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無忌看完之後,緩緩地合上了卷宗,眼神之中對丐幫的鄙夷多新增了幾分。
不過那一次倒是讓他們成功佔到了便宜了。
正當張無忌要將這卷宗放回去,然後合上石函的蓋子的時候,裡面的一套舊衣服引起了他的注意。
這衣服上面滿是鮮血。
張無忌有些不太明白,為什麼儲存檔案的石函當中會放著這麼一套血衣。
抱著“反正都已經開啟石函,不看白不看”的態度,張無忌拿出了那套血衣。
血衣在手之時,一股濃郁的味道撲鼻而來,這種味道難以形容。有點像許久未曾開封的土腥味,又有點血腥和腐壞的臭味。
正當張無忌要扔掉這身臭衣服的時候,他順手一抖,這衣服當中突然掉出了什麼。
張無忌將衣服放在了一邊,隨後撿起了掉在地上的小布包。
他將小布包拿起後,緩緩地開啟。
布包開啟之後,還是一個用羊皮紙包裹的包裹。面對這套娃一樣的包裝,張無忌心裡雖然有些不耐煩,但也更加的好奇裡面到底是什麼。
畢竟上一次包裹這麼嚴密的還是藏在白猿腹中的九陽真經。這東XZ得這麼隱秘,說不定也是什麼武功秘籍。
不過羊皮紙被開啟後,張無忌多少有點失望。因為這裡面並沒有什麼武功秘籍,而是一疊書信。
正當張無忌要檢視書信的時候,包裹書信的羊皮紙卻引起了他的注意。因為上面有字。
“後世子孫,可憑此包中之物為石教主正名。”
看到這上面的字,張無忌不由得皺起眉頭。
按理說這石教主當眾向敵人下跪,在位期間丟失了明教的至寶,可謂是“罪該萬死”。
為什麼還要正名呢?
張無忌看到了這信上的落款為“罪女,衣綺羅”。
“衣綺羅?這留信之人莫不是明教前任衣教主?”張無忌不由得疑問。
隨後張無忌望向了石教主旁邊的石函,可是衣教主的石函早就不翼而飛了。石教主是最末一個。
儘管心中有疑問,但現在自己連個能問的人都沒有。
黛綺絲年紀小,她加入明教的時候,陽頂天早已掌權多年,恐怕她對中土明教的一些過往怕是隻知皮毛。
至於範遙等人,想來也差不多。唯一可問的人,也就是自己的三朝元老外公了,只可惜外公在萬里之外的汴梁不在身邊。
帶著心中的疑問,張無忌看向了自己手中的一疊書信。
其中排在第一封的書信,信封上寫著“罪女衣綺羅絕筆,望後人拆看”。
看到“絕筆”這倆字,張無忌更是一腦袋霧水了。他現在真的感慨,明教的教眾換代快是有原因的。
張無忌拆開了這封書信後,坐在一旁看了起來。
看完之後,張無忌想起了之前石教主的絕命書,還有那件石教主的臨終血衣,不由得對他心生敬佩,隨後對著那血衣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
“看來明教近幾代的教主,除了陽頂天是徒有虛名外,其他人都是真正的英雄豪傑。就連這位衣教主,也是敢作敢當的女中豪傑。”張無忌心中感嘆著。
張無忌對石教主和衣教主,從之前的鄙夷,突然轉換成了敬佩。是因為衣教主留下的這封絕筆書。
原來當年百損道人殺上光明頂重創明教眾高層。還有石教主的自裁,以及聖火令的失落,這其中都另有隱情。
並非是外界傳言的那樣,也不是之前石教主自己的“罪己詔”上寫的那樣。
因為無論是百損道人殺上光明頂,重創明教高層。還是聖火令遺失,石教主自裁,甚至是最後的衣教主接任,這一切都是石教主與百損道人的策劃。
而他們兩人的努力便是為了儲存明教,儲存抗元的火種,暫且保證天下的安定。
而衣教主則是在整理石教主遺物的時候,無意間發現了張無忌手中的這些書信,她才瞭解到了百損道人與石教主的計劃。
才發覺自己當年夥同其他人“不分青後皂白”的“逼死”了石教主。
發現真相的衣教主無法接受這一切,因此衣教主心中有愧,在給明教培養出陽頂天這個繼承人後,她便也自絕經脈,追隨石教主而去。
而她臨終前將這件血衣連同證明石教主清白的書信,還有自己的絕命書放在了裡面。
信中衣教主也提到了,本來她想自己給石教主正名的,但那個時候大家反元的勢頭很大,若是被人知曉石教主當初跟蒙元侯爺勾結,哪怕是為了保全明教,保全大家,這也是不能被輕易原諒的。而且會影響士氣。
因此衣教主便交代自己的後繼者陽頂天,來日若是驅逐韃虜後,便讓後人開啟石教主的檔案石函。若是陽頂天沒有做到,便交代給後繼者。直到驅逐韃虜後,方可開啟這石函。
但衣教主千算萬算,沒算到自己寄予厚望的繼承人,最終卻死在了一個水性楊花的賤人身上。而差點讓明教再度經歷一場滅頂之災,讓明教先代的努力全部付之東流。
而她在後記當中也提到了,她沒有讓陽頂天給自己立石函。並不是她的石函丟失了,而是根本就沒立。
而張無忌將這封信收好後,便開始看剩下的那些被當成“證據”的信件。
這些信件都是石教主與百損道人來往書信。石教主沒有將這些書信焚燬,或許也是想讓後人發現,為自己洗清身上的“不白之冤”吧。
張無忌看完這些來往書信之後,默默地點點頭。這讓他對百損道人的認識又加深了一層。
百損道人正如他之前猜想的那樣,他一直在秉承著自己的“救世”理念。
面對故土淪喪,他不是不救。而是不能硬來。在絕對的劣勢下逞匹夫之勇,無非是自取滅亡罷了。
因此在百損道人的眼中,當時的明教是自私的。
若是現在這種格局的話,百損道人若是還活著話,絕對會支援明教抗元。因為蒙古部族已經開始了分化,已經到了反擊的時候。
但在天下初定,人心思安,而且還是全盛時期的元廷。大規模的反抗,很顯然是“作死”的行為。
明教的那些高層自己煽動百姓們“謀反”,若是成功了他們這些人高官厚祿。
而若是失敗了明教眾人可以逃回崑崙山,正如同方臘起義失敗後,繼續蟄伏,積蓄實力,等待下一次的時機。
但那些受他們蠱惑的百姓們,他們能否拖家帶口的跟這些明教的江湖人一同逃離?
很顯然,不能!
那等待這些百姓們的可就是蒙古人的屠刀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