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心煩,秦小小不想待了,跟秦老太太說一聲,回家弄綠豆水去了。
秦偉在家待了三天,正好麥收完事兒,和秦愛國秦峰密謀了一個多小時後,帶著楊天真回了市裡。
秦生和許知也離開了,不過兩人是去縣城看望秦海和孫芷柔,順便把秦悅也給帶走了,說等他走之前再回來時送回來。
秦小小身後沒了小尾巴,感覺整個天空都藍了,空氣都比每天新鮮許多。
蘇錄帶著秦小小給收拾出來的貨去了省城,回來後給了秦小小一大筆錢,兩夫妻半夜不睡覺,坐在炕上數錢玩兒。
日子匆匆而過,一晃一個月過去了,秦生也帶著許知回了部隊,秦悅再次降臨秦家溝,把秦老太太鬧的頭疼不已,最後實在受不了了,打電話讓秦海來接人,送她姥家待些日子,也讓孫老太太嚐嚐她的苦日子。
這一天,秦小小正和劉嬸、宋嬸三人坐在大樹下乘涼,離老遠,秦小小就看到一個眼熟的身影往這邊走。
那道身影走路小心翼翼的,左看右看,來回拐彎,而且一手扶著肚子一手扶著後腰,看樣子像是懷了孕的孕婦。
秦小小眨了眨眼,“那不是周知青嗎?她這是怎麼了?吃撐了?她和黃知青這日子過的不錯啊!”
劉嬸和宋嬸都是過來人,一眼就看出周瑩這副模樣可不像是吃多了,反而像是懷孕了。
兩人對視一眼,微皺眉頭。
很快周瑩就走到了秦小小三人面前。
周瑩先是掃了眼劉嬸和宋嬸,微笑著打招呼,“嬸子乘涼呢?”
劉嬸和宋嬸不待見她,但人家上趕子跟她們說話,一聲不回就不好了,於是笑著點點頭,“啊,歇會兒,天兒太熱了。”
周瑩才不管她們為什麼坐在這兒,只笑了笑,目光便移到了秦小小身上。
“小……秦知青。”
秦小小不知道周瑩想幹嘛,但總歸不會是好事兒,於是微眯起眼,聲音冷淡,“找你姑奶奶有事兒?”
周瑩見秦小小還在佔她便宜,當即臉就沉下來了。
“秦知青,我都說了,我記憶恢復了,你別想再騙我,你怎麼還讓我叫你姑奶奶呢?”
秦小小不想搭理她,淡淡回道:“輩份上是沒了,但讓你叫聲姑奶奶,本姑娘還是擔得起的,誰讓你做了那麼多對不起我的事兒,讓你叫一聲怎麼了?”
周瑩氣的直咬牙,可這事兒是她理虧,只能嚥下去,不過……
她可以從其他地方找回來。
周瑩僵硬地笑了笑,手摸肚子柔聲道:“秦知青,我今天找你是想請你幫個忙的,不知道你有沒有時間?”
“沒有。”
周瑩一愣,沒想到秦小小會這麼痛快地拒絕她,連半秒都沒有耽擱。
“秦知青,我們都是知青,大家應該互相幫助,我和你……”
秦小小不等周瑩說完,抬手示意她停下,“周知青,我和你半點關係也沒有,你有事兒找別人,我幫不上你,也沒時間聽你在這裡說你的事,我不關心。”
周瑩皺了皺眉,“你怎麼會沒時間?你不是休息著呢嗎?”
秦小小翻了個白眼兒,“我說了沒時間就是沒時間,有聽你說的時間我還想閉眼睛睡一會兒呢。
再說了,你沒看到劉嬸和宋嬸也在這裡嗎?你說話她們是聽不見怎麼著?你不但耽誤我休息,還耽誤了她們休息,你考慮過耽誤她們休息的後果嗎?
她們休息不好就無法安心幹活,天兒這麼熱,人本就愛犯困,再在太陽底下幹活,就更愛睏了,她們幹不了活,工分誰掙?少了她們的工分,明年她們家吃什麼?一家老小都指著這點工分過活呢,沒有工分他們豈不是要餓死?
人餓了肯定沒有體力再幹活,日復一日,到了明年她們家只能等死了。
她們死了,村裡能有好?一打聽是餓死的,大隊不得受上級批評?明年的先進大隊可就沒了。
先進大隊沒了,原本屬於秦家溝的化肥可就也沒了。
沒有化肥,地裡產出少,村裡人後年就吃不飽,吃不飽就更幹不了活了,大後年我們村還能剩下多少人?不得都餓死?
好哇,周知青,我知道了,你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你知不知道你這是什麼行為?你在破壞生產。
說,你是不是敵特?
別說你不是啊,你的這種行為很符合敵特的行為,暗中搞破壞不就是敵特的拿手好戲嗎?”
別說是周瑩聽懵了,就是劉嬸和宋嬸也越聽越懵,三人是在秦小小話音落下後半分多鐘後才緩過神兒來的。
等想明白秦小了些什麼,周瑩小臉都白了,可同時也對秦小小佩服的五體投地。
這不就是世上是先有雞還是先有蛋的問題嗎?雞生蛋,蛋孵雞,雞再生蛋,蛋再孵雞,無窮盡也。
秦小小能從一個問她有沒有時間上編到和敵特掛上鉤,她不佩服都不行。
周瑩深吸一口氣。
不行,啥事兒都好說,唯獨和敵特有關絕不能認,不然她就真沒活路了。
“秦知青,是我沒考慮周全,是我不對,我跟你道歉。”
秦小小微眯起眼。
這個周瑩反應還算快,不過你以為就這樣就完了?呵呵,做夢!
敵特不能掛上鉤,耽誤生產是事實吧?
“向我道歉?別,我可受不起,你還是和大隊長好好說明白吧。”
秦小小起身就要走,周瑩連忙將人給攔住。
“秦知青,你是真誤會我了,我就是想請你幫我請個假。”
秦小小一愣,“請假?你沒張嘴啊?請假不會自己去?我跟你啥關係你心裡沒點數?我給你請得著嗎?”
周瑩紅著眼眶不敢置信地看向秦小小,剛想張嘴,就讓秦小小一個巴掌呼到了臉上。
“操!本來還想逗逗你,結果你不識趣,你想幹嘛?紅著眼眶是想給誰看?我們這裡可沒有男人,也沒人可憐你,你擺出這一副死出,是想陷害我嗎?
劉嬸和宋嬸可還在這兒呢,我可沒欺負你,要不是你想哭給我看,我也不會動手。”
劉嬸和宋嬸翻了個白眼兒,“動什麼手?我們什麼都沒看見。”
動不動就哭,總擺出一副好像被人欺負了的模樣,這種女人最討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