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初吻

第二天中午放學，雨馨走進蘇木班的教室時，愕然發現唐小嫣還賴在教室裡沒走。

唐小嫣似乎一下子就發現了她，不過，只是匆匆瞥了她一眼後，又若無其事地轉過身，繼續寫自己的作業。

雨馨從教室後門進去，然後繞到蘇木身邊，輕輕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蘇木轉過身，看到是她，咧嘴笑了一下，然後匆匆收拾好作業，對她道：“走吧！我們去食堂。”

蘇木剛站起來要走，身後的唐小嫣也跟著站了起來，隨意地合上書本，放下鋼筆，站在那裡不動。

蘇木錯愕了一下，問道：“小嫣！你也是去食堂嗎？順道的話，一起去把！”

唐小嫣想都沒想就答應了，氣得雨馨狠狠地瞪了蘇木一眼，然後鼓著臉腮，嘴巴翹得老高。

蘇木一看她這樣，有些不解地問道：“雨馨！你怎麼啦！”

“沒事！”雨馨狠狠地甩了一下手臂，氣沖沖地一個人先跑出教室了。留下一臉茫然的蘇木，和暗自得意的唐小嫣。

三個人順著樓梯間往下走，蘇木這時才覺得氣氛的尷尬。每次雨馨和他說話的時候，就會被唐小嫣打斷；而每次唐小嫣想和他說話的時候，也會被雨馨迅雷不及掩耳地接過話茬。兩個女孩子鬥雞似的，狠狠地瞪著對方，誰都互不相讓，弄得蘇木夾在中間，左右為難，一個腦袋兩頭大。

尷尬而沉默的氣氛，一直持續到他們走進食堂。

雨馨拉著蘇木去排隊，然後唐小嫣也跟在後面，陰魂不散的，像個吊死鬼似的。

雨馨頓時惱怒了，衝口而出道：“唐小嫣！你吊死鬼似的跟在我們後面，煩不煩啊！”

“食堂又不是你家開的，我站在哪裡排隊，關你屁事！”唐小嫣也不甘示弱地回擊道。

於是，兩個女孩子就這樣你來我往地吵了起來，周圍全是看熱鬧和八卦的學生。直到蘇木有些生氣地喊了一聲“雨馨！小嫣！”，她們才互瞪了一眼，暫時安靜了下來。

打好飯後，他們找了張安靜的桌子坐下。雨馨和蘇木坐在一側，唐小嫣則直接坐在了蘇木的對面，還邊吃飯，邊用媚眼如絲的大眼睛地盯著蘇木看，氣得雨馨直咬牙癢癢。

他們誰都沒有說話，氣氛顯得特別詭異而尷尬。雨馨邊扒著飯，邊生著悶氣，還邊暗自詛咒著唐小嫣的祖宗十八代。

突然，唐小嫣夾著一塊雞腿肉，放到了蘇木的碗裡，說道：“蘇木！你們男孩子體能消耗大一點，這塊雞腿給你吧！”

雨馨頓時愣住了，她傻傻地盯著自己手中啃得只剩一半的雞腿，然後突然回過神來，把它也放在蘇木的碗裡道：“蘇木！我的也給你吧！”

“噗！”唐小嫣盯著那隻被啃得差不多的雞腿，實在沒忍住，一下子笑了出來。

“有什麼好笑的！”雨馨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蘇木有些哭笑不得地看著她，然後把她們的雞腿都還了回去道：“你們吃吧！我自己有。”

“那我的荷包蛋給你吧！很乾淨的！我一口都沒咬。”雨馨頓時急眼了。

“我的也給你！”唐小嫣也不甘示弱地道。

“把你的夾回去，蘇木只吃我的！”雨馨頓時毫不客氣地把唐小嫣的荷包蛋扔了回去。

唐小嫣頓時急哭了，正準備反擊時，蘇木低喝了一聲“夠了！”，然後“啪”的一聲，把筷子甩在了桌面上。

“你們自己吃吧！我沒胃口！”蘇木一下子站了起來，看都沒看她們一眼，轉身就徑自地走了。留下雨馨和唐小嫣目瞪口呆地坐在那裡，一臉的茫然不知所措。

蘇木生氣了！但是她們不知道為什麼？

唐小嫣低下頭，眼淚忍不住地掉了下來，她抹了一會兒淚水，然後站了起來，異常沉默地走了。

雨馨看著他們相續的離開，只覺得特別的委屈，筷子無意識地夾著飯菜，嘴巴里吃的是什麼都不知道。心裡酸酸的，說不出的難受，有種想哭的衝動。

她坐在那裡呆了一會兒，也站了起來，把飯盒裡的飯菜全部倒進垃圾桶，再到水龍頭那裡衝乾淨，然後決定去找朵朵。

雨馨走到朵朵班的窗外時，朵朵正在和旁邊的男生大吹法螺，聊得正嗨。那名男生不知道說了什麼，逗得朵朵前仰後合、咯咯直笑。

其實，有時候，雨馨真的蠻羨慕朵朵這點的。她就像一棵忘憂草，似乎從來沒有煩惱一樣，無論走到哪裡都能開心爽朗地笑。

“朵朵！”雨馨透過窗，喊了一聲。

朵朵聞聲轉過頭，看到是她，立馬和那男生打了聲招呼，三步並作兩步地走了出來。

雨馨一看到朵朵走出教室，跑過去，一下子抱住了朵朵，心裡面的委屈一下子化作了淚水，止不住地流下來。

朵朵被她嚇了一跳，拍著她的肩膀問道：“小雨！又怎麼啦？”

“蘇木他欺負我！”接著，雨馨把經過一五一十地跟朵朵說了一遍。

朵朵聽完後，沉默了一會，嘆了口氣道：“小雨！你是太在乎蘇木了，所以才進退失措。”

“我那麼喜歡他，能不在乎嗎？”雨馨哭了一會，就離開了朵朵的懷抱，默默地擦著眼淚道。

“噗！”朵朵一下子笑出聲來，她有些哭笑不得地看著雨馨，搖頭失笑道：“傻瓜！所謂情場如戰場，交戰要知己知彼。第一，蘇木喜歡的人是你，而不是唐小嫣。第二，就算蘇木有點喜歡唐小嫣，但是以蘇木那種死心眼的性格，是絕不會輕易變心的！不然，他早就是姐姐的了，那還會輪到你，哼！……”說到最後，朵朵真的是越想越不甘心。

雨馨頓時聽得眼前一亮，她有些興奮莫名地抱著朵朵親了一下，感激道：“朵朵！你真好！我知道該怎麼做了。”說罷，微笑著和朵朵揮了揮手，一臉歡欣雀躍地跑了。

朵朵看著她離去的背影，不滿地噘著小嘴咕噥道：“這丫頭！真是越來越有異性，沒人性了。”

雨馨剛走到教室門口，眼角不經意地，就看到了操場角落的榕樹下，蘇木和唐小嫣站在那裡聊著什麼。確切的說，是唐小嫣不停地在說，而蘇木在那裡聽。直到蘇木說了句什麼，唐小嫣才鮮花盛開般笑了，然後再聊了幾句，兩個人一起往教室走去。

雨馨默默地看著他們的身影，想起朵朵剛剛說過的話，努力地告訴自己沒什麼，結果…還是心情失落了一大半地走進了教室。

下午放學，雨馨揹著書包走出校園的時候，發現蘇木早已騎著單車，在榕樹下的老地方等她了。

雨馨一看到他，想起他和唐小嫣之間的各種糾纏不清，便氣打不一處出，理都沒理他，徑自一個人從他身邊走過去了。

蘇木一看她這樣子，頓時急眼了，踩著單車追上去，一臉不解地問道：“雨馨！幹嘛又生氣了！”

雨馨轉過頭來，幽幽地瞥了他一眼，然後又扭過頭，噘著嘴道：“我沒生氣啊！我哪有生氣了？我只不過是想走路回家罷了。”

蘇木一下子追到她前面，攔著她道：“還說沒生氣？都寫在臉上了！雨馨！你不要老是這樣亂髮脾氣好嗎？”

“我亂髮脾氣！”雨馨頓時委屈了，沒來由地衝著蘇木吼道：“要不是你老是跟那唐小嫣勾勾搭搭的糾纏不清，我會生氣嘛？”說罷，眼淚都急得掉下來了。

“雨馨！我們只是正常的同學交往。”蘇木努力解釋道。

“你倒是想著跟她正常的同學交往，可人家未必啊！……”

蘇木頓時尷尬了，他騷了搔腦袋，急道：“按你這麼說，要是班上的女孩子都對我有點意思，那我豈不是要跟她們絕交。”

“對！我就是這麼想的！”雨馨氣鼓鼓地看著他道。

“你！……你真是刁蠻、任性、不可理喻！”蘇木頓時被她氣得不行。

“是啊！我就刁蠻任性了，你不喜歡，可以去找你的唐小嫣啊！”雨馨說著，繞過蘇木，甩著長髮，就往前跑，任蘇木怎麼喊都喊不住。

花開漸淡的那片花田上，雨馨使著性子，氣鼓鼓地走在前面不說話。蘇木推著單車，跟在她後面，任他怎麼喊，雨馨都不搭理她，氣得他乾著急。

直到那片花田都走到一半了，蘇木突然一下子把單車扔到了花田裡，發出“蓬”的一陣巨響。

雨馨嚇了一跳，扭身的時候，已經被蘇木拉著，順著花田間的小道，往深處跑去了。

“蘇木！你要幹什麼啊！快放開我！……”

只是，任雨馨怎麼掙扎，蘇木也置之不理，直到他們走到河邊的一個緩坡上。

“雨馨！我愛你！”蘇木放開雨馨，突然雙手攏在嘴邊，朝著天空大喊。

雨馨愣了一下，然後她也把雙手攏在嘴邊，朝天空喊道：“沒聽見！”

蘇木頓時一個趔趄，差點沒摔趴下。他扭過身，有些氣惱地望著任性的雨馨，又不甘地朝著天空喊了一聲：“雨馨！我愛你！”

然後雨馨也跟著喊了一聲：“還是沒聽見！”

蘇木頓時怒了，一個箭步衝過去，一下子把雨馨摞倒在緩坡的草地上，然後摁住她，不停地撓她的癢癢。

“哈哈……”雨馨努力地擋著蘇木的手，然後笑得不停地在地上打滾。

“蘇木！求你了！別撓了！別撓了！……”

蘇木一時間佔了上風，那肯聽！不但沒停手，還變本加厲地喊道：“叫你故意惹我生氣！叫你故意惹我生氣！……”

折騰了一會兒，蘇木突然發現雨馨安靜下來了。他低頭一瞧，才發現不知何時起，他們的四肢完全糾纏在了一起。肌膚摩擦間，傳來一陣銷魂蝕骨的觸感，讓他們都慌亂得有點不知所措。

雨馨微閉著眼，羞紅的臉，在夕陽的醺染下，散發著一種明媚不可方物的美麗。

蘇木看得腦際一熱，突然俯下身子，將嘴唇印了上去……

那是她和他的初吻，茫然、青澀、稚氣……卻幸福得、一輩子也無法忘記。

（後面的情節，我就不寫了，大家各憑想象……）（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