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站在樹下發了十分鐘呆,眼睛一直看著那張圖片,螢幕黑了再按亮,看了一次又一次。
當手機螢幕又一次暗了的時候,我不顧一切的跑了出去。
太想知道答案。
不願未知原因的事情影響我的生活和愛情,所以,我要去搞清楚事情的真相。
叫車來到那家店面時,一個上了年紀的大叔剛剛開啟大門,裡邊兩排笑顏如花的制服美女清脆的說著歡迎光臨。
我迫不及待的找到那家專櫃,服務小姐看了我兩眼,很快認出我,驚喜又遺憾的輕喊,“哦,你是昨天那位美女。不過好可惜呢,那條手鍊被一位先生買走了,說是要回去送給女朋友。昨天沒買後悔了吧,可惜啊世上根本沒有後悔藥的,我也幫不了你了。”
女孩子嘴有點碎,可能也是為了顯示自己的營銷能力超凡脫俗,我一個字還沒說,她已經把除了買主個人資訊之外的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說給我聽了。
來買手鍊的是位個子超高的大帥鍋,三四萬的東西眉頭都沒皺一下直接刷卡,還說是送給女朋友的,讓她包裝得精美一點。
“衝那帥鍋的顏值和對女朋友的赤膽忠心,我把店裡最尊貴的包裝都用上了。我就說這條手鍊特別火,你說你戴上多好看,結果成全另一個女孩子了。這可是限量版,全京都只有兩條,另一條沒上櫃呢就被人拿走了,唉。”
小姑娘不時的瞄我的手腕,惋惜的一直搖頭,“帥鍋提到女朋友的時候,眼睛裡簡直就是光芒萬丈,一看就是愛慘了那個女孩子。不知道誰家的女兒,有這麼好的福氣......”
我無語的看著女孩自我陶醉,暗地裡氣得牙根直癢癢。
還用說嗎,能把小姑娘迷得眼睛直冒粉紅心的,除了我大哥那妖孽,還能有誰!走到哪都這麼招小姑娘青睞,買個手鍊都能把人家小姑娘的魂給勾了,多讓人操心。
我在思考找條鏈子把他鎖起來的可能性有多大。
只是,手鍊只有一條,大哥只有一個,大哥的女朋友是我,這都沒問題,現在的問題是手鍊呢,我怎麼沒看到?滕靜腕上的手鍊是哪來的?
難不成大哥買了是送給她的?
不可能啊。
還是說大哥昨天太累,忘記拿給我了。
猛然想起坐在餐桌上的那會兒,大哥好像是把手伸到衣袋裡想要拿什麼,但最終什麼也沒拿出來,而且臉上出現瞬間的僵硬。
他想要拿的會是手鍊嗎?瞬間的神色僵凝為的什麼?手鍊又是如何到了滕靜手腕上的?
我把整件事情串聯起來,捋出個大概的輪廓。
大哥買了手鍊想要送給我,但是在想要交給我的時候發現手鍊不見了。
至於被戴在滕靜的手上,不可能是大哥送給她。
那只有兩個可能,一個是手鍊上櫃前直接拿走的那個人是滕靜,另一個可能則是大哥在某個我不知道的時候私下和滕靜見過面,被滕靜抓到機會拿走手鍊。
我個人更傾向於第一種可能。
畢竟,手鍊算不上太貴,但絕對不便宜。沒經過主人的同意,擅自把東西拿走,在法律上有個專用名詞叫做“偷”。
偷,是一種違法行為,會受到法律制裁的。
那麼問題又來了,如果是第一種情況,她拿到手鍊的時候肯定在我看到手鍊之前,滕靜為什麼早不炫、晚不炫,偏挑在大哥買了手鍊卻沒送到我手上的時候,還配上那句話,就只為了膈應我、挑撥我和大哥之間的感情嗎?
以滕靜之前的所作所為,這個可能性很大。
想不通,我決定不再一個人瞎猜,而是掏出手機給大哥打電話。
在那晚之後,我和大哥重新進行了約定,不論何時何地、不論發生多麼匪夷所思的事情,都要坦誠相對,絕不發生那種因為溝通不到位而引起的誤會。
書上那種因為一個不值當的誤會而導致兩個人一拍兩散的事情,必須在我和大哥之間杜絕。
電話撥通,冰冷的蜂音一直響了三十九秒,在我就快失望掛機之前,終於有人接聽。
接電話的人並不是大哥,而是一直和他搭檔做專案的同事,顯然這個人知道我的存在,告訴我大哥大約半個小時前匆匆忙忙的出去了,急得手機都忘了拿,至於去哪並沒有交代。
大哥能去哪,肯定是去找滕靜了唄。
顯然他也看到了滕靜的這條朋友圈,這是找滕靜算賬去了?
為了避免孤男寡女私下見面不方便,更為了早一步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弄個水落石出,我也顧不上去水晶屋了,又叫了一輛車,直奔復健醫院。
氣喘吁吁的站在滕靜的病房門前時,透過沒關緊的門縫看到裡面正在上演的一出大戲。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時間剛剛好。
滕靜坐在輪椅上,在我的方向只能看到她一條腿和半個輪椅的輪子。
矮個子男人站在他旁邊,他倒是全身入鏡,一個歲數不小的女人蹲在地上揀碎玻璃,從地上的水漬來看,碎玻璃應該來自摔碎的玻璃杯。
“清塵,手鍊是我自己買的,髮圈也只是單純的想要抒發一下心情,真的沒有別的意思。是不是小月又和你說了什麼,她怎麼可以這麼過分,總是要找我的麻煩。”滕靜哽咽著,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真想給她個乾脆的大比鬥啊。
這不是典型的信口開河嘛。
她委屈,我還冤呢!
在她髮圈之前,明明我都不知道這個事情,更沒有和大哥說過什麼,她憑什麼把髒水往我身上潑。
這些女人都什麼毛病啊,一個花蕊這樣,換個滕靜也這樣,都給我扣黑料,我也沒做過什麼天理難容的事情吧。
“滕小姐,不要轉移方向。這件事和小月沒有一丁點的關係,我只想知道手鍊是怎麼到你手裡的?髮圈的目的是什麼?最後一點,滕小姐畢業於林大,絕不至於不知道偷盜是個什麼樣的罪名,會受到何等懲罰。”
我滿意的點頭。
這是我大哥,一點面子不留,根本就是正義之神的化身。
滕靜哭了,“清塵你不要這麼說我,手鍊真的是我自己買的。前不久我做完復健,腿疼得要命,讓李嫂推我出去散心,正好看到那家店正在上新品,那條手鍊特別和我的眼緣,就直接付款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