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動作讓我很快明白了他的意圖。
屈辱像滅頂的海水一樣把我淹沒,我沒有辦法呼吸,也沒有辦法思考,一心只想逃離這恐怖的壓制。
被他壓在身下的我立即冒出一身冷汗,對於我來說,魏清風其人其行,比夜裡停電要恐怖得多。
眼前是無盡的黑暗,緊緊壓住我的魏清風像是一隻惡鬼,想要把我吞噬掉。
他一隻手控制住我的腰,另一隻手按住我的頭,埋在我的頸窩裡親吻我的耳朵。
他的唇角冰冷而潮溼,接觸到我耳朵那裡的肌膚,粘膩溼滑得如同一條冷冰的毒蛇。我拼盡全力的躲閃,卻躲不過他的追擊。
耳垂被他含在嘴裡,他溼涼的呼吸撲在我臉上,噁心得我就快要吐了。
魏清風這是怎麼了,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做錯了什麼讓他想要毀了我!
我雙手並用拼命的用盡全力拍打,兩條腿也胡亂的連蹬帶踹,也不知道指甲摳到他哪裡,只聽他接連的悶哼。
從來沒有這樣的害怕過,連頭皮裡都在往外冒寒氣,腦子裡亂糟糟的,沒有時間想什麼,只有一個念頭-把他從我身上翻下去,把這個可怕的魔鬼翻下去,不要讓他碰我。
牙齒劇烈的碰撞,全身的血液彷彿凝固了,心像是掉在冰水裡一樣,腦子裡一團漿糊,喉嚨像被什麼堵住了,發不出聲音。
即使發得出聲音又怎樣,屋子的門是鎖著的,誰會來呢?
沒有人能夠救我,我只能靠我自己。
我不住的告訴自己,蘭月你不能讓他得逞,絕不能。哪怕是死,你也要保住你的清白,你是大哥的,別的人不能碰。
冷靜,自救!
“小月不怕,是我啊,我是清風,你不是最喜歡我嗎?把你給我吧,我會和爸媽說娶你,讓你做我的女人,我們再也不會分別。我一定會疼愛一輩子的,給我,好不好?”
他的呼吸急促而粗重,大手鉗制住我揮舞的手臂,他的嘴唇像條冰冷粘膩的蛇在我的臉頰和脖子上游移。
一隻手已經探進我的衣襟下襬,在我後腰那裡細細的摩挲,冷冷的指尖劃過肌膚,所經之處一片寒冷......
他的身體不斷升溫,動作也越來越大,我已經掙扎到沒有力氣。
好絕望!
誰來救救我。
眼淚像水一樣流了出來,腦海裡出現大哥那張臉,他正寵溺的看著我,他說小月,不怕,我在。
可是,大哥,你在哪裡啊,你為什麼還不回來,你的小月就要被惡鬼吃掉了,來救我啊!
當那隻手從後腰移到小腹時,我崩潰的終於大喊出聲,“魏清風,別讓我恨你!”
身上的男人動作一僵,我趁機掙脫他的鉗制,把那隻手抽出來,使出全身的力量把推開他,爬起來向外跑。
不知道是他放過我收手了,還是我力大無比的拯救了自己。
總之,我從他的身下逃了出來。
啪,燈亮了,室內亮得人睜不開眼睛。
來電了!
我在客廳的玻璃窗上看到狼狽不堪的自己,滿臉淚痕,一身凌亂,脖頸上還有兩條明顯的劃痕。
我難堪的閉上眼睛,轉身跑出去。
找不到方向,也不知道該跑向哪裡,腦子裡有個人不斷的告訴我跑啊快跑,屋子裡有魔鬼,你要跑得遠遠的。
再也不想來這裡,再也不想見到這個人。
慌亂之中,我一頭紮在一個人的身上。那人伸手抱住我往懷裡帶,雙臂格外有力。
“放開,魔鬼,畜牲,放開我,別碰我。”我死命的拍打著,恐懼緊攥著我,一心想要逃脫禁錮。用腳踢,用手打,用牙咬,我用我一切可以用到的方式自保。
“放開我,魏清風你別碰我,我是大哥的,別碰,求你。”我絕望的大哭。
淒厲的哭叫在空蕩的走廊上空迴響,聲控燈驟然亮起。
那雙手真有力啊,他把我按在懷裡,讓我聽他的心跳,他的聲音壓抑著憤怒,帶著濃濃的心疼,“寶貝,不怕,是我,大哥來了,不怕,不怕。”
他溫柔的聲聲喚著我,將我的理智喚回籠,我嗅到了熟悉的味道,讓我心安的味道。
是大哥,他來了,他來救我了。
慌亂恐懼的心就這麼安定下來。
“大哥。”我劫後餘生般放聲大哭,把我所有的恐懼和屈辱全都放在哭聲裡,盡情釋放。
得知自己逃出昇天後,我才發現自己的身上一點力氣也沒有,意識再也支撐不住身體,眼前一黑,便順著大哥的懷抱癱了下去。
我不知道那天后來怎麼樣了,等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某個酒店的床上,已經換了乾淨整齊的衣服,眼前是大哥刀削斧刻般的臉,青黑的胡茬讓他看起來有點憔悴。
有大哥在就好,幸好有大哥在,我這樣想。
大哥似乎很累,睡得有點沉,我抽出一隻手,想要給他露在外邊的肩膀蓋上被子,卻不想驚醒了他。
“對不起寶貝,我該早些回來的。”大哥把我連人帶被子一齊裹進懷裡緊緊抱住,連聲的安慰我。
我感覺到了,他的身體在顫抖,他也害怕,更自責。
“好在你來了,小月差一點就不完整了,小月好髒啊。”想起那屈辱的一幕,那冰涼的觸感似乎還在肌膚上游走,羞憤令我恨不能咬舌自盡。
魏清風他不僅是個瘋子,他還是個畜牲,沒人性的畜牲。
“不,不,小月不髒,小月是世界上最乾淨的寶貝,是魏清塵最愛的寶貝。”
“大哥,我可不可以不去照顧他啊,我害怕,我不想再看到他了,他是魔鬼。”
“嗯,不去,以後都不去了。不怕,大哥保護你,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嗯。”
我伏在大哥的懷裡,努力忘卻昨夜那可怖的一幕。
我告訴我自己,蘭月,這回你不欠他了。
“你怎麼回來了,不是要加班?”好久之後,我才安靜下來,能夠和大哥正常溝通。
“說好的確實要加班,很可能會幹通宵,後來停電了,只好解散。”說到這兒,大哥又緊了緊手臂,憐惜的吻我的額頭,“幸好停電了,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