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啊,你都是成年人了。每天在學校,可以實現交友自由啊。”我嘴裡嚼著串兒,說話也是含糊不清的。
“你是真不瞭解我爸媽,他們就不讓我住校。上課不能交朋友吧,下課就有兩個黑無常站你身後,說是保護你,實際上是把你和大眾隔離。你說,誰願意和這樣的人一起玩兒啊。光那兩個黑無常,就夠把人嚇死的。”
我幻想了一下那種場面,兩個戴著墨鏡的黑無常幽靈似的跟在身邊,確實挺嚇人。要是我,恐怕也得躲遠點兒。真的不小心把這種千金大小姐碰破點皮兒,恐怕傾家蕩產也賠不起。
胡吃海喝一頓,心情徹底變美麗,躺在床上時,感覺到特別的輕鬆。
九點半,大哥給我發了條語音,“在做什麼?”
“剛吃完燒烤,正準備睡覺。大哥,你不忙了嗎,怎麼有時間理我?”我笑嘻嘻的給大哥撥影片,大哥幾乎是秒接,那張帥到人神共憤的臉出現在螢幕之中。
三四天沒有影片,大哥好像瘦了一點,略現疲態,聲音也有點沙啞。
“這段時間確實有點忙,有幾個合約正在處理,本院帶的幾個學生也要重新找合適的老師,事情很多。”
“合約不都是到年底的嗎,這麼急做什麼呀,慢慢來嘛。”
怪不得那麼瘦,幾個合約一起趕,哪個都要他親自出手,能不瘦嗎。我要是在那邊還好,至少可以給他打個下手,畫點圖樣什麼的也很拿手。
想想大哥每天累得不眠不休,我就更加後悔來京大讀研。當時爸媽都不同意,說我以後一定會後悔,可我惦記著爸爸的身體,更是擰著性子非來不可。
現在想想,可不就後悔了嗎。
要是當時聽爸媽的話不回來,那我就不用隨時看著礙眼的那對奇葩,更不會和李木重逢,也就不用受這麼多委屈了。
唉,老話說得好啊,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有點事情要辦,需要提前結束合約。你那裡怎麼樣,最近有沒有發生什麼事?”
當然有啊,不僅發生了,還是了不得的大事,差點把我的名譽毀了。
我把去李木家和李木他媽來公寓鬧的事兒,事無鉅細的全和大哥說了。
大哥一邊聽,一邊在臉上自動凝霜凍冰,等我說完,那臉上都能往下掉冰碴子了。
“李家的人竟然這麼無理,大庭廣眾之下就那麼鬧,也不怕失了體面。害怕了吧?”
我得意的翹起小尾巴,“開始確實有點害怕,不過她們太欺負人了,我反擊了,把李木他媽給幹敗了。”
大哥眉尖一聳,漆黑的眸子仔仔細細的在我臉上搜尋,“還動手了?沒受傷吧。”
看,還是大哥疼我,不管發生什麼,總是最先以我的安危為主。
“才沒有,君子動口不動手,我用我的三寸不爛之舌把她給幹敗了。大哥你都沒看到,李木她媽離開的時候,那個灰溜溜啊,解氣死了。”
這麼說我還是有點心虛的,那天要是李木沒有來,雖然最後取勝的也會是我,但過程肯定會很長,說不定她真的會動手打我。如果沒有李木和周敏慧出現,不會那麼快結束戰鬥,我也不會贏得那麼漂亮。
在這場戰鬥中,李木和周敏慧對於我的快速勝利起到決定性作用。
“真的?”大哥虎目微眯,有點懷疑的盯著我。
“嘿嘿,其實也沒那麼誇張,那不是李木來了嗎,他說一句話,比我解釋一百句還頂用。”
“嗯,不論發生什麼事,都要護好自已不要受傷。再等等,很快了。”
吹了通牛把自已吹飄了,也沒太注意大哥後來又說些什麼。
結束通話影片時,原本已經快睡著的周敏慧正單手支著頭,目光炯炯的盯著我看呢。
“大半夜不睡覺,眼睛瞪那麼大幹嗎,嚇死人了。”
周敏慧咂咂嘴兒,像是在品什麼味兒,“小月,你喜歡他吧。”
“廢話,那是我大哥,能不喜歡嗎。”
她搖搖頭,“不是那種喜歡,你和他說話的時候,眼睛像星星一樣亮,那種欣喜是從心裡發出來的。這種目光,我只在李木看你時的眼睛裡發現過。蘭月你別不承認,你喜歡他,以一個女人的身份。”
又來褻瀆我和大哥的感情,神馬東西,我拎起個什麼東西就朝她扔了過去,“閉嘴,喝蒙圈了吧你。再胡說,我不幫你追李木。”
周敏慧把我扔過去的東西又給撇回來,翻個身不打算再理我了,“執迷不悟,有你哭的時候。”
懶得理她,我閉上眼睛培養睡意。
剛有點朦朧,她又幽幽的開口,“怪不得你看不上李木,你這位情郎哥要顏有顏,要才有才,最重要的是凡事以你為先,確實比李木要適合你。”
“沒完了是吧,別告訴我你看中我大哥,要把李木放棄了。”
“不可能的,在我心裡,最好的永遠是李木,沒有人能超過他。我不是說你大哥比李木好,而是說他適合你。”
不想和她廢話,恨恨的睡了。
第二天中午在食堂買飯,居然碰到好久沒冒泡兒的魏清風。
他加厚衛衣配深色運動褲,腳蹬白球鞋,長手長腳的鶴立在我旁邊的檔口無言的注視著我。
我感覺到有人看我,一轉頭就看到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自動自發的往邊上躲了半步。
“幹嗎,見了鬼似的。”他生氣的撇撇嘴,跟著隊伍往前邁了一步。
“可不嗎,和遇見鬼沒區別。只是這大白天的,你怎麼就出來了。”
魏清風被氣笑了,抬起左手指了指我,“有本事了是吧,真不該管你。”
管我?難道......
“那天是你給李木打的電話?”
他聳聳肩,“不然呢,總不能看著你挨欺負吧。”
“你是不是早知道他家長這德性。”
他又聳聳肩,臉上寫著兩個大字:你猜。
我這小脾氣說來就來,有話就說得了,賣什麼關子啊,“魏清風,你是不是有病。你知道為什麼不告訴我,看我捱罵很過癮是吧。”
“我說了你就聽?你以為我為什麼沒收他寫給你的信?”
我愕然。
原來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