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宗保佑:我建立了千年世家的番外

第九章:回家嘍

長安長樂宮中。

這座曾經的天下正中,雖然一直都有修繕,但依舊顯得破舊不堪,完全沒有一絲絲的皇城氣象。

尤其是對從小生活在洛陽城中的皇族子弟來說,更是如此。

在宮殿之中,劉辯已經坐到了主位上,在董卓的擁護下,他已經成為了大漢王朝的皇帝,劉協則被封為陳留王,一個虛名而已。

長安這個朝廷從上到下全部都是董卓的人,這不是一種誇張的說法,而是事實。

這完全就是西涼軍改頭換面組建的長安朝廷。

董卓作為擁護劉辯上位的臣子,被封為縣侯。

縣侯在先漢的時候不算是珍貴,劉邦對自己的老兄弟們很是慷慨,後來的漢帝封的侯也都是縣侯,區別只在於大縣小縣。

唯一的例外就是無雙侯這個國侯,算是一種在遙遠邊陲的例外。

太傅兼尚書令,董卓算是一步走到人生巔峰。

只不過這還遠遠達不到董卓和李儒的要求,他要的是萬人之上的攝政,李儒要的是能改天換地的能力。

殿中董卓毫不顧忌的劍履上殿,坐在左首第一,洛空一身袍服跪坐在右首,董卓望著洛空笑道:“無雙侯是要跟在陛下身邊前往洛陽嗎?”

董卓在面目不猙獰的時候,看起來還是頗為和善的一個胖子,現在的表現絲毫看不出來他曾經和洛空生死相向,甚至差點就一刀將洛空砍了。

洛空眼底藏著深深地戒備,漠然說道:“總是要陪著陛下走一遭的。”

董卓又深深地望了洛空一眼,站起身來道:“那無雙侯可要好好保護陛下,本公攜陳留王稍後趕到。”

說完又向劉辯行禮,然後直接離開了殿中,殿中的侍衛一個個身著鐵甲,全都是董卓的人,可謂是小心謹慎到了極點。

李儒走在最後,走的很慢,然後在殿門前轉過頭來,他完全忽視了劉辯,徑直向洛空問道:“無雙侯,您出身洛氏,想必對那些禍國殃民的豪門貴族也是痛恨的吧,為什麼不願意加入我們,去開創一個新世界呢?

在這個新世界裡面,洛氏是不會改變的,依舊輝煌。”

洛空面帶複雜的望著李儒,每次見到李儒他就愈發明白為什麼家族一直強調德行比才能更重要,這些天才人物作惡的危險性實在是太大了。

還有就是一定要開啟明確的上升通道,這些能改天換地的人傑都是不甘於屈居人下的。

朝廷不要,他們就流向地方;地方再不要,他們就會往外走,去其他列國;造反推翻朝廷;甚至極端一點的直接投奔外族反攻中原。

當年匈奴變強就和漢人的投奔有不小的關係。

總說秀才造反三年不成,但秀才協助造反那可就太可怕了,看看李儒,十數年之間就培養出了董卓這個能爭雄天下的諸侯。

天下李儒這樣的人又有多少呢?

收攏在朝廷手中的又有多少呢?漢室的衰敗實在是不冤。

聽到李儒的話,洛空徑直回道:“道不同不相為謀,李文優,你太極端了,而董卓,他不配去完成你的理想,你的主公選擇錯了,伱的大業會成為一片泡沫,化為烏有。

選擇董卓不如效忠你面前的大漢皇帝,至少你對陛下好,陛下一定信任你。”

李儒見到洛空並沒有反駁厭惡豪門貴族的那一條,但是卻直接否定了自己和董卓這兩個人,又抬頭盯著皇帝望了一眼,拱拱手,沒再說話,直接轉身走了。

劉辯被李儒這一眼直接嚇得有些哆嗦,李儒的長相和賈詡類似都比較和善,但眼中時時刻刻流露出來的陰冷以及渾身陰惻惻的氣質,讓他整個人都像是鬼一樣。

單論心性的話,李儒和賈詡是差不多的,都擅長陰謀詭計,而且下手不擇手段。

但兩人之間的區別就在於李儒執念太深,而賈詡雖然心中也有復興家族的心思,但不強,屬於隨緣的態度。

賈詡是想著我要活,李儒是想著都要死。

“君侯,太傅是不是要殺我?”

劉辯哆哆嗦嗦的說著,他實在是太害怕了,甚至就連朕都不自稱,洛空在心中嘆息,劉辯是真的不適合當皇帝。

他和孝惠皇帝還不一樣,孝惠皇帝其實是相當有主見的,只不過前有高皇后,後有洛文王,顯的他不行了。

劉辯是真不行!

主弱臣強絕不是好事想要在臣子強勢的情況下保持君主的威嚴,這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一定會有陰邪在其中滋生。

洛空望著劉辯的眼神之中帶著憐憫,他已經可以預見到劉辯的下場不會太好,溫聲道:“陛下,臣會陪著您的皇后也會陪著您。”

相比於劉辯,洛空覺得唐姬更值得憐憫,劉辯是嫡長子,這就是他的命運,唐姬一個小丫頭,什麼都不懂卻成了皇后,完全是被連累。

洛空的安慰還有些效果,劉辯抓著洛空的衣袖,“君侯,我們要回洛陽了嗎?”

“是的,我們要回洛陽了。”

劉辯的眼中陡然亮起了光,洛陽是唯一能帶給他溫暖的地方了,“回洛陽好啊,回到洛陽就能見到母后了。”

洛空的心中卻只有擔憂,洛氏在漢朝積威這麼多年,他都敢依仗著軍陣之上直接殺洛氏子,還有什麼事情不敢做呢?

這畢竟是內部政治爭鬥,董卓想著直接殺人是洛空沒想到的,只能說邊郡武人名不虛傳。

現在才是剛剛開始亂世,董卓這樣敢於踐踏約定俗成潛規則的人就出現了,好在他心中還是有些屬於政治人物的覺悟,沒有直接動手。

但是這樣的人以後肆無忌憚起來,恐怕是個混世魔王啊。

……

自長安向洛陽,雖然有千里之途,但西涼鐵騎全力趕路,需要的時間並不久。

直道之上,煙塵起落,一隊隊充滿肅殺之氣的騎兵疾馳而過,西涼軍幾乎是傾巢出動,雖然頂級的謀臣除了李儒基本上沒有,但出身邊郡的邊疆軍團,猛將卻可以稱得上如雲似海。

李傕、郭汜、張濟、華雄這些在西涼軍中位於二流的校尉都是難得一見的騎兵大將以及衝陣猛將,甚至董卓自己也是能開強弓,能披掛上陣的猛人。

西涼軍在往洛陽狂奔。

前軍已經出發,中軍以及後軍卻還在長安,蓄勢待發。

洛空以及劉辯和唐姬坐在一輛馬車之上,洛空對劉辯幾乎是形影不離,生怕董卓對劉辯下手,劉辯和唐姬一左一右坐在洛空兩側。

唐姬比劉辯還要年歲小,又顯得發育不良,她是個相當缺乏安全感的小女孩,而洛空就是她唯一能依靠的人。

“此去洛陽,生死難辨。”

洛空心中有不詳的預感,但是又不知道這一絲絲預感來自哪裡,劉辯現在是皇帝,難不成董卓敢於直接弒君不成?

長安舊宮之中,董卓望著離開的劉辯,轉頭望向李儒,眼中兇相畢露道:“文優,皇帝獨獨與無雙侯交好,這對我們不利啊。

而且劉辯懦弱,沒有帝王的氣象,怎麼能夠主導天下呢?

唉。

無雙侯因為自己的私慾,而使劉辯為帝,這是置天下於不顧啊。

身為洛氏子卻為了一己私慾,本公乃是大漢忠良,先帝親近,絕對不能坐視不理!

陳留王聰穎,靈帝雖然是個獨夫,但畢竟是本公的恩主,他想要讓劉協為帝,本公應該完成靈帝的遺願,不若使陳留王為帝。

文優以為如何?”

劉辯絕對想不到前一段時間還恭恭敬敬迎立自己上位的董卓,這麼快就想要換掉自己。

李儒聞言卻搖搖頭道:“主公,暫時不可以。

洛陽城中還有一個皇子,是靈帝的嫡次子,現在定然已經被那群逆賊迎立為皇帝。

劉協是個庶子,他的身份壓不過劉合,只能用劉辯這毫無爭議的嫡長子身份來壓制劉合。

我們既有靈帝授權,又有綱常法統,這樣才能立於不敗之地。

至於您所擔憂的,臣明白。

等到將劉合廢掉帝位,伺機除掉,再除掉劉辯即可,那時只剩下劉協,自然就是他做皇帝了,兩個兄弟死去,一定能教會他怎麼去做。”

在李儒的口中,殺死皇親乃至於皇帝,就像是吃飯喝水一樣的簡單,在他的眼中,皇帝公卿和圈中的豬狗牛羊沒有區別。

董卓再次被李儒說服了,漸漸開始生起橫肉的臉上兇光一收道:“那就再讓他活一段時間。

一定要把無雙侯看好,不要讓他做出什麼對朝廷不利的事情來。

進入洛陽,執掌天下,漢廷崩摧,張角昇天,這是上天在襄助我董卓啊。

上天所賜予的卻不接受,是一定會帶來禍患的,文優,你我的夢想馬上就要完成了。”

一直面無表情,眼神之中帶著陰冷暗沉之色的李儒聞言竟然微微扯起了一個笑容,只是這笑容略有些陰惻惻的,看的董卓都是一個激靈。

然後拍了拍李儒的肩膀道:“文優,我們走吧,去洛陽。”

董卓頗為健壯的身軀走出宮門,李儒緊隨在其後,他望著天上的驕陽,裹了裹身上的錦袍。

……

當西涼鐵騎的前軍踏破河東時,整個洛陽朝廷都如臨大敵起來。

洛陽宮中。

何太后與一干漢室老臣都面帶寒霜,氣壓低的甚至能凍結人心了。

本來群臣以為回到洛陽的會是無雙侯,卻沒想到竟然是董卓的西涼軍。

何太后望著殿中群臣,然後問出了一個略顯怪異的問題,“這個董卓是什麼人?”

董卓是誰?

前涼州刺史、護羌將軍,但是何太后卻不知道他是誰,但是殿中眾人卻並不覺得奇怪。

因為不僅僅是何太后,殿中也有許多不認識董卓的人。

一個邊郡武人,若不是大變,一輩子都進不了洛陽的邊郡武人。

在邊境是個人物,但放在洛陽城,卻算不上什麼,誰會去在意呢?

洛陽城中的官員汲汲所求的是三公九卿以及禁軍諸將,那才是權力的極致。

但是現在,一個邊郡武人竟然敢馬踏河東,而且毫不掩飾的往洛陽而來了!

“太后,董卓是一個典型的邊郡武人,他從弱時就一直在涼州廝混,一步步走上了高位。”

在大漢朝,典型的邊郡武人是一種蔑稱。

因為邊郡武人作為一個形容詞,其中包含著反覆無常的含義,這是整個天下對這些邊郡武人的印象,無論是涼州、幷州、幽州還是西域,當然,無雙侯是例外。

這些邊郡武人的反覆無常不是道德上的兩面三刀,而是發自內心深處的求生之道,是常年在邊境過著刀頭舔血生活後的一種敏銳直覺。

呂布就是典型的邊郡武人,實際上劉備也算是邊郡武人,換盟友換的也特別勤快,但劉備個人道德水平高,總是盡心盡力之後再換盟友,所以沒人用這個指摘他。

這句邊郡武人一出,基本上就給董卓的洛陽之路定了性,那就是不能相信董卓。

“太后,董卓是靈帝所封的假涼州牧、司隸校尉,還輔佐太子,現在董卓既然敢到洛陽,那想必太子辯落在了董卓的手中,若是他用這封旨意,我們應當如何做?”

話音剛剛落下,就聽到殿外有略顯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只見信使手中高高舉著一封類似於信件的東西,匆匆走進殿中,然後徑直跪下,大聲道:“皇太后陛下,這是董公所送進來的信件。”

“什麼?”

“董卓已經到了?”

“是董卓的大軍到了,還是他本人到了?”

這一封信頓時在朝廷之上引起了軒然大波,怎麼會這麼快啊?

——-——

中平元年,靈帝既崩,董卓以太子辯嫡長,逢迎為帝,帝既立,董卓乃自以為太傅,又迫帝賜王侯,帝懦弱不敢制,空乃曰:“非劉不王公若願王,請死,上以忠義王賜之。”

董卓勃然變色,曰:“君侯欺吾乎?”

空同勃然曰:“太傅,大漢十六朝先帝,昭聖王、洛文王,爾可比之?

此二聖皆薨後而王,爾可敢生為王乎?

豈非篡逆?”

董卓乃止。——《後漢書·無雙侯世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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