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老十打了目標四槍！全是上半截！」
成烽的背影悄然一頓再次回頭，眼睛眯起：「單手？」
「多高？」
成烽問多高，指的是林曉麗拋甩摩托車的高度。
我的回應就一句話：「騰老十沒反應就被壓了。」
得到我準確回覆，成烽眨了眨眼，眼神湧出幾許迷惘徑自忘了補妝，就在原地探出手甩來甩去。
一邊甩，一邊搖頭。
隨後成烽就站起來，接著再做實驗。
氣流警報聲響起，飛機衝入氣流，機身開始上下顛簸，周圍的東西被抖得上躥下跳。
而成烽則穩穩站著彷彿腳下安了吸盤。
等到飛機平順，成烽又練了幾分鐘終於給我了肯定回應：「極限狀態。我能。」
我自顧自的補妝，冷冷說道：「目標是女的！」
「主傘。備用傘！」
「座標點別亂跑！」
「保護好頭！」
從飛機上跳下，成烽擦著我旁邊大聲叮囑，完了還加了一句：「這不可能！」
落地！
收傘！
就地挖坑賣掉傘包！
抵達集結點匯合！
安全哨建立，方位確定，安全確認。
一切程式做完，成烽對著我又開口說話：「她在哪？」
「我要會一會！」
我檢查全身，用力在臉上摳著，一刀解決掉山羊冷冷回應：「下輩子！」
第一次跳傘有驚無險，只是我跟我一起跳傘的山羊摔斷了腿，只能將其就地解決。
對於執行任務還帶山羊過來，我並沒有異議。
因為這是成烽擬定的計劃。
我信他！
剮掉羊皮，就地解剖切斷背在背上沿著座標穿越沙漠大步行進。
「你為什麼只帶羊子不帶摩托？」
「不安全！」
「我的槍你選的？」
「嗯。」
「故意選這麼舊的槍幾個意思？」
「舊的好。」
「這把破ak47當地土著二十年前就不用了吧？」
「不清楚！」
「你好歹給我配顆光榮彈手雷。」
「我們是牧民。」
「那你好歹也帶個翻譯。」
「你會！」
「我不會！」
「你不會駱駝語？」
「不會！」
「我以為你會！」
我嘴角狠狠抽搐：「我還以為你會！」
成烽在前牽著羊子平靜開口：「我不會。你知道。」
在步行整整六個小時後，當我聽到此次任務沒有翻譯沒有接應沒有通訊支援沒有撤離座標，最後連個嚮導都沒有的時候，我立刻坐在地上不走了。
十萬火急的營救任務，我在飛機上卻他媽連任何資料都沒拿到。
更別說，幾個大佬失蹤的經過！
廢話！
能讓肖亞芳那頭母暴龍都叫大哥尊稱的，不是大佬又是什麼？
而且，那位漢東大哥在網上查不到任何資料。
最可笑的是，連他媽衛星電話都沒有！
「幾個人失蹤？」
「不知道？」
「是被綁還是其他？」
「不知道。」
「關在哪兒？
「不知道！」
「有沒有接到勒索電話？」
「不知道。」
「接頭人在哪？」
「不知道！」
「撤離點在哪？」
「不知道！」
連續聽到無數個不知道後，我抓起沙子打向成烽：「那你知道什麼？」
成烽頭也不回輕聲回應：「找到目標。安全護送回國。和你。」
我頓時火大：「那他們給你說什麼了沒有？俞慕華。聶長風。龍赤武。耿玉光。」
成烽搖頭。
我吃驚叫道：「一句話都沒說？」
成烽點頭。隔了一秒補充：「聽你安排。」
又是一秒後：「他們說，你跟烏撒關係好。你有辦法。」
我眼前一黑破口大罵：「認識歸認識。找歸找。你懂不懂？吐火羅這麼大，我他媽上哪兒找烏撒？」
成烽點頭，又頓了三秒嘴裡冒出天塌不驚的平穩聲線：「耐心！」
我立馬泛起白眼：「我沒耐心。」
成烽平靜說：「夏老。說。帶你回去。活的。全的。」
我嘴角狠狠抽搐：「我沒問你這個。」
成烽沉默兩秒，平穩的聲線降低兩度：「你找人。我救人。我死。你活。」
我心頭轟然重跳，一下子咬緊牙關。
仰望藍得不像話異國的天，再看著遠處一望無際沙漠，我使勁在臉上亂摳，心裡有種撤退的衝動。
你***！
這下玩大了！
牛逼吹出去，海口誇出去，龍起雷被我打得半死。
牛逼轟轟的督監被我全打了個遍！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龍赤武也給我下了話。
俞慕華給我做了擔保。
這他媽要是救不回人，那我還有什麼臉回神州？
就算回去，那也肯定得被龍赤武收拾！
往死裡收拾！
下場比死無葬身之地還要慘一百倍！
「別摳鬍子。暴露。」
「知道。」
我狠狠啜著煙：「下回別用這種膠水。癢。」
成烽輕聲說：「能活再說。」
暮地間，我突然定住，想起一個最重要的問題，當即就跳將起來：「錢呢？」
「什麼錢？」
我倒吸冷氣冒著虛汗，口舌發乾顫顫問道：「贖金在哪？」
成烽回頭愣住：「你沒帶？」
轟！
五雷轟頂的我張大嘴瞪大眼，半響才低低開口：「不應該你帶？」
成烽老實搖頭：「他們說。一切聽你。」
「誰說的？」
「慕總。聶總。夏老。郭洪。」
騰的下，一股邪火掀翻我的天靈蓋！
尼瑪嗶！
又跳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