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豐界天幕屏障上的三道缺口根本沒有任何恢復的跡象。
這是因為前後交鋒的數位七階存在,他們的一招一式已然切合了某種規則,時刻阻止著天幕屏障的自行恢復。
就如同數百年之前,靈裕界被金上尊一劍斬落了一片天幕屏障並一座州域,以至於靈裕界的天幕屏障始終都存在著一道缺口,而北域也始終缺少了一座州域,而位面世界也因此始終未曾達到圓滿。
不過此時也正因為這三道缺口的存在,才使得靈豐界能夠將金上尊化身散溢在虛空當中的本源吞吸的乾乾淨淨。
而金上尊的這具本源化身所蘊含的本源,哪怕是在經過轉化、融合後有著一定的損耗,也至少相當於為靈豐界提供了一座滿溢的州域源海。
前後兩具七階本源化身葬身於此,靈豐界晉升元級上界所需的天地本源是否已經足夠?
只要看商夏仍舊在對卓故道窮追不捨,便已經知曉答案了。
靈豐界位面虛空的邊緣地帶,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伴隨著靈豐界位面世界的晉升速度的加快,位面虛空的範圍也在跟著擴張。
先前靈觀界的六階武者在裴璐真人的帶領下,於靈豐界位面虛空接近虛空亂流的邊緣地帶佈置下陣法接引卓故道本尊真身降臨,然而現在那座召喚陣法的舊址已然與虛空亂流之間拉開了很長一段距離。
至於裴璐真人等七位進入靈豐界位面虛空的六階真人,原本還跟隨在卓故道的身後,在位面世界附近的虛空當中徘徊,寄希望於靈豐界淪陷之際能夠從幾位七階存在的指頭縫當中分一杯羹。
然而當商夏成功踏入七重天並算計了星主化身之後,裴璐真人等人見勢不妙便已經開始撤離。
至於卓故道自己便沒有那麼幸運了。
儘管他藉著金上尊本源化身的阻擋先一步逃離,但商夏卻也似乎早已了他心中的想法,直接駕馭部分位面世界的天地之力震盪虛空,使得卓故道無法直接破開虛空構建虛空通道離開靈豐界的位面虛空,只能選擇飛遁離開,而商夏則一直追在他的身後。
原本即便是在這般情形之下,商夏也沒有可能追得上他,一旦待得其進入虛空亂流,便隨時都能夠擺脫他的追蹤。
更何況即便是商夏能夠追得上來,卓故道也不見得就怕了他,只是因為目前觀天域內部的形勢,卓故道著實不願意與商夏拼命罷了。
可偏偏就在卓故道即將來到位面虛空的邊緣地帶的時候,卓故道卻忽然停下了身形,轉過身來看向他來時的方向,似乎要在這裡等待商夏追上前來。
過不多時,商夏的氣機便已經出現在了卓故道的神意感知當中,而商夏也似乎在同時感知到了卓故道似乎正等在那裡,在稍作遲疑之後,便也沒有再急著飛遁過來,而是放緩了速度開始拉近兩者之間的距離。
“你沒有逃?”
商夏的身形還未出現在卓故道的視線當中,但他的聲音卻已經透過數萬裡之遙的虛空清晰的在卓故道的耳邊響起。
“只要老夫想,老夫隨時都可以離開這裡,又何須要逃?!”
卓故道的聲音平緩而冷漠,彷彿語氣當中蘊含著強大的自信。
然而商夏聞言卻發出了一聲冷笑,嘲諷道:“剛剛在天幕屏障之外,閣下可不是這般自信。”
幾句嘲諷之言顯然無法觸動卓故道的心神,便聽得他淡淡道:“不過是不想其他外域之人隨意插手觀天域之事罷了,畢竟不管怎麼說,你我都算是觀天域本土誕生的七階上人,在某種情況下你我的利益訴求本就是一致的。”
商夏此時已然進一步拉近了與卓故道的距離,視線所及已然能夠在虛空深處看到他的本源領域自成一體,與周邊虛空隔絕開來時所造成的空間扭曲。
而這個時候若是換成一個六重天以下的武者前來,他們在直視卓故道的時候所能夠看到的便只有一團模糊而扭曲的光華,最多能夠看到一個模糊的身影。
商夏好笑道:“如此說來,商某和靈豐界上下還要多謝卓上人不殺之恩了,是否還因為那兩具本源化身而對卓上人感恩戴德?”
“呵,不必客氣!”
卓故道如何能夠聽不出商夏語氣當中的譏諷,但他卻一本正經道:“老夫若全力與你為敵,那二位又如何會輕易被你擊潰?”
商夏收斂了臉上的冷笑,但言語當中卻仍舊不曾有絲毫客氣:“卓上人一番話說得倒是冠冕堂皇,只是當初三位降臨本界位面虛空可不是這麼做的。”
然而卓故道卻是一副理所當然道:“當然是不同的!因為當時商上尊可未曾晉升七重天,世間之道無非便是弱肉強食,概莫能外,靈豐界自然也該承受它好高騖遠的命運!但商上尊既然及時跨過了那一道門檻兒,那麼自然也就該擁有與自身實力相匹配的地位!”
商夏大約也能明白卓故道此話並非全無虛言,從星主化身到金上尊本源化身,卓故道若當真有意相救,其實大機率是能夠成功的。
但商夏卻並不認為卓故道會好心到故意送給成就靈豐界的人情,真正的原因恐怕還是這些人彼此間各懷鬼胎,相互算計,這才淪落到這般境地。
只是商夏自己也明白,此時他再想要留下卓故道恐怕並不容易。
而卓故道見得他不再言語,似乎也猜到商夏其實也並不願與他真正的做過一場,於是繼續道:“商上尊連番對戰,而今一身戰力還能維持多久?上尊晉升七重天到現在恐怕還沒來得及穩固自身修為吧?而今這裡遠離靈豐界,上尊又能從位面世界借得多少助力?”
卓故道越說越是覺得自己應該找到了商夏的軟肋,不由面露笑意道:“既然你我相互奈何不得對方,何不各退一步?真要交手,恐怕你我只會兩敗俱傷,若此時觀天域之外還隱藏了心懷叵測之輩,豈不是白白給他人做了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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