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斯維加斯。
“你想幹什麼?!”
薛萬著看一臉殺氣衝著自己走過來的離無極,微微變了變臉色,沉聲問道。
“是你傷得人?”
離無極看著薛萬,嘴角露出了一絲詭異的冷笑,沉聲問道。
“她對冷鎮撫使不敬,我那是在教她規矩!”
“膽敢...”
“住手!”
薛萬原本還在理直氣壯的辯解,可是話還沒有說完就見離無極已經突然一腳踹向了他的膝蓋!
冷月本想大聲制止,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只聽一聲清晰的脆響傳來,緊接著便看到薛萬慘叫著栽倒在地,抱著膝蓋滿地掙扎!
他的右腿膝蓋,已經被離無極一腳踹折!
看到這一幕,薛萬的手下愣了愣神之後,叫囂著就要衝向離無極!
冷月一見,急忙制止,生怕把事鬧大。
“侯爺,您這麼做,太過了吧?”
冷月平復了一下自己心中的不滿,冷冷的看著離無極,沉聲問道。
“我自己的人,我自己會教,輪不到旁人插手!”
“何況是一隻看門的狗!留他一命,已經給足了冷大人面子。”
離無極冷哼了一聲,轉身坐到了旁邊一把椅子上,撇了撇嘴說道。
聽了離無極的回答,冷月忍不住握了握雙拳,她心裡很清楚,離無極這麼做,其實是做給她看得,也是在警告她。
“是啊,再怎麼說,也不能對一個姑娘家動手啊。”
“查案子就查案子,可不能以權謀私啊。”
這時,羅平也從人群中走出,一臉正氣的說道。
聽到羅平的聲音,冷月轉頭瞪了一眼,這才發現羅平也來了。
察覺到冷月殺人的目光之後,羅平咳嗽了一聲,避開了視線,站到了離無極的身旁。
“凌國質子在侯爺的賭坊外突遭遇刺身亡,據說他是贏了很多錢才走的,所以本使不得不懷疑,這可能與賭坊中人有關。”
“死的可是凌國皇太子之子,小郡王,事關重大,必須要將賭坊上下人等一律羈押,逐一審問之後才可排除嫌疑,否則難以向凌國皇朝交代。”
冷月頓了一下,重新看向了離無極,沉聲說道。
“也包括我嗎?”
離無極冷笑了一聲,戲謔的看著冷月問道。
“侯爺當時並不在賭坊之中,當然不在問詢之列,不過侯爺還是早作打算為好,如果兇手真的是賭坊中人,恐怕到時候陛下一定會追究到底。”
冷月臉色鐵青,語氣生硬的答道。
“一個小小的凌國質子,即便是什麼小郡王,死便死了,還要什麼交代?!”
“冷大人方才的話,本侯怎麼聽著像是要特意討好凌國?既然依附於我離國皇朝,那我朝說什麼便是什麼,難道他還敢造反不成?!”
離無極冷笑著說道,笑容中透著一絲不加掩飾的嘲諷。
“你...”
聽了離無極的話,冷月臉色憋成了通紅,眼神中一股怒意一閃而過。
“這件事與賭坊無關,休想帶走任何人。”
離無極沒有理會冷月的不滿,繼續說道。
“五行司只聽陛下調遣,侯爺恐怕還無權插手!”
“我說抓人,就一定要抓!”
“來人!”
冷月咬了咬牙,大手一揮,已經準備強行將人帶走。
“那你動一下試試。”
離無極一邊說著,一邊從哈懷中掏出了離菁瑤當初交給自己的那塊令牌,用力拍在了桌子上。
“紫龍令?!”
站在一旁的羅平臉色驟變,急忙恭敬地跪在了地上,衝著令牌行了一記大禮。
冷月抬眼望去,不由得僵在了原地,神情複雜,身邊的手下也愣在了原地,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見紫龍令如見太卿殿下,冷大人,不用我教你什麼是規矩吧?”
離無極用手指點了點桌上的紫龍令,淡淡的問道。
冷月咬了咬牙,不情願的跪在了地上,恭敬地行了一禮。
眾多五行司官差也隨著冷月統統跪在了地上,不敢再放肆。
“既然侯爺搬出了太卿殿下,那我等離開便是。”
冷月咬牙切齒的說道。
“不服?”
離無極戲謔著問道。
“不敢!”
冷月搖著頭,沉聲答道。
“送客!”
離無極冷哼了一聲,不屑的說道。
冷月瞪了離無極一眼,不再多說什麼,起身帶著一眾手下向外走去。
“等等!”
可是沒等冷月走出門外,離無極卻再次開口。
冷月停下了腳步,不過並未回頭轉身。
“兇手到底是誰,還望冷大人儘快查清,本侯可受不起這平白之冤,實在不行,我會請太卿殿下出面過問。”
離無極看著背對著自己的冷月,有些得意的說道。
聽完離無極的警告,冷月握了握雙拳,一聲不吭的帶著手下離開了賭坊。
隨著五行司的人離開,充滿緊張氣氛的賭坊終於變得輕鬆了下來,夥計們紛紛鬆了口氣,一臉崇拜的看著離無極。
“幸虧公子趕來的及時,否則無雙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姬無雙也緩緩走到近前,痴迷的看著離無極,細聲細語的說道。
“腿傷沒事吧?”
離無極低頭看了一眼姬無雙受傷的小腿,關心的問道。
“不礙事,應該是硬傷,對方也沒敢下死手,估計也是忌憚公子。”
“只是有些疼痛難忍...”
姬無雙搖了搖頭,一邊說著,一邊彎腰扶著自己的腿,說到一半,腳下一個踉蹌,直接向離無極的懷裡倒去。
“姑娘,還是先找個醫士看看吧。”
“來人,速速去請醫士!”
曹子安眼疾手快,急忙上前一步,一把將姬無雙攔腰扶住,笑著說了一句,緊接著立刻下達了命令。
姬無雙笑了笑,幽怨的看了曹子安一眼,重新站穩身形,在丫鬟的攙扶下,徑直向樓上自己的房間走去。
“羅大人,兇手的事,也得勞煩你們都營衛費一費心了,我擔心五行司人手不夠。”
離無極看了一眼身旁的羅平,笑著說道。
“明白。”
“下官先行告辭,有訊息立刻向侯爺稟報。”
羅平點著頭,拱手一禮,轉身立刻離開了賭坊。
他心裡清楚,離無極是擔心五行司的人從中作梗,有都營衛在,五行司就不敢隨意造假,哪是什麼人手不夠。
同時他也終於親眼見識過了離無極的膽壯心雄,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冷月被人如此羞辱。
一邊拿著紫龍令,一邊又是麟王的朋友,這樣的離無極,不是他能得罪得起的。
離無極安撫了一下留在賭坊中的賭客之後,帶著曹子安和陸遠也上了樓,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給我講講這個小郡王和他那個同樣作為質子的姐姐永安郡主吧。”
離無極一邊坐在了窗前的坐榻上,一邊看了一眼曹子安,緩緩說道。
對於凌國質子身在都城的事,他早就有所耳聞,但也僅此而已,對於這兩個人,他並不瞭解。
“是。”
“十年前,也就是女帝登基五年後,女帝為了開疆擴土,離國便與西陲凌國發生了戰事,歷時三年之久。”
“最終凌國由於國力空虛而選擇投降,割地十四州與我朝,成為了我朝附屬國,女帝為了讓凌國不起二心,就要求凌國派質子前往我朝。”
“但凌國皇帝年邁,膝下子嗣本就不多,而且都已過了而立之年,於是便將皇太子唯一的一雙兒女作為質子送到了都城。”
“說起來,這姐弟二人已在都城生活超過七年了。”
曹子安拱手答應了一聲,回憶著說道。
聽完曹子安的回答,離無極緩緩點了點頭,陷入了沉思。
十年前,那就是說自己在進入天獄之時,正是離國與凌國開戰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