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別看三大爺是個讀書人,可他平日裡說話不見得有這水平。
“咳咳,大夥兒可能不知道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電燈是什麼意思,我在這兒給大家解釋解釋。”
二大爺皮笑肉不笑的瞥了三大爺一眼,那表情分明在說:
別以為院子裡只你一個讀書人,我劉海中雖然是高小學歷,但也不比你差。
眾人頓時起鬨起來,院子裡亂亂哄哄的,二大爺抬手下壓,示意眾人安靜,又把那意思給大夥兒解釋了一遍,最後把目光落在三大爺身上,等著他開口。
三大爺看了許強一眼,見他坐在凳子上不說話,自己也不想瞎攪合,朝二大爺擺擺手,坐下不說話了。
二大爺見三大爺這做派,只以為他是被自己問的無話可說,心中得意的幾乎快要飛起來了:
“咳咳,要我說,這個事情可不是小事,應該要報派出所的。”
說罷,扭頭看向自己大兒子劉光天,正色說道:“光天啊,你現在去派出所走一趟,請公安同志過來調查這個事情。”
一大爺一見要報派處所,臉色頓時有些不好看,抬頭朝許強看過去。
許強知道一大爺的心思,當即站起來問二大爺:
“劉海中,你弄出今天這一出,不就是嫉妒我買了老太太一間屋子嗎?”
“我告兒你,屋子我買了,而且手續也過了,人家房管局的辦事人員還不如你明白政策是怎麼回事?”
二大爺一聽許強這麼說,頓時瞪大了眼珠子,房管局的領導肯定不會錯:
“那,那你就是承認當初幫著傻柱家在全院說謊了?”
這句話說完,二大爺又在心裡給自己默默豎了個大拇指,我反應的真快!
就算買房子的事情弄不了許強,但也不能讓這小王八蛋太過得意,必須要壓一壓他!
許強瞥了二大爺一眼,冷笑一聲問:“你上躥下跳的開這個全院大會,不就是想著把我們買賣房子的事情作廢,然後你把老太太那間屋子買了嗎?”
“你……”
二大爺又瞪大了眼珠子,他心底就是這麼想的,沒想到許強這小王八蛋竟然猜到自己想法了。
不過,許強可不想再聽他說話了:“劉海中,我告兒你,屋子手續已經走了,你當房管局過戶是鬧著玩呢?”
“還有,跟街道辦租的房子確實不能轉租和買賣,我當時也沒撒謊,只不過老太太這兩間後罩房,那是人家自己的,不是街道辦的。”
此話一出,院子裡眾人頓時啞然,下意識的把目光落在聾老太太身上。
老太太一見輪到自己發揮了,先是重重的嘆了口氣,這才緩緩開口把房子的事情說清楚。
原來,老太太年輕時候丈夫、兒子、女兒全都上戰場沒回來,她也跟周圍幾個婦女給紅軍做鞋。
政府念著她的好,怕她年齡大了一個人生活不方便,就跟她商量著,把她原先住的小院子收回去,讓她搬到四合院再安排管院大爺照顧。
所以,她後院的兩間屋子,是她用自家的小院子換的,手續什麼的,都是她個人的,跟街道辦沒關係,是可以買賣的。
眾人聽聾老太太一口氣說了這麼多,一個個恍然大悟的同時,也佩服老太太的所作所為。
一大爺心想,自己猜的果然沒錯,老太太那兩間屋子果然是她自個兒的。
唯一讓他有些意外的是,老太太不止一次的跟他說過,那兩間屋子以後是要留給傻柱的,怎麼會突然給許強賣了一間。
三大爺瞥了二大爺一眼,臉上的表情分明是在說:我早就知道是這麼個結果了,你偏偏要在這兒鬧。,就像誰買不起一間房似的。
二大爺看著聾老太太,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他想過聾老太太和許強會編出各種各樣的理由,然後被他慧眼識破,一一反駁,雙方你來我往,爭辯幾次,最後他成功找來派出所的同志帶走許強。
他這也是立了功勞,說不準還能抵消上次軋鋼廠那件事情的影響。
可現在這是什麼情況?
怎麼想象中的你來我往,他劉海中舌燦蓮花、巧言善變,經歷一番唇槍舌劍的場景還沒有開始就已經結束了?
他看看一大爺,再看看三大爺,這兩人全都低著頭不跟他對視,顯然是早早就知道這個結果了。
“你們……”
剎那間,二大爺突然感覺到被人揹叛的滋味,他感覺自己被一大爺和三大爺背叛了。
大家都是院子裡的管院大爺,以往這麼多年,遇到什麼事情都是共同進退的,如今你們兩個竟然變了心?
面對著二大爺這赤裸裸的指責加控訴的眼神,一大爺和三大爺心底忍不住翻白眼。
蠢成這樣,真是無藥可救了!
許強見二大爺沒反應,當即冷笑道:“二大爺,聽清楚了嗎?如果沒聽清楚,讓老太太再給你解釋一遍?”
二大爺怒瞪著許強,嘴巴動了又動,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聾老太太也看著二大爺,淡淡的開口:
“我那兩間屋子,本來是要留給傻柱的,之所以賣給許強,是因為他這些日子幫了傻柱不少。”
“以後,我老婆子就剩一間屋子了,等我死了以後,剩下那一間就是傻柱的了,今兒我把話說明白了。”
聾老太太兩句話說完,拄著柺棍起身往後院走,經過劉海中身邊的時候眯著眼睛看了他一眼,冷哼一聲這才走了。
三大爺見沒事了,當即站起來朝眾人說道:“行了行了,事情就是這麼個事情,大夥兒都散了吧,該幹什麼幹什麼去。”
眾人一見沒了熱鬧看,一個個轉身回家去了。
“我說劉海中,你有這功夫操心我們家的事情,不如找找關係給劉光天找個工作,省的這麼一個大老爺們天天在家犯紅眼病。”
許大茂往後院走的功夫,朝二大爺冷冷說了一句。
二大爺和劉光天正一起往後院走,一聽這話頓時氣的頭頂冒煙。
尤其是劉光天,他跟許大茂年齡差不多,如今看著這一肚子壞水的王八蛋,又是當小組長,又是娶媳婦,又是拾掇房子,說不嫉妒那是不可能的。
“許大茂,你他媽的找打是不是?”
劉光天再也憋不住心裡的怒火,掄著拳頭就朝許大茂招呼。
他媽的,我打不過傻柱,還打不過你嗎?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