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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第 7 章

許纖好不容易打發走林玉京,進了屋內,發現嫁衣已經送到了,闆闆正正地放在了桌上。

房間內也大變樣,原本只有簡單設定的屋內被佈置得金鑲玉裹。床上重新換了錦衾,黃梨軟榻上重設了輕紗幔帳,旁邊紫檀架上空蕩蕩的,大約是還沒來得及放東西,只不知誰隨手放了把烏骨木的扇子。一眼望去,只覺軟紅迤邐,靡麗非常。

許嬌容打絹絲折屏後轉出來,見到許纖又驚又喜,“怎麼回來得這麼晚,我剛還跟你姐夫說呢,這麼大的雨,怕不是跌跤了。”

說著,拉著許纖進屋,熱切地帶著她去看今天剛送來的那些箱籠,又跟她講哪裡重新換過。

“我原本說也只在家住那麼幾天了,那些設定就不必換了,可妹夫不願意,說便是隻睡一天,也得重新換過才是。”

之前許嬌容還對這樁婚事頗有微詞,對著林玉京怎麼也看不順眼,如今兩天不到,就已經改口叫妹夫了。

許纖對這個轉變還不大適應,而且因為流程太趕,她對自己明日就要出嫁的事情也沒有太多真實感。

“姐姐現下覺得他是個良人了麼?”

“雖說林公子不怎麼愛讀書,但這也沒什麼,畢竟他的人品樣貌家世,是一點錯都挑不出來的。”

許嬌容拉過許纖的手,語重心長道,“最重要的一點是我看他對你極上心,光這一點便勝過許多了,雖說以前胡鬧了些,可成婚之後總會收心的。”

她輕輕嘆氣,“林公子不愛讀書這事倒不打緊,聽說他從商攢下不少家業,只一點令人憂心,風流的名聲太盛,又是個出了名的愛俏的。你現在容貌正豔,他愛你愛得如珠似寶,只是以色事他人,能得幾時好?”

“他喜歡的是你的臉……”

許纖眨了眨眼,寬慰道,“沒事的,我也只看上了他的臉。”

“傻姑娘,男人跟女人不一樣的,”許嬌容眼中帶上哀色,“男人厭倦了你的容顏,他能再找一個更好看更年輕的女人,可女人呢?還不是隻有枯等。”

許纖不知該如何回答,她其實是知道這些事情的,她又不是真傻了這麼多年,就算對古代再陌生,也不至於無知到這種地步,她只是沒什麼辦法。

對女人沒有權利說不的情況沒有辦法,對女人只能作為附屬品的現狀沒有辦法,她對這個時代沒有辦法,她什麼都改變不了,只能隨波逐流。

所以她拒絕不了林玉京的逼婚,她也不知道林玉京厭棄自己之後,自己該如何生活。

她所有的一切都是林玉京給予的,她只能像藤蔓一樣寄生在他身上,此後人生的唯一目的就是討好他,獻媚於他,從而試圖得到他的心。

她永遠都無法與他站在平等的位置上。

或者換句說法,她永遠都無法與這個時代任何一個男人站在平等的位置上,甚至林玉京已經算是比較好的一個選擇。

林玉京是個離經叛道的人,她今天有些話已經在封建社會的底線上來回踐踏了。

但林玉京並沒有覺得她說的有什麼不對,甚至順著她的話說了下去。作為一個古代人,這種思想覺悟已經遠遠超過一堆老封建——甚至超過了一堆活在現代的清朝人。

許嬌容老是說早知道就一早應下那個叫高海的書生,說高家好歹書香世家,只要許纖謹小慎微,恪守婦道,就是顏色逝去也能安安穩穩度日。

但許纖反而覺得嫁到高家受到的拘束必不會少。

根據從許嬌容那邊聽到的高海的為人品行來看,在她頭一回跟高海提自己不要孩子時,對方就得暈過去。

雨越發緊了,行人早已回家,就連西湖之上的船都一艘不見。

青蛇修行年月不長,獸性未脫,不喜歡淋雨,倒慣愛往水底下鑽,化了個半人半蛇的模樣,躺在水底睡覺。

白涉站在湖心亭內,對著空茫的湖面問,“將她送到家了?”

話音落下不久,青蛇懶洋洋地浮出水面,湖水之中青鱗若隱若現,他不大講究,出水之時濺出的水花弄溼了白涉的袍邊。

“早就送回去了,且放心吧。你那邊的修士解決了?”

還不待白涉開口,那隻雀兒搶先回了,“被大王一下就給收拾乾淨扔出去了!”

雀兒嘰嘰喳喳,“不過是青城觀的小道士,初入師門,學了點兒把戲就迫不及待要來捉妖,說著什麼妖就是妖,要為民除害替天行道。哼,也就是欺負我們不願傷人壞了修行,不然就他們那點微末道行,早就被惡妖扒皮抽骨煮了吃了。”

青蛇唉聲嘆氣,“我本就被雨聲擾得頭痛,你又帶這多嘴多舌的小妖怪來做什麼,唉。”

說著,掐了個決,那雀兒立時便不能出聲了。

青蛇問:“如今你也已經瞧過她了,你心裡是如何想的?是要與她做一世夫妻,還是替她擇一良人?明日她就要大婚了。”

白涉沉默良久,道,“自然是後者。”

“高海便是她的良人。”

青蛇哼了一聲,“良人良人,我真不知道良人到底是什麼,若她就是不喜歡那個呆書生,而是看上了林玉京那張臉,你當如何?”

他是故意這麼問的,林玉京那張臉生得與白涉有八分相像,剩下兩分則是因為年紀不一樣。

一個是少年,另外一個則是青年,這兩分只差在了年紀上,等林玉京再長几歲,到時與白涉站在一起怕是無人能分辨出來了。

白涉垂眸,“若她不喜高海,便再換一個也無妨,但無論換誰,都絕不能是他。”

“為什麼你這麼排斥林玉京?”青蛇好奇,“怎麼說他也是你的分神,說到底與你便是一個人,何況他從未做下任何惡事,這一世為人,便連你都不能隨意干涉他的生死,為何就要干涉他的婚事?”

“那樣骯髒的東西,”

白涉神色冰冷,少見地殺意外洩,他一向習慣維持人形,不像青蛇那般毫不在意地變換蛇身,只是這次情緒波動甚至導致梅紅色的蛇曈都控制不住地露了出來。

“怎麼敢對她起那樣的心思……”

尖利的指尖刺入手心,鮮血順著發白的指節滴落到地上,很快被雨水衝入湖內,湖內的魚群嗅到血液的味道,成群地暴動起來。

林玉京是白涉的惡欲,所以白涉清楚明瞭他的心思。

骯髒的東西,骯髒的心思。

他恨不得將其一寸寸碾碎,挫骨揚灰。

晚上的時候,許纖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了大半宿,怎麼睡都睡不著。

雖然她現在睡覺的地方堪稱奢華,但她只想蜷縮在自己的小床上,蓋著毛茸茸的毯子,聽著窗外的風聲入睡。

她想家了,她想念家裡自己的那個狹窄的小房間,她想念自己的小床。

許纖坐起身,點了燈,取出嫁衣仔細地看,雖然說婚事緊促,可這嫁衣卻精緻到不像是趕製的。

尤其那紅色,豔到讓人心驚,漂亮到許纖都不敢多摸。

這麼一看,便到了天邊微亮,許嬌容帶著兩個老嬤嬤進了來,原本沐浴更衣過後,該是按照流程行出閣禮的,只不知為何外面忽地喧嚷起來。

一個老嬤嬤先出去探看,門半開,許纖坐在梳妝檯前,聽見外面有人嬉笑著高喊,“有兩個新郎!”

許嬌容剛給許纖上完妝,兩人不知所以地對視一眼,許嬌容道,“我瞧瞧去,你莫動。”

許纖上一秒乖巧點頭,下一秒等許嬌容出去,就開了一小半的窗,誰能拒絕看熱鬧!反正許纖拒絕不了。

老嬤嬤原本是要說點什麼的,只是在許纖招呼她一起過去看的時候,那點話又全吞了回去,默默站到許纖身邊,兩人一塊兒看了。

許纖好奇地探頭出去,先看到的便是一身紅衣花冠的林玉京,他個子高,又著紅,在人群裡就顯得更扎眼了。

隨後才看到他身邊那個同樣一身新郎官裝束的瘦弱書生。

周圍有人叫他高公子的,有叫他高海的。

站在高海前頭的則是一個胖胖的婦人,衣著講究,看樣子應是他母親高夫人。

高夫人道,“我高家與許家是二十年前定下的婚約,兩家小兒女指腹為婚,天定的錦繡良緣。她許纖今日要嫁的本該是我兒子,可恨林家這小公子硬生生橫刀奪愛,大家都來評評理,這天底下到底還有沒有王法!你家父親是知府便能強搶人家未婚妻嗎?不知道林知府知不知道自己的兒子在外面欺男霸女?”

林玉京俊秀的臉上滿是不耐煩,聞言冷笑一聲,“什麼指腹為婚,錦繡良緣,當年不就是你們自己退的婚?”

他眼中是掩不住的陰鷙,“我勸你們快點滾開,別誤了小爺成婚的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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