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字面含義是天的運動變化規律。
世界必有其規則，是為天道。所謂天道，即萬物的規則、萬物的道理，一切事物皆有一定的規則。”
老人如同一個說書人，搖頭晃腦的講述著，就差一個快板。
“所以你剛剛問天道的來源，這的確讓人很難回答你，因為這是世界自己生成的，人為無法干涉的、很抽象的一種存在。
它全知全能，使天地間充斥著學力和奇珍異寶，讓學力又充滿著讓我們學之不盡的「知識」，只要徹底的感悟這些「知識」，就能得到天道認可，使用它賦予的學力。
這構成了我們這個世界的升級體系。
它的作用，自然是為我們的世界樹立一個規則，讓我們所有人在它的規則之內行事，有一個清晰的界限。
至於我們這個世界的道具體呈現方式，自然就是和我們息息相關的那些東西，我們摸索出來的學力修煉方式、衍生出來的功法……”
老人開始詳細的複述那些來咯曾經對自己講過的設定，林立沒有打斷，認真的聽著這些內容，完善對正自己對這個世界的瞭解。
“……天道公正不阿，遵守它制定的規則，就可以不斷的提升自己的實力，對於不遵守規則的人，那就會遭受到天道的懲處。
判定答桉的對錯，這些事情不都是天道老爺在辛苦做著麼。”
說了太多話，老人給自己倒了一壺茶，小啜一口。
“天道它有自己的意識麼？”林立於是問道。
“這問題很難回答，但是要我說，應該是有的吧……”老人思考道：“世界上秘境這麼多，卻根本摸不透誕生的緣由和規律。
然而還定時定期開放，有的還有限制，像是為人定製的一般。沒有刻意的安排，我是不信的，所以我傾向於天道是有自己的意識的，不過也只是傾向，這東西誰能說得準啊。
不過我忘記哪本書裡寫著的了，聽說有的秘境能更近距離的感受天道，甚至直面天道呢。”
老人用開玩笑的語氣說道，卻發現林立聽的十分認真。
“那老先生，您認為天道可能會出錯嗎，或者被人為控制。”林立在考慮這一點。
魂族已經被他視為了敵人，但林立無法判斷天道的代行者，和天道是否是一個陣營。
老人沒有第一時間回答，而是眯著眼看著林立：“年輕人，我好像知道你的目的了……”
聽著有些陰森森的話語，林立神情一凜，眼前這個老人該不會是掃地僧一樣的存在吧？蕭家的隱藏門面？蕭峰？
林立身體繃緊，隨時準備從【倉庫】裡拿出武器應對。
“你是想轉為邪修吧？”老人斬釘截鐵的說道，情緒也有些激動：“我直白的告訴你，這是絕對不可取的，你可能會一時覺得學力提升的速度很快，但是對你的未來而言，一定是百害而無一利！
你和我不一樣，你一看就是個學習的好苗子，千萬不要走上歧途啊！不要執迷不悟！”
林立：“？”
“等一下，老先生，首先我並沒有這樣的想法，其次，我甚至不知道邪修是什麼？能說一下麼。”意識到老人判斷錯了的林立鬆了一口氣，立馬追問這個自己沒聽說過的設定。
邪一聽就和反派有關係。
老人還是沒有回答，而是打量著林立，林立便也坦然的和老人對視，滿眼真誠。
“天道是會出錯的……也不算出錯，是可以被人為欺騙的。”老人看了許久，似乎感受到了林立的真誠，才緩緩說道：“這個世界上，還真有這麼一股人，走「作弊」的路子，捏造自己的學力。
他們這種學力增長的很快，因為他們不需要腳踏實地的學習知識，只需要鑽研掌握幾個邪惡功法就可以了。
常見的比如「袖裡乾坤」、「兜裡乾坤」、「褲裡乾坤」、「桌裡乾坤」、「筆裡乾坤」……”
林立：“……”
神特麼的x裡乾坤，林立沒猜錯的話，這就是把小抄放在了不同的位置而已吧？？？
名字還挺高階。
“這類邪修的功法還有一類，是需要其他學習者在場時，他可以偷取別人的學力自己來用，比如「左之斜視」、「右之斜視」、「鬆散之身」、「隕落之筆」……”
林立：“……「左之斜視」是什麼？”
“一般人看到別人的攻擊，都會在腦海裡下意識的思考對策，而「左之斜視」，可以一定機率窺取這份對策，不過限制是只能是在你左邊的學習者。”
老人很清楚的解釋道。
“不過最好確保左邊人想出的對策是對的，不然錯了還是白搭。”
草。
這特麼就是考試的時候，在偷看別人的答桉吧？
「左、右斜視」分別是在看左、右邊人的答桉的話。
然後「鬆散之身」是不是在伸懶腰，然後藉此偷看前面人的答桉？
至於「隕落之筆」，林立依據這個思路推測，那就是指故意把筆掉在地上，然後藉著撿筆的時候偷看。
好接地氣啊……
“這些邪修的功法，還有一小部分，些需要多位邪修合作的，「聲東擊西」、「廁所接頭」……”
聊到這個，老人如同開啟了話匣子，侃侃而談，如數家珍，眼中在憶往昔。
“您怎麼這麼熟練？您說這個的時候，比說天道的時候豐富多了。”林立發現了盲點，猶疑的問道。
“額……”老人突然卡殼，然後老臉一紅，眨巴眨巴眼睛，看著面前的茶水，感慨道：“這茶水真好喝啊。”
林立：“……”
懂了。
“老先生，你以前……是個邪修吧？”林立斜著眼問道。
“你怎能憑空汙人清白！”老人有些急了，瞪大眼睛，然後和林立‘你繼續裝’的視線對視，最後嘆了一口氣：“都怪我當初年少輕狂，我的情敵比我高出了一個實力，我就沒忍住……”
“不是，你剛剛跟我說的版本，不是你因此決定去森林冒險，結果單槍匹馬、身負重傷，殺死了一隻剛生產了「幼年七巧板」身體虛弱的「七巧板」，這一趟的收穫讓你實力超過你的情敵的嗎？”
——某個聽完了老人一生故事的年輕人，有些不敢相信的質問。
老人紅臉更紅，有些不自然的咳嗽了兩聲，偏過頭去。
合著全是假的！這個世界沒有真心！
“老先生，您都當邪修了，結果五十八歲才「幼兒園學前班」，是不是有些不合適了。”林立吐槽。
“這就是我要跟你講的，邪修的害處了。
其一，學力虛假，和同等級學歷的人實力差距很大。
其二，邪修是在違反天道而行了，一旦被發現，就會受到嚴重的懲罰。
與人對戰中，你要是發現對方有些不正常的舉動，比如一直看自己的手掌，那可能就是在使用「袖裡乾坤」，有足夠的證據後，便可以向天道檢舉，被發現的邪修，一身學力將會被收回絕大部分。
並且從此天地間的學力將極為抗拒「作弊」學生的身體。
這種情況，學歷越高，越容易被發現，我當初認識的邪修們，沒幾個能度過「小學生」之境的。
我當初，唉，在「小學生二年級」的時候，一次與人的對戰中，太過激烈，我的「乾坤」掉出來了……”
林立：“……”
小抄掉出來了是吧……
明明在剛剛給自己編的回憶錄裡，是為了保護蕭家，在戰鬥中身受重傷，實力大減的。
“對手沒有猶豫的檢舉了我，天道立刻發怒，雲層匯聚在我的頭頂，下一刻，我就感覺我的學力在逸散。
直接掉到了「幼兒園大班」的水平，無論怎麼努力，再也無法增長，被終身禁錮在了這個學歷，人生沒有了盼頭，只能在藏書閣混吃等死……”
老人的臉上，浮現出一股澹澹的憂傷。
林立沒有共情，而是在回憶和黑衣人以及人影的對戰之中，似乎並沒有發現類似的情況。
不過不能保證就沒有。
因為現在蕭家的眼界，實在是太低了。
而以林立的視角來看的話，作弊的方法實在是太多，有些高階到真的很難被發現。
但是剛剛的話語裡，老人還左證了一點，雲層匯聚就是被天道盯上的一種表象。
將這個懷疑暫時壓在心底，林立重新問迴天道：“老先生，還有什麼關於天道的資訊麼？”
“沒了，該說的我都和你說了。”
“沒有什麼傳說誌異之類嗎？”
“那種啊？有啊，還挺多的。”老人點了點頭。
林立眼睛一亮，通常這種傳說都會隱藏一些很重要的資訊，連忙問道：“能麻煩您都給我講一下麼？”
“太多了，也太長，我自己都沒記住，你自己在藏書閣裡看吧，我記得是在左邊的角落，那邊有一堆。”老人打了個哈欠，說道。
“好的，謝謝。”
林立點點頭。
……
“寫的什麼狗屁玩意兒！”林立想要撕書。
的確，藏書閣這裡是有很多和天道相關的傳說誌異……
但是，準確來說都是。
是在這個玄幻副本里寫的玄幻。
但問題是寫的很爛。
比如……
男主開局被天道選中，成為了世界的天道之子，不斷學習，四處遊走，鎮殺世界的邪修。
結果如此三年之後，天道之子回家，卻發現家族早已家破人亡，妻兒子女，兄弟，都被賣到了青樓。
理論上來說男主該以天道之子的身份去和原本的仇家復仇了。
這個天道之子的確怒髮衝冠了，只不過結果是……帶著四處遊走學習結交的十萬朋友，來給家人們衝業績。
最終青樓裡的家人們不堪重負，去世了，天道之子得知這個結果，不敢相信，選擇也去青樓體驗家人們的經歷。
他倒要看看，有沒有這麼艱難！
嗯，然後他也不堪重負，去世了。
再然後，林立就發現這本寫完了。
林立：（╬￣皿￣）
這寫的什麼東西！
真是把毒點全湊在一起了！
而這本，在林立求證之後，就是管理人員之前說的那本‘可以直面天道、感受天道’的書！
還有一本，契子寫的是天道化成了八個碎片，落入世間。
當林立注意到「天道」和「八」這兩個關鍵詞時，立刻變得認真了起來，開始逐字逐句的解讀。
然後翻到下一頁，發現這本書的男主，在自己家門口撿到了一個美少女。
不出意外的，這個美少女是天道的化身之一，她開始教男主學習，然後又告知了她七個姐妹的存在，希望男主幫他尋找。
然後男主就踏上了尋找老婆們的旅途。
這寫的什麼東西！
純粹的後宮yy文罷了！
還……還挺好看的，嘿嘿~
——林立看得津津有味。
尤其是這本在某些不可言說的情節上，細節描寫的很到位。
於是林立有始有終，堅持逐字逐句的解讀。
……
是夜。
“老先生，那本《我的老婆是天道》，下冊在哪裡啊？”林立帶著滿滿的求知慾詢問管理人員。
“那本啊，那本我也挺喜歡的，不過太監了，下冊沒有了，反正我們這裡沒有。”老人思考了一下，得出了結論。
林立：“……”
該死的太監。
“和天道有關的傳說都看完了麼？”老人見林立沉默，好奇的問道。
“差不多。”林立點點頭。
“有什麼收穫麼？”
“沒什麼收穫。”
“話說我到現在都不知道你研究天道是要幹嘛？你又不當邪修。”
“只是想要更加了解這個世界，想知道有沒有沒有壞處的，更加有效的方式學習知識罷了。”林立隨便編了一個理由。
“那東西怎麼會是你能想出來的，別浪費時間在這個上面了，好好學習吧。”老人勸告道。
“嗯。”
“回去了？”
“嗯。”
“行，以後常來看書。”
“儘量。”
和老人告別之後，林立離開了藏書閣，往自己家中走去。
他終究是沒有忘記正事，將涵蓋天道的書籍，全部都看了一遍，甚至還看了這個世界的地圖之類的書籍，豐富自己的見識。
只不過天道相關，幾乎全都沒有營養，要麼就是老人已經告訴自己的，要麼就是編寫的很離譜的傳說。
主線任務（2/3）自然沒有完成，顯然自己還沒有到洞悉的程度。
林立已經做好了接下來的計劃：離開蕭家，前往更大的舞臺。
既然確定蕭家已經無法提供自己足夠的資訊，那自己的目光，只能放到其他七大家族。
自己呆在這個全是「幼兒園」、「小學生」的地方已經沒什麼意義了。
林立曾經考慮過透過藥老和藥族搭上線，或者透過蕭薰兒和古族搭上線，不過很快，這個想法就被自己否認了。
無他，林立無法確定他們的立場。
在狗日系統的副本中，正派也有可能變反派，反派也有可能當更壞的反派。
林立無法相信任何人。
而現在的情況，是林立甚至不能以自己的身份出名。
因為那個人影估計已經記住了自己的名字，一旦自己蕭林立這個名字，深知和林立有關的名字，因為自己的好高騖遠，吸引了藥族和古族的注意力，將資訊告知了那個人影，自己恐怕在這個副本里只能靠躲藏度日了。
林立目前沒有對付人影的手段，即使攻擊限制完全解禁，自己也就一個破大學生。
而系統，人物【李靖】和【雙面龜】，恐怕很難在這個高武世界發揮作用。
怪不得副本限制夥伴的智商，林立現在無比懷念湯姆和傑瑞。
有他倆在的話，一定叫那個人影有來無回！
物品中，【土豆】是一個，但是用在主線任務2都還沒有完成的現在，實在有些過於浪費。
林立現在的想法是去雲嵐學校。
納蘭嫣然他們說了會在烏坦城停留幾日，自己現在去找他們也還來得及。
然後自己再借助雲嵐學校當跳板，開闊視野後，慢慢的往上爬，直到接觸到其餘遠古家族。
同時尋找讓「大學生」更進一步的天材地寶，想辦法追上人影的實力。
路上遇到了一個年輕僕人，林立念頭一轉，默默的跟在他的後面，將自己的鋼棍縮小到只有幾厘米的長度，輕輕的碰了家僕的腦袋一下。
看著手中掉落的一縷頭髮，林立滿意的點點頭。
【是否選擇時間快速跳過？】
因為書籍的數量很多，外加林立還分了心，回到家的時候，就已經接近午夜，簡單的洗漱完畢之後，便到了零點時分，林立的系統，再次彈出了訊息。
林立點開，節點的確多了一個。
【目前可跳轉節點：1.蕭家成人儀式|2.新東方學校招生】
林立：“……”
什麼玩意兒……
林立揉著自己的太陽穴，回憶了一下劇情，在成人儀式之後，似乎招生的學校，只有迦南學校了？
那改成衡水、黃岡都還可以接受，新東方是怎麼搭上邊的？
是學英語的那個新東方嗎？
應該是吧。
“……”
林立的評價是難以言喻。
不過，這是一個比雲嵐學校更好的選項，因為新東方學校的總體實力和眼界，都比雲嵐學校要高。
“跳過。”
【請選擇節點。】
“新東方學校招生。”
【選擇已生效，加速開始中。】
伴隨著系統的提示音，林立開始犯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