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大爺雖然心中詫異,不過臉上還是露出得意的笑容來,不是說何大清如何如何厲害嗎,現在還不是被自己一句話壓住了?
只不過,這份得意並沒有持續太長時間,下一刻就聽何大清朝許強招呼:
“許小哥,我聽傻柱說你認識派出所的人,麻煩你現在去派出所跑一趟,就說我們家屋子被人佔了,麻煩他們過來幫著處理處理。”
許強聞言,雙眼一亮,臉上露出笑容來,不過他又不傻,沒有立刻往外面走,反而是湊到一大爺面前來:
“一大爺,您看這個事情鬧的,左不過就是棒梗佔了我嫂子的屋子罷了,讓他搬出去就成,何苦要我上派出所走一遭?”
一大爺的臉色頓時黑的就跟鍋底差不多,何大清這分明是在威脅他,你們三位大爺如果不管,我就去找派出所。
這種事情要真鬧到派出所了,他這個一大爺首當其衝要吃瓜落,居委會的幹部肯定要找他談話。
三大爺也明白其中的厲害,要是按照以往的情況,他肯定是不願意出這個頭的,不過現在解成當了許大茂的徒弟,雨水跟許大茂成了一家人,他自然要站出來替何大清說句話。
“賈章氏,都是一個院的鄰居,難不成真要鬧到派出所去?棒梗後半學期要上學了吧,到時候肯定是安排在紅星小學,我給他找個好老師怎麼樣?”
三大爺不愧是讀書人,不出手則已,一出手直擊倆寡婦命門。賈章氏和秦淮茹面面相覷,彼此相視,一時間竟然有點手足無措。
她們之所以惦記何雨水那屋子,主要是為了棒梗以後結婚著想,可那是以後的事情,棒梗上學可是眼下的事情。
要說以前,三大爺說給棒梗找個好老師,她們心裡還要打個商量,可現在大夥兒都知道,三大爺可是教導主任了,他肯定有這個能力。
秦淮茹拿不定主意,一邊彎腰把婆婆從地上扶起來,一邊等著看她怎麼說。
賈章氏心裡也是七上八下的,一時間沒有主意,她倒不是怕三大爺以後不給棒梗找個好老師,而是怕這次要是不給三大爺面子,等棒梗去了學校,三大爺為難他。
易忠海一見這倆寡婦的表情,就知道她們在想什麼,趕緊趁熱打鐵開口勸說:
“我說賈嫂子,秦淮茹,不管怎麼說,那屋子也是老何說了算,這前前後後一個院子住著,可不能生了嫌隙才好。”
一大爺這話雖然是苦心勸導,但聽在賈章氏和秦淮茹耳朵裡又是另外一碼事:
這個事情你們要是真敢讓何大清鬧的派出所去,以後在院子裡再遇到個什麼事情,可別再來找我了。
秦淮茹的臉色不好看,餘光偷偷打量賈章氏,心想著你昨晚不是信誓旦旦的說一大爺肯定會幫我們的的嗎?
現在看來……哼哼。
許強見這倆寡婦還不死心,知道軟的用過了,該輪到自己了,立刻笑著跟何大清道歉:
“哎吆,何大叔真是對不住了,您看您吩咐我個事情我還推三阻四的,我這就去,要不然明天早上嫂子不給我吃飯了。”話一說完就邁著步子往月亮門去了。
賈章氏和秦淮茹兩人頓時就慌了,賈章氏下意識的朝一大爺看去,希望他能出聲阻止,但一大爺彷彿沒聽見許強的話似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三大爺也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看也不看從他身邊經過的許強。至於二大爺……他倒是真開口了:
“哎,許強,幹什麼呢,不要有點事情就去麻煩人家派出所,這都是咱們自己院子裡的事情,鬧大了好看啊?”
賈章氏和秦淮茹一聽關鍵時刻二大爺開口了,心底頓時暗暗鬆了一口氣,甚至賈章氏心頭還稍微生出幾分悔恨。
早知道這滿院子的人,關鍵時刻只有二大爺肯為她們出頭,上次她就不抓那麼狠了。可惜,兩寡婦心底剛剛鬆了一口氣,就聽二大爺繼續說道:
“這不我現在是咱們軋鋼廠糾察隊的小隊長嗎,傻柱和許大茂都是軋鋼廠的員工,雨水也是員工家屬,這個事情我叫兩個糾察隊的過來把人帶回軋鋼廠審問,不用去派出所。”
賈章氏一聽這話,頓時氣的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秦淮茹也是臉色煞白,渾身都忍不住哆嗦。
糾察隊那幫人什麼手段她雖然沒親眼見過,但多少也聽說過一些,要是真把棒梗抓走了,棒梗這輩子就毀了。
而且,劉海忠這個老傢伙為了給自己臉上貼金,一定會把這件事情鬧的越大越好,到時候棒梗說不準還要再進一次少管所。
她再也顧不得婆婆,趕緊扭頭看向一大爺,勉強扯出一個僵硬的笑容來:
“一大爺,先前是我糊塗了,您說的對,都是咱們院子裡的事情,沒必要鬧到外面去,我這就把棒梗的東西搬出來。”
說到這兒,也不管其他人,徑自去了何大清屋子裡把棒梗的鋪蓋往家裡搬。
倒是賈章氏強行壓下心頭的老血,轉頭死死瞪著二大爺破口大罵:
“劉海中,你個扒灰的王八蛋,竟然想把我們家棒梗帶到軋鋼廠去?你存的什麼心思啊?是不是想刨了我老賈家的根?”
賈章氏罵了幾句,但依舊覺得不解氣,上前兩步按照記憶中的動作抬手朝二大爺臉上招呼。
二大爺嚇的頭皮發麻,上次他臉破了去上班被人明理按理笑話怕老婆。如今臉上的傷口好容易好了,可不能再被抓傷了。
不過,這一次他運氣不錯,身邊的二大媽一直在提防這個事情,一見賈章氏撲過來,立刻衝上去擋在自家老爺們面前扯住賈章氏的頭髮怒罵:
“賈章氏,你個老虔婆,還想撓我家老爺們?自己家做了不要臉的事情,平白無故佔了人家房子,還不讓我家老爺們出來說句話了?”
“我呸,你個生兒子沒屁眼的老賤人在這兒胡說八道什麼呢,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賈章氏不甘示弱,立刻和二大媽扭打在一塊兒。
“吆喝,我胡說八道,就你兒媳婦那半開門的德行誰不知道啊?怎麼著,我聽說軋鋼廠除了郭大撇子和傻柱是五毛,其他人都是兩毛?”
二大媽一手扯著賈章氏的頭髮不鬆手,另一隻手朝賈章氏臉上招呼,嘴裡也不停歇:
“我聽說,五毛的時候你抽三毛,兩毛的時候你抽一毛五?這可真是比舊社會的老鴇子抽的都狠!”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