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局中的張元和周清一樣,看不清眼前的局勢。
“張元,你我本沒有恩怨,即便現在我們倆也只是切磋,我有點意見你想聽不想聽?”
許央一一化解張元的攻擊甚至還有餘力開口。
張元皺著眉頭沉默不語,只管繼續攻擊許央。
“那我就當你預設了吧。”
張元的拳風更快了,但許央卻不緊不慢道:“雖然你的速度越來越快,但章法卻因為速度而逐漸混亂,甚至就連你的氣息也不在均勻,變的越來越粗重。”
許央就像是狂風暴雨中的一片葉子,雖然看起來隨時都有傾覆的危險,可實際上四平八穩,絲毫沒有受到一點影響。
“哎,這就對了。”
許央笑道:“咱倆是切磋,不是以命相搏,你不用這麼激動。”
張元速度慢了下來,但很明顯許央躲避的次數卻變多了。
“看準了再出拳,不要用你的直覺去戰鬥,你應該感知你的對手。”
二人交手的瞬間,許央兩隻手抓住張元的手腕。
張元心中的震撼無以復加,能抓住他的手是什麼概念?在他的認知中,這就像是許央從大海里撈了一根針出來一樣。
“所以,一定要盯緊了對手的動作,然後再出手!”
許央鎖住張元的兩隻手,隨後肩膀下沉用力一推,把張元給推了出去。
所有俊傑都看的雲山霧罩,不知道許央用了什麼辦法在那麼多殘影中抓住了張元的手,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把張元給推出去的。
他們只知道,似乎……張元……不是許央的對手!?
“你們看清楚他的動作了麼?”
鍾謝詢問身邊的幾人,俞海洋與俞悅等人都搖了搖頭。
“這真的是你認識的那個許央?”
“他的戰鬥經驗太恐怖了,就像是一個活了數百年的怪物!”
“張元所用的一切伎倆在他面前就好像是個笑話!”
要知道,在這些人的認知中,張元的技術已經無限接近融會貫通的圓滿了,可這樣的圓滿放在許央面前好像不值一提。
張蘭驚疑不定的看著場中的許央,雖然懸鏡司的戰鬥也不多,可她好歹也是一名先天,不論是經驗還是眼界那都不是這些俊傑可以比的。
原以為這小子只是個偷奸耍滑的人罷了,可現在許央展現出來的戰鬥意識甚至讓她都感覺到了可怕。
張蘭閉起眼睛在心中模擬戰鬥,模擬的結果讓她感覺到了萬分的恐懼,如果她處於張元的位置,不管她怎麼變招,都會被許央給抓下來!
夏河得瑟的看著張蘭,那眼神彷彿在說,小丑竟然是你自己?剛剛竟敢瞧不起我們許央,現在你就讓你高攀不起。
張蘭也沒想到這事兒竟然會鬧成這樣,說到底還是許央太強了,強的離譜!
“這許央,真的只有二十多歲?”張蘭臉色難看道:“你莫不是找個人偽裝的吧!?”
“哈!”夏河被張蘭氣笑了:“這事兒能偽裝?許央支援一切檢測,他可以測骨齡啊,你看看她到底多少歲,但如果測出來他二十多歲你又該怎麼為你的行為買單呢?”
張蘭冷哼一聲沒有開口,顧月娥卻道:“張蘭姐,此事卻不能胡說,許央的底細我們也都看過了,確實沒問題。”
“雖然不知道他到底為什麼這麼強,如此的戰鬥經驗,連我都自愧不如。”
“你也不行?”這下張蘭真的嚇到了,他馬上看向方青玉,方青玉也無奈搖頭。
斬妖除魔二司的人可都是身經百戰,他們要衝在最前線的,這兩個人都不行,那這許央到底是什麼怪物來頭?
場上許央仍舊在教導張元,一些張元許久沒能解開的迷惑隨著許央的提點一一明悟,他看著許央的眼神完全變化。
就差給許央跪下拜師了!
“不對,你們看,張元找到自己的節奏了,許央被壓制了!”
四司的大佬們看著場中,事實上張元的拳風淹沒了許央的聲音,他們根本聽不見二人的對話,至於所謂張元找到自己的節奏,完全就是無稽之談。
那都是許央教的!
張元也明白許央在教導他,他還想多感悟一些,結果許央忽然動手把他給推倒在地,隨後許央背對著他看向身為裁判的四司掌司。
“這就結束了?”
所有人都看蒙了,原本以為戰鬥會持續的更久一點,但就在許央輕描淡寫的一推之下結束了。
張元就這麼倒在了地上!?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張元師兄不可能輸。”
一名男子激動道:“我張元師兄沒有失去戰鬥力,肯定是那許央使了奸計絆倒了張元師兄!”
“莫師弟!退下!”
張元躺在地上一字一句道:“許師父也是能胡亂猜測的!?”
張元猛地跪在地上給許央磕頭道:“師父,請收下徒兒!”
……
現場一片沉默,空氣安靜的可怕。
許央也被張元的舉動嚇了一大跳,他特喵的只是好心說了幾句而已,這張元是什麼意思,打算害死自己麼!
這麼多人面前讓自己收徒?這以後怎麼混?
“媽的,教出事了。”
“這下不想出名都不行了!”
“真有你小子的,你行,你真行,你可太行了,臉都不要了!”
許央滿頭大汗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說話也不是,不說話也不是。
“張元瘋了吧?”
“他叫誰師父?我耳朵沒出問題吧?”
“這這這,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我是不是沒睡醒?”
夏河怒吼一聲道:“此番比試到此結束,許央當之無愧是俊傑榜排名第一。”
他說完就趕緊拉著許央的手逃離了這裡,張元磕頭拜師這事兒搞的他都措手不及,只能帶著許央落荒而逃。
二人贏了像沒贏,比過街老鼠跑的都快!
“張元,你跟我來!”顧月娥難得臉色冷厲盯著張元冷哼了一聲。
張蘭以及方青玉已經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了,今天的一切都太刺激了,他們的神經起起伏伏,腦子裡已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不對!這事兒得趕緊和上面說,這許央不能留在守獄司!”
張蘭迅速拂袖而去,方青玉似乎也想到了什麼,一陣風似得離開。
偌大的演武廳內只留下幾十席青年才俊面面相覷,眾人傻愣愣的大眼瞪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