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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希幾人回了出租屋。
她忍不住回想剛才的畫面，那些東西其實她可以反駁的。
師門對她的愛毋庸置疑，她但凡懷疑一點，都應該自抽嘴巴子，對不起師門對她的栽培。
但是在那種情況下，她的思維竟然像是被對方控制了一樣，跟著對方的話一起，生出了沮喪和焦慮的心情。
這怪物有點東西。
幾個人出遊戲時，外面已經是深夜了。
這個破爛的世界也叫不到什麼外賣，三人隨便找了個蒼蠅館子吃了點兒東西回了出租屋。
喬希好奇地看向嶼澤：“那怪物抓住了你什麼缺點？”
嶼澤瞟了她一眼：“你呢？”
喬希“嘖”了一聲：“我先問的。”
嶼澤沒理她，躺回到自己的遊戲倉裡。
喬希實在有些好奇，湊過去坦白道：“我的是說我師門排擠我，你的是什麼？”
嶼澤嘴角微抽：“不想說。”
喬希見他確實不肯說，退開了些：“我可以去看回放。”
嶼澤的聲音從身後幽幽傳來：“放心吧，進入那個怪物的精神世界後，為了保護玩家隱私，直播是不會把這部分內容放出去的。”
喬希有些可惜，她還真想看看，嶼澤都克服不了的是什麼過往。
嶼澤沒理她，翻了個身躺下睡覺。
喬希也正待躺下，突然看到旁邊的遊戲倉沒人。
她四下張望了一眼，看到了門外坐在陽臺上，兩隻腿往下蕩的羅布。
可憐的小萌射，光是背影看著就像要蔫兒了。
喬希幽幽地嘆了口氣，認命地走過去跟著坐下，拍了拍他的肩膀：“還沒好？”
羅布悶悶地抱著陽臺的柱子，看著底下陰暗空蕩蕩的巷子：“好了。”
喬希在旁邊坐下，看著底下陰暗空洞的巷子，突然道：“你看底下的巷子，像不像是深淵中蟄伏的怪獸？”
羅布盯著黑漆漆的巷子，看了好一會，細長的腿訕訕地收了回來。
喬希笑了下，低下頭看底下的巷子，眼底一片漆黑：“我師父說，當你在凝視深淵的時候，深淵也在凝視你。”
羅布抖了抖一身的雞皮疙瘩：“你別說了，怪嚇人的。”
她晃了晃腿：“是吧，我也覺得挺嚇人的。然後我師父又說，當你覺得害怕的時候，就衝它吐口水，它就會跑了。”
“啊……”羅布傻眼了。
喬希認真道：“能驅邪。”
羅布一言難盡地眨了眨眼睛：“那它要是沒跑呢？”
喬希繼續道：“那就問問它什麼檔次，也配仰視我？”
羅布傻眼了：“……你沒被打嗎？”
喬希勾了勾唇，眼睛裡帶著幾分驕傲：“整個師門裡，除了師父，就我戰力最高，你以為是怎麼來的？”
羅布茫然。
喬希：“捱打挨多了，就學會怎麼打架了。”
羅布反應過來，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你師父的教育方式真特別。”
羅布反應過來，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你師父的教育方式真特別。”
喬希也笑，想起在師門無憂無慮的日子，真好。
她是除了師父以外打架最厲害的，每次師姐師兄們都喊她去撐場面。
每次打完架回去，師父都會罰師兄師姐們去面壁思過關幾個月，怪他們帶壞她這個小師妹。
她每次都會記得師兄師姐們的叮囑，去探望他們的時候，給他們帶糖葫蘆、叫花雞、帶棋盤、帶小人兒書。
那時候真快樂。
喬希聳了聳肩：“只是沒想到會被怪物抓住這個弱點，明明我很信任師父師兄姐們。”
羅布耷拉著肩膀：“它會挖掘出我們內心深處最脆弱的東西。”
“不，那不是我內心最深處的東西，是怪物強加給我的。”喬希堅定道。
羅布愣了下：“是你沒有察覺吧？這個怪物能夠洞察我們的內心，把我們心底存在過的心思挖出來。可能有些我們都忘記了，它會放大這些情緒讓我們察覺。其實我們有這些想法的時候，就已經存在了弱點。”
喬希看著他，突然道：“我知道怪物是怎麼打敗我們的了。”
羅布有些沮喪，“是啊，就是這樣抓住我們人性的弱點來擊垮我們的心理防線。”
喬希搖頭：“不是。”
羅布聞言，抬眸看過去，眼睛裡滿是茫然：“不是嗎？”
喬希漆黑的神色滿是堅定：“不是，我們根本不是因為心理弱點輸的，而是意志不堅定才輸的。
一開始的時候，那個怪物試圖透過我家人，挖掘我的童年遭遇來擊垮我，後面發現沒用，就試圖用師門來擊垮我。
再後來，我非常確信，我心底裡的那點兒不自信和卑微不屬於我，而是它用某種技能強加給我的。”
羅布不解地看著她：“你怎麼知道那個情緒不屬於你？”
喬希：“師門是我的信仰。”
羅布被她眼神裡的神色鎮住，半天才憋出一句：“你的師門一定對你很好吧，才能讓你這麼堅定地選擇他們。”
喬希神色變得柔和：“是啊。”
羅布默不作聲。
喬希突然在他後腦勺拍了一下：“不過這不是重點，你沒仔細聽我剛才說的。”
“我在聽啊！”羅布撓頭。
喬希解釋道：“你沒發現嗎？怪物在我身上不停試錯。它挖掘到我的童年記憶，以為童年和家庭是我的弱點，發現沒用後，又挖掘到了我的師門，又發現師門也沒用，最後才強行往我腦子裡注入一些負面的情緒。”
“他們如果真的能那麼敏銳地察覺我們內心的缺點，就不會一次次去試探我了。這麼多次的試探只能說明一個問題，它們也不知道我們的弱點是什麼，只是在試探而已，企圖渲染氛圍來左右我們的思想，讓我們對自己的情感產生誤解和錯誤認知。”
羅布有些似懂非懂：“你的意思是，其實怪物是透過在我們身上捏造本來並不存在的弱點來擊敗我們？”
喬希想了想：“也不完全正確。可能有些人心裡確實有弱點，所以它能抓住。而對於內心沒有弱點的人，它會捏造出一個缺點來。”
羅布恍然大悟：“我大概明白了。”
他有些羨慕地看著喬希：“真好，你能這麼堅信自己對他們的感情。”
喬希點頭：“那當然了。”
羅布有些好奇：“為什麼你喊他們師父師姐之類的？這個稱呼聽著有些古老，是你……那邊的人嗎？”
他沒好意思說垃圾星，怕會冒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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