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說了之後，你應該明白卷王的尊貴了吧，林立。”來咯說道：
“我們蕭家這一屆，一個卷王都沒有誕生，整個烏坦城，我估計卷王都寥寥無幾，就算有，也是最低階的卷王。”
“明白了。”林立點點頭。
展臺周圍的乳白色晶石，恰好在此時閃耀出晶瑩的光芒。
“戰鬥馬上就要開始了，這是開始的前兆。”來咯坐直了身體，林立便也將視線看向了場內。
在眾人的歡呼聲中，場館的兩邊，各有一人從通道中走了出來，來到了中央老者的面前。
“左邊黑衣叫做何寺，實力已達「幼兒園大班」，聽說英語靈根品質優秀，右邊白衣叫做談虔，不過只有「中班」的實力，
這是場不對等的戰鬥，估計會結束的很快，何寺會贏。”來咯為林立解說道，並且得出了結論。
“來咯，大班小班之內，沒有劃分麼，比如初入大班，大班大成，大班大圓滿之類？”林立問道，“我之前有從別人口中，聽到上下學期之類的詞語。”
“當然有了，不過你剛剛說的‘上下學期’和這個沒有關係，在幼兒園時期沒有學期的劃分，真正的劃分，是從「小學生」時代開始。
踏入「小學生」之境後，每個大境界都將劃分六個層級，每個層級之間，都有天塹，極為難以跨過。
六個層級分別是上學期開學、期中、期末，下學期開學、期中、期末。
我只能這麼告訴你，同等天賦下，一個達到「一年級下期末」的學生，能夠碾壓「一年級上開學」的學生。”
林立點點頭，內心卻開始計算。
在原著裡，境界劃分是鬥之氣，鬥者、鬥師、大斗師、鬥靈、鬥王、鬥皇、鬥宗、鬥尊、（半聖）鬥聖、鬥帝——大概算十一個大境界。
每個境界又分為一到九顆星，共計約99個小境界。
現在的魔改版，境界劃分已知的應該是幼兒園，小學一到六，初中一到三，高中一到三，大學一到四——十七個大境界。
每個境界又分為六個層級，共計……102個小境界。
得出相差無幾結論的林立雙眼微微睜開，這樣的話，自己對於實力的考量，就有對照組了。
如果再按照這樣的思路繼續思考，恐怕對應鬥帝之上，也就是原著中真正超脫鬥破世界——有資格前往大千世界的水平，應該就是大學生之上的研究生了。
這就是自己副本完成任務的目標麼？
合著……自己來副本里考研來了？
現實中考研是要選擇一所學校的吧，那麼在這個世界呢？選擇‘宗門’？
能不學英語嗎，林立最討厭英語了——評價是不如考公。
想到這裡，林立又看向來咯，問道：“來咯，境界的晉升要求是怎麼樣的？應該是提升學力對吧，那學力該如何提升呢？伱剛剛說的貫穿人一生的語數英，都是要學的嗎？”
“對，學力達到要求，就可以提升境界。”來咯點了點頭：
“學力提升的方式也很簡單，既可以靜下心感受體內學力，天道自然會透過學力對我們進行教導，好好琢磨知識就能提升學力，增加與天道的羈絆。
當然，也可以參加鬥技場這樣的實戰，將知識付諸於實踐，二者結合，才是最好的……”
“不過你說得都要學是不可能的，人的精力是有極限的，怎麼可能同時走這麼多條大道？”
林立：高一不都得學十一個學科麼？
家中長輩和我們說過，鑽研任何一條大道，都是可以走向巔峰的，雖然「期末考試」會考查所有的科目，但是隻要其中一門科目達到了它的及格標準，「期末考試」總體就會評判透過。
在「幼兒園」階段，語數雙修的人是有的，但越到後面，這樣的人越少。
當然，要是真有全都是極品靈根的天才，可以一直保持全科目滿分的晉級，這樣的人，越到後面，同階實力越堪稱無敵，甚至可以越好幾個階殺敵。
只不過恐怕只存在於傳說之中。
像我們這種天賦一般的人，家中族老們只建議選擇語數其中一條大道死磕，至於英語，到「小學」解鎖了再做嘗試。
像我現在，因為語文靈根還行，就死磕在語文上面了，數學我真是一看到就頭疼，那些歪七八扭的線條，看見就煩。1+1憑什麼等於2啊，天道就不能讓他等於3嗎？”
說到後面，來咯一肚子牢騷。
林立先是理解了晉升機制——不需要全面發展，和短板效應相反，這個世界的晉級，是長板效應。
看著還在吐槽數學的來咯，林立眉頭微皺，猶豫了一會兒後開口問道：“來咯，今晚門票多少錢？”
“三銀，咋了，你要還錢嗎？”來咯問道。
“兩張門票花了多少？”
“六銀啊。”來咯秒答，同時神情有些奇怪，似乎在疑惑林立為什麼要這麼問。
“如果我想請七個人過來看，得花多少？”
“二十一銀，但是我說好，這錢我不出，你要打腫臉充胖子不許用我的錢包！”防禦明白了林立的意圖，來咯默默的遠離了一點林立，捂住了自己的口袋。
“……”
林立挑眉。
顯然，在日常生活中的計算，別說加法了，乘法來咯都可以輕易的掌握。
林立其實也有疑惑一點。
在這個平均二三十歲才能抵達小學生之境，全員弱智的環境裡，日常生活中的計算，是透過什麼方式。
現在看來，對他們而言，生活中的計算，似乎不存在任何障礙。
“3+3等於多少？”林立改而用漢語問道。
來咯身體一僵，如臨大敵一般咬住了嘴唇，汗水似乎從他的額頭滴落：“3+3麼，不就是不借給你錢麼，你就想用你中班的實力，給我個下馬威是吧？”
林立：……至於麼，這也叫下馬威。
“不過難不倒我……不要太小瞧人了啊林立！我是「小班」的巔峰！
3+3，也就是3+3，只要3加上3就可以得到結果，很簡單的，1+1等於2，不等於3，所以3不等於2……”
看著喃喃自語的來咯，林立：“……”
你特麼在唸叨些什麼廢話……
“有沒有一種可能，等於6？”林立抽搐著嘴角提示。
“喔？真的嗎？讓我驗算一下，6等於好多個1，肯定比2也就是1+1要大……”來咯繼續他的睿智發言。
林立捏緊了拳頭。
現實裡的幼兒園小班孩子都沒有這麼笨吧魂淡！
或者說在內卷的時代裡，那些小孩子根本就不是‘小孩子’了。
林立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蠢蠢欲動，像對待孩子一般的溫聲對來咯說道：“來咯，有沒有一種可能，你能把3類比成門票錢的三銀？”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那可是涉及天道的數學大道，怎麼可能會和買門票有關係？”來咯立刻否認。
林立眉頭再次皺起。
所以在這個副本，涉及到地球語言文字的學科知識，都是蘊含天道的麼？這讓這些原住民們，產生了認知隔離？
林立還想再試一試。
“有關係的，”林立認真的點點頭，“來咯，你想一想，3+3裡面，把第一個3比作你今天買門票給自己花的3銀，另一個3比作今天買門票給我花的3銀。”
來咯也皺起了眉頭，嘴巴微微張開。
似乎有戲，他沒有再厲聲反駁。
“門票花了多少錢！”林立大聲的問道。
“六銀！”
“六用天道的語言，該如何表示？”
“6！”
“那麼……3+3，等於多少？！”林立的聲音越來越大，甚至周圍其他的觀眾，都好奇的打量著這裡。
“等於……等於……”幾次張合卻說不出答案，在林立充滿期盼的視線下，來咯咬咬牙：“等於6！”
“恭喜你，答對了。”林立笑著點了點頭。
一股舒暢的感覺蔓延了林立的全身——成功教會別人後的成就感。
雖然只是教會了一個‘偽弱智’解出了3+3=6這件事，但林立就是莫名的舒暢，這太6了。
來咯還張大著嘴巴，似乎不敢相信這個6是從自己的嘴巴里說出來的。
“來咯，3乘7等於多少？”林立乘勝追擊。
“「乘」是什麼意思？”來咯撓了撓頭問道。
“額……那3個7相加，你能不能快點給我答案，想想我剛剛問你門票的問題！”
“是……是兩個10，還要多個1！”來咯聞言給出了回答。
答案雖然正確，但是回答的方式很古怪，或許是來咯還不認識10以上的數字。
“對的。”林立十分欣慰。
“原來……數學這麼簡單嗎？”林立聽到了來咯的輕聲呢喃。
“至少在幼兒園階段，是這樣的。”林立笑著點了點頭，卻發現來咯已經盤腿坐在了位置上。
淡白色的虛幻學力，從他的身上湧出，形成了一道小小的氣旋，在他的身邊打轉著。
“這個人好像在突破？”
“嘶——真的誒，不是，戰鬥都還沒開始，他怎麼就學到新知識了？”
……
身邊傳來了其他觀眾的驚奇。
林立也感到了些許驚訝，沒想到這麼簡單的幾句話，就讓來咯成功的晉級了。
“轟——”
一道雷聲突兀的響起。
場內正準備戰鬥的何寺和談虔，以及場館內的所有人，都抬頭看著天上。
只見剛剛還晴空萬里的天空，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白雲密佈，雲層翻滾著，沉悶的雷聲在雲層背後響起。
但只是打雷，雲層依舊潔白如新，沒有下雨的徵兆。
“這是什麼情況？”
“不知道啊？”
人們看到了雲層最厚重的地方，隨後目光下垂，看到了林立，也看到了他身邊盤腿而坐的來咯。
“那個小子是在晉升學歷嗎？”
“好像是的。”
“這天空的變化，該不會是他引出來的吧？”
“感覺有可能啊。”
“嘶——那該有多恐怖啊，一個晉升直接引出了天道的感慨？這是晉升「小學生」嗎？”
“就算晉升「小學生」，哪有這個情況啊，我反正是沒從來沒見過，絕對是異端……”
“這衣服，好像是蕭家的人。蕭家後繼有人啊……”
……
林立·黑人問號臉·JPG。
他怎麼不知道來咯有這麼牛。
沒過幾分鐘，來咯終於睜開了雙眼，他的眼神神采奕奕。
雷聲也隨之戛然而止，天空翻滾的雲層，卻久久不願散去。
“「中班」了？”林立好奇的問道，“恭喜你了。”
來咯看向林立，搖了搖頭，但神情卻是極為興奮的：“林立，我已經「大班」了！我剛剛直接晉升了兩層學歷！我的「中班」，只持續了一分鐘！
而且不止如此，我感覺再給我一段時間，琢磨一下你剛剛說的那些東西，我很快就可以摸到「學前班」的門檻，甚至……「小學生」！
我真的有機會成為第二個蕭炎！”
來咯說到激動處，差點手舞足蹈，隨後想起了什麼，直接從位置上下來，跪在了林立面前：
“蕭林立，你的恩情，我此生永遠不會忘記，雖然我現在的實力比你要高，但是我絕對還會以你為尊，以後要是有人欺負你了，儘管使喚我！”
“不至於不至於……”林立連忙把來咯扶起。
他再落魄，也不至於需要找一個「幼兒園大班」的孩子來幫自己……
來咯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發現場館內眾人或明或暗的注視，他毫不怯場，反而是驕傲的仰起了胸膛，看他的神情，甚至很享受這樣的注視。
林立也有自己的收穫，得出了一個結論：
這個副本內人們的認知隔離，居然是可以被打破的，並不是強制性的設定。
從來咯的反饋來看，自己去當老師的話，說不定可以……量產「小學生」？
雖然聽起來怪怪的，一點都不值得驕傲。
但是這對於副本內的人們而言，絕對是驚世駭俗的。
那自己是不是可以以這種方式，完成主線任務（1/3），達成在學破大陸初露崢嶸呢？
林立越想越覺得可行。
“來咯，我今天告訴你的東西，你切記不能告訴別人。”林立扭頭對來咯認真的叮囑道，“否則我再也不會教你任何東西。”
自己現在沒有真正的實力，這是很大的問題。
到時候被有心人盯上，自己的處境反而會更危險。
只能等系統將自己的實力解禁，至少在烏坦城沒什麼對手之後，自己再這麼做才行。
“沒問題！”來咯小雞啄米般點頭，“林立你說東我絕不敢往西，這件事我絕對會保密，死也不說！以後還要拜託你呢！”
“對了，來咯，我有一個問題，我剛剛向你提問，不算攻擊麼？”林立想到這一點，於是問道。
“你又沒有往題目裡灌注學力，怎麼會攻擊到我，那就是模擬訓練，當然不會有事。”來咯回答的很是自然。
林立了然的點點頭。
“怎麼灌注？”
“這……你想灌注就灌注了呀？”來咯說道。
“嗯。”
無論是學歷測驗碑還是剛剛的嘗試，無疑告訴了林立，自己現在體內根本沒有一絲一毫的學力可以呼叫。
自己在這個世界，目前就是‘文盲’。
“第一場即將開始，黑方，何寺，白方，談虔，下注時間最後一分鐘！”
“失敗判定方式，一方失去意識，或者離開鬥技臺超過五秒鐘！”
“本場戰鬥，禁止刻意殺人！”
場館內因為天邊異象的騷動逐漸停止，只見正中央的老人開口說道。
不大的聲音傳遍了整個鬥技場。
“林立，還需要我為你講些什麼東西麼？”來咯問道，不過此時顯得十分恭敬。
“我邊看邊問。”
“好。”
林立點了點頭，看向登上鬥技臺的黑白二人。
他很好奇這個副本里，用什麼戰鬥方式，又會有怎麼樣的傷害。
“戰鬥開始，下注截止！”老人大喝一聲，手中有熒光向上射起。
他快速的從退到了鬥技臺之外。
林立的視線沿著射線看向天空。
頭頂的雲層依舊厚重，彷彿想要壓死誰。
認知壁障大概也算是涉及主線了。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