難呢?」
見到自家妹妹這幅模樣,糜竺和糜芳都習以為常,他們的這個妹妹性格剛烈,生平自認不弱於人,雖然是個女兒身,但是卻有一身傲骨。
這也是糜竺想讓她嫁入洛氏的原因,只有嫁入洛氏她這一番才華才能無所保留的施展出來。
糜竺摸摸糜貞的頭,他們兄妹三人父親已經去世,長兄如父,糜竺輕聲道:「貞兒,糜氏小家小業沒有你施展的餘地。
這次洛氏公子來了以後,貞兒你要抓住機會,公子楚不僅僅是洛氏子,而且還是英侯嫡次子,你懂的。」
這話都不是暗示,而是明示了,糜貞瞬間霞飛雙頰,那張完美無缺的臉上,片片羞紅宛如璀璨的朝霞,她本就白皙柔美的臉頰瞬間帶上了無限的風情。
糜竺見狀直接拍拍手大聲笑道:「吾家淑女,宜室宜家,又有傾國傾城之容,若沒有一樁好姻緣,豈非糟踐?」
縱然是糜貞這樣性格比較有主見的女子,遇見這種事同樣是除了羞澀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丟下一句聽憑兄長做主然後溜回自己的獨棟小院之中。
洛楚遠遠就見到了一支龐大的車隊正鑼鼓喧天的等待著自己,糜竺站在最前面,這幅喧囂的場面讓他一時之間還有些不適應,太浮誇了。
但這畢竟是糜竺的一片心意他也不好說什麼。「公子,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啊。」
糜竺熱情的將洛楚送上馬車,兩人同乘一車,洛楚開玩笑道:「聽聞糜兄曾經做過徐州刺史的別駕。
糜兄與刺史尚且不同車,如今卻與小子同車,真是令小子慚愧啊。」
糜竺聞言大笑道:「別駕從事不過是諸家的信任罷了,與那刺史不過是上下之別而已。
又如何能與我等這私人之誼相提並論呢?
況且,在竺看來,那刺史可沒法與公子你相提並論啊。
公子出身顯赫又有大才,日後的前途定然是難以限量,說不定有朝一日,公子就來做這徐州牧,而竺為你的別駕呢。」
洛楚聞言沒接話,他做徐州牧恐怕是有點難,若是他的兄長來做這徐州牧倒是有可能。
當今世道大亂,金令列侯經過太平軍舉義,已經徹底失去作用了。
五姓七家是舊時代的殘黨,再不轉型最終的結果就是像淮陰韓氏那樣漸漸被落下,再過幾百年可能這天下就沒有他們的名字了。
無論未來如何,這金令列侯都要消失在歷史之中了,就像是昔年邦周的奉王受命諸侯一般,這是有識之士的共識,家族自然同樣很清楚。
兩人在車上閒聊著,然後到了糜氏的府上,一下車洛楚就忍不住咋舌,這糜氏真不愧是徐州首富,這府邸實在是太豪華了,洛楚自然是享受過這些東西的,每一個洛氏子都享受過山珍海味,富麗堂皇,最後達到返璞歸真的地步。
洛楚只是覺得糜氏這種富商的風格,完全和洛氏不是一個畫風,洛氏養人主要是以貴。
講究的是處處不顯露,但又處處有講究,表面上看起來平平無奇,但實際上一個比一個價值連城有底蘊。
比如當初賈誼拜見洛新時,那一院子的古董文物,再比如當初給洛琪迎娶趙合德時送給趙氏的那些物件。
不過洛楚能看得出來,這是糜竺精心佈置的,而且是為了歡迎自己,是用了心的。
糜竺見到洛楚微微點頭,不禁欣喜道:「公子覺得如何,這些奇珍異寶都是竺從天下之間收羅而來,只是這院中雖廣,總是覺得缺乏一物,有些不美,引為心病。」.net
洛楚點點頭讚歎道:「此處佈置,盡顯糜氏繁華之盛景,至於所缺之物,楚倒是明白。
這院中豪氣盡顯,唯獨貴氣不足,這是缺乏一寶,若是有一件底蘊深厚的重器鎮壓,定然有洗盡鉛華的效果。
諸如先秦前的鼎器、編鐘,或者是天子的御賜之物,這樣的重寶列在庭院之中,那才是絕美。」
「呃......」
糜竺從興致勃勃的聽洛楚建議,到滿臉驚愕,他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麼,那種東西哪裡是他能夠得到的。
「公子所言,誠是良言,然糜氏不過徐州一商賈,地位卑微,想必是得不到那尊貴的物件了。」
一道極其清脆悅耳的聲音突然在兩人前方響起,洛楚抬頭一看,便見到正屋門前,站著一個亭亭玉立的少女。
那少女已然及笄,年齡卻瞧不真切,面板白皙如雪,帶著徐州女子特有的溫潤,身姿窈窕纖細,身穿一件碧綠色的裙裝,眉眼之間帶著一絲英氣卻沒有絲毫的男兒相,反而帶上了異樣的魅惑,當得上眉目如畫,傾國傾城。「嘶!」
洛楚倒吸一口涼氣,他生平所見的女子之中,唯有貂蟬一人能在容顏上,明顯勝過她,其餘眾女,無論是蔡琰還是他的姑姑洛氏大祭司,都只在伯仲之間,她甚至勝過了大多數的洛氏女。
洛楚沒忍住望了糜竺一眼,沒想到他家中竟然還有這樣的絕色,這下洛楚知道糜竺他為什麼非要邀請自己來糜氏府中了,原來竟然是打的這個主意。
但洛楚不得不承認,用這種天下絕色來挑戰洛氏子的軟肋,洛氏子還真的經不住這樣的考驗。
因為這不僅僅是個人的喜好,還是家族的任務,娶那些絕色的女子,這是素王老祖宗要求的!
只要能讓這些絕色的女子加入家族,素王老祖宗說過,多付出一些代價都是值得的,對於把老祖宗當作神的洛氏子來說,當然是不折不扣的執行這一項任務。
這叫奉神諭娶妻,絕對不是普通人那種貪圖美色!
糜竺一見洛楚用那種略帶曖昧的眼神望向自己,就明白洛楚已經知道了自己的目的,然後聽到洛楚溫聲問道:「糜兄,不知這位貴女?
」
糜竺心中狂喜,當即介紹道:「公子,這是舍妹,單名一個貞字,字文貞。
貞兒,這便是救了為兄的恩人,公子楚。」
糜貞微微福禮,她見到洛楚容顏卻不震驚,畢竟洛氏子的長相是千年聞名的。
從來沒有任何一個醜人!
糜貞很是聰慧,她看出眼前的洛氏子並不排斥自己,反而對自己很滿意,唯一讓糜貞憂慮的就是眼前的洛氏子似乎比自己還要小一些。
她生的太美,身姿纖細合宜,縱然是行禮都宛如楊柳拂動,有一種嫋嫋婷婷的美感,「小女子拜見公子。」
洛楚當即擺擺手道:「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當不得糜兄與小姐如此重謝。」
一行人便走進屋中,這算是一場家宴,席中只有糜氏三兄妹以及洛楚,直到酒過三巡洛楚才被帶去沐浴。
洛楚本來準備住一兩天就離開的,但是糜貞的出現讓他多停留了一段時間,他要考察一番糜貞的內在。
又是一日飲宴結束,藉著酒意,洛楚低聲笑著問道:「糜兄,可能有些唐突,但還是想要詢問一下,令妹身上可有婚姻之約嗎?」
他知道肯定沒有,但走流程還是要這麼問一句。
糜竺聽聞此言,心中瞬間狂喜,他簡直要跳起來了,但良好的涵養還是讓他硬生生的忍住了,聲音之中帶著些許顫動的說道:「公子啊,不瞞你說,我這妹妹,自小好強,眼高於頂,說一定要嫁於英雄豪傑之輩,讓我愁壞了心啊,直到現在馬上就要雙十之數,還未曾許下人家實在是無顏面見九泉之下的先考。」
洛楚聞言安慰道:「姻緣乃是上天所決定的,又豈是人力所能夠成就的呢?
糜兄莫要擔憂,你知道我是英侯之子。
我的兄長名齊,正是英侯世子,今年二十有四,才能出眾,勝過楚不知道幾何,洛氏子的相貌品行更是不用擔心,還未曾娶妻,也未曾有婚約。
糜氏小姐容顏絕世,乃是世間少見之絕色,兼有才能,進退有度,實在是英侯國未來主母的不二人選。
若是糜兄願意,楚願意手書一封,將此事告知父母兄長,糜氏貴女嫁入洛氏,就在旦夕之間啊!」
???
糜竺人有點傻眼,他本來是想要讓洛楚和糜貞在一起的,這幾日他知道洛楚是在考察糜貞。
他知道洛氏子的婚姻只要子弟願意,只要向家主給一封信解釋即可。
糜氏家世清白,完全經得起洛氏的調查,他既然敢把糜貞嫁給洛楚,那就已經想好了這些東西。
但是他萬萬沒想到洛楚竟然是要把糜貞介紹給他的兄長,但是想一想又非常合理,畢竟兄長二十四了,還沒有娶妻,兄弟情深之下介紹很正常。
糜竺的心情有些複雜,的確是穩了,只不過和預想有些不同,但似乎結果還更好了?
他徑直握住洛楚的手嘆息道:「做兄長的怎麼會不願意自己的妹妹能夠嫁的好呢?
若是能嫁於世子,那可真是貞兒的天大的福氣了!」
洛楚拍拍胸脯道:「既然如此,那楚這就給父母寫信,兄長與貴女定然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真是一樁喜事啊!」
糜夫人者,漢英侯妻,糜氏,名貞,字文貞,東海郡人也,生於大族豪商之家,累財鉅萬,少以清麗豔冠州郡,時人謂之「徐州有糜氏,不覺神女奇」。
糜氏顏柔而性剛,頗善治業,嘗曰:「古聖賢有言:「倉廩實而知禮節,衣食足而知榮辱。'
此誠聖言哉,貨殖之道就在其間,一家一言,亦一國之根。
千金之家可比之城君乎?鉅萬者又何次於尊者?
古有封土以產財貨,今以貨殖累及數萬,豈非素封耶?
此洛氏三百年王者道也!」——《漢末列國志·奇女子列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