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駁者不是旁人。
正是從港城遠道而來的怡涵裝飾有限公司老總---陳怡涵。
黃金茂早在十幾天前就回了港城。
告知收購的事兒後,陳怡涵只是輕輕一笑,覺得余天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就算有錢,也不可能有啥太大的實力。
但別忘了。
余天的特點就是善於籠絡人心,出手闊綽。
他知道這世間最好用的東西就是‘錢’,只要夠多,再加上語言的鼓勵或者暗示,便足夠讓其他人為他捨死忘生的拼命。
黃金茂上次收了不少錢。
扣除來回機票,還能剩下將近三千多塊。
這可不是小數目。
港城的工資是高了點,可也能頂上一兩年的了。
所以他特別賣力,當著陳怡涵的面兒,將余天誇得天花亂墜,說出了他全部的生意和傳奇,好像沒有這個人,世界和地球就不會轉動了一樣。
陳希涵聽了之後,對余天逐漸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不止是收購公司的大手大腳和乾脆利落,她還想了解關於他的各種傳說是真是假。
所以。
這次她親自過來暗中調查。
早在三天前,她人就到了。
什麼王府井、大柵欄、月亮灣等等地方,她都走了個遍。
瞭解到余天不止是裝修工程幹得好,包括服裝還有電器廠都是領先潮流之後,她對余天整個人的欽佩之情也有了更高的昇華。
而這次來參加慶祝宴。
也是為了好好認識一下,順便談談未來的發展,看看到底值不值得被收購。
而且她也在剛才瞭解到了柳傳華和余天的恩怨。
在得知余天是為了幫著劉家父女出頭之後,她對余天的敬仰更是上升到了一定的高度。
別管真的假的,也別管是不是為了照顧自己的發展。
總而言之。
人家劉麗紅父女,現在確確實實靠著余天成了大老闆。
按照她所瞭解的關於電器的銷售,到年底,劉家父女的利潤能達到一百五十萬恐怕都不夠。
加之餘天還在研發新產品新科技。
未來的前途不可限量,可不是柳傳華這種鼠目寸光的小人能與之相比的。
所以她要反駁。
更是給余天留下一個好印象,真心想交下這個朋友。
至於四海建築裝飾公司。
上次黃金茂回去曾經說過四海公司競爭失敗時有多麼的狼狽不堪,而且還想著報復,甚至要去市政府門口靜坐舉條幅。
所以陳怡涵對張四海沒有好印象,根本不考慮與他合作。
女人很奇怪。
更看重眼緣兒。
她可是偷偷觀察了余天很久,怎麼看,怎麼覺得這個年輕人實力非凡,說不出的感覺。
“我?”
見柳傳華問自己的名字,陳怡涵大大方方用蹩腳的普通話介紹道,“我是來自港城怡涵裝飾公司的陳怡涵,我從哪兒來的不重要,但我覺得,你肯定競爭不過餘老闆!”
話落。
柳傳華眼睛眯成了一條縫。
真沒想到。
港城的公司竟然也來參加余天的慶祝宴席,這小子到底兒一天天忙活什麼呢,哪兒認識了這麼多遠在外地的人!
余天略有驚訝。
表面波瀾不驚。
看向陳怡涵,紳士般地點了點頭,用溫暖的眼神致謝,面帶微笑讓人舒心得很。
“哈哈哈!”
柳傳華眼珠一轉,道,“港城公司?我知道了,不就是上次和四海一起競爭市政招待所的小公司嗎?別以為你們掛個港城,帶著特區,就能在我們京城佔到什麼便宜!再者說,這次度假遊樂園的標,我們是勢在必得,就算你們兩家一起合作,也不可能打敗我們,因為我們...”
話說到這兒。
張四海緊著打斷。
可不能說出小田美子的事兒來。
事情沒成。
還是收攏一點比較好。
柳傳華也明白過味兒來,點了點頭,又說道,“總之,我們肯定成功!正好大家都在,這位怡涵女士也在,我這兒有個提議,現在就說出來給大家聽聽!你們不是不少人覺得余天能成嗎?那我也像他當初一樣,跟你們來個對賭!一百萬,在座的誰敢和我賭,就儘管拿紙筆來簽字畫押!餘老闆,你也可以參加,他們不敢的話,你就自己來唄!”
原來他的真實目的是報仇。
之前科技館被余天算計的事兒他還記恨在心頭。
上次余天也是在年會上要求對賭,當場震懾了不少人。
所以這次老柳也要效仿一下,找找面子!
一百萬?
余天有些猶豫。
太少了...
這點錢夠幹什麼的,要玩就玩大的,正好今天李婉柔也不在,賭就賭,必勝之局,還怕你柳傳華不成?
“少了!”
他快步走上臺,嬉笑著說,“老柳,咱倆的身價差不多吧?千萬身價就賭十分之一,這有啥意思,要幹就幹大的!”
“吹雞毛!”
郭淮在一旁憤憤不平,“我說余天,你別以為自己賺點錢就多麼牛逼轟轟的!操,早晚有一天我把你踩在腳下!當初我還記得你去我們廠子門口談業務的事兒,誒呦呦,那個可憐勁兒,低三下四地和我求情,笑死我了!”
嗯?
余天一愣!
當初自己可是不卑不亢地買單走了,根本沒低三下四。
為了讓郭淮清醒過來,免得沉醉在夢裡,他一個眼神兒,吩咐小龍拿來一杯白酒,隨便當著眾人的面,澆在郭淮的頭上。
“你...”
郭淮愣著眼睛,不敢動手。
“咋啦?”
余天一邊倒酒一邊笑,“當初我低三下四?你記錯了吧!我當天是給你留了面子,你糊塗了吧,現在讓你好好清醒清醒!”
張四海不幹了,有心打人。
但看到小龍可以殺人的眼神兒,他還是深吸一口氣,躲在後面。
反正今天是柳傳華出頭,不用他發言。
柳傳華也是這個意思,打斷余天的動作,不屑笑道,“既然你說少,那咱們就加碼!我問你,余天,你他媽到底想賭什麼?我還真就告訴你了,我老柳今天就把話放這兒,你他媽就是賭命,我老柳都敢陪你!”
算了算了...
余天只想讓柳傳華出大丑,跪在地上舔劉麗紅鞋底道歉。
命?
老柳的一條臭命有啥值得要的。
略加思索。
他對老柳笑了笑,隨即轉頭看了一眼渾身溼漉漉的郭淮,道,“既然這樣,那咱們就在一百萬的基礎上再加個廠子吧!就賭注塑廠,如果你競標成功,我們的花蓮就送給你們,當然,我們的規模小一點,但我可以補全差價。可要是你們競標不成功的話,別管是不是我競標上了,只要你們失敗,那郭淮的淮海注塑廠都要歸到我的名下,再加你之前說的一百萬,如何?”
“這...”
郭淮吞了口唾沫。
淮海注塑廠是他全部身家,是他拼搏多年積攢下來的命根子。
“行!”
柳傳華痛快同意了,“就賭100萬加淮海!郭淮,你別害怕!回去算算你的注塑廠值多少錢,要是輸了,我照價給你,一分不少!”
超大賭約算是定下了。
就賭柳傳華能否競標成功。
也不必立什麼字據。
在場二百來人都是見證。
轟動全場!
一百萬!
加上注塑廠!
這麼大的賭約,不難想象,兩人現在已經彼此仇恨到了水深火熱的地步。
看戲吧。
太精彩了!
剛才相信柳傳華的人,看見余天自信的笑,此時心態也轉變了不少。
“諸位!你們都聽見了吧?希望你們能做個見證,那樣的話,我老柳也算沒白來一趟!告辭,告辭!”
柳傳華一抱拳走了,志得意滿,信心十足!
張四海跟在後面,不屑地啐了一口。
郭淮心裡直打鼓,但他和老柳怎麼商量,暫且不提。
回到現場。
余天讓大家繼續吃喝,讓薛靈芸也繼續準備,隨後緩步走到陳怡涵身邊,瀟灑坐下,舉起酒杯,客氣道,“陳總,謝謝你剛才仗義執言。這一百萬如果贏來的話,我願意在原本預想購買你公司的基礎上,再分給你二十萬的錢款。”
痛快!
大氣!
陳怡涵心裡暗自豎起大拇指。
正想說些什麼的時候。
臺上薛靈芸的演出也準備開始了,
第一首是最初的夢想,先暖場,然後再來之前余天在產房內唱過的小蘋果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