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語抬頭,用不解的眼神看他,他那樣優秀,阮語真心不認為是自己吃虧。
費思楠一隻手撫上她粉紅的俏臉:“你完全可以和它們談條件的。”阮語還是不明白,將眉毛擰到了一起,眼神清澈。費思楠對這樣的表情沒有抵抗力,壞笑著引導:“比如……你目前最煩惱的事是什麼?”
幾個身穿白大褂的醫生走進來,有男有女,他們恭敬地將費思楠和阮語分別請到了兩個房間。經過一番羞人的檢查,老費總得到的結果是:費思楠和阮語的身體都很正常,老費總摸著下巴陷入了陳思……隨後吩咐人叫阮語進來。
阮語今天穿了一件寬大的T恤,下面是深藍色小腳褲,散著頭髮,整個人看起來清純又知性,費晨軍表情依舊嚴肅,語氣卻比在車上時和善多了:“小阮啊,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阮語搖頭,禮貌微笑:“您客氣了,應該的。”
費晨軍:“想必阮小姐應該知道我們讓你陪著思楠的目的吧?”
阮語遲疑片刻,點頭:“知道。”
費晨軍:“其實這種事不太方便我一個做父親的來過問,但是……”他似乎難以啟齒,卻還是說了:“思楠媽媽走的早,我只能是又當爹又當媽,所以……”他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傳宗接代這樣的事,只好我多操心。”
阮語陡然眼神變得伶俐:“我所瞭解到的是,不止您一人操心吧?”
費晨軍一愣:明明聽說這農村姑娘很好騙,別人說什麼是什麼,怎麼現在看起來有點咄咄逼人?好在這點事情還難不倒他,握拳輕咳一聲:“阮小姐這話是什麼意思?”
阮語目光轉移到費晨軍身後的某處,不再看他,表情同樣不苟言笑:“我來,說白了,就是您和韓閩江之間的交易,可這又關我什麼事呢?您剛才也看到了,我很健康,所以我是否要生孩子,是我說了算。”
費晨軍深吸一口氣,任何人都看得出來他已經在剋制:“阮小姐,我希望你能知道,想給思楠生孩子的人有很多。”
阮語漂亮的眼睛突然看準了費晨軍,點頭:“但費喬兩家最終還是覺得我最合適,難道不是嗎?我家庭背景簡單,就算這件事情搞砸了,我的後媽和未婚夫也絕對不會幫我出頭;第二,我出自農村,學歷也不高,頭髮長見識短,好騙,費思楠也不可能看上我;滿足條件的姑娘應該不少,但要論基因,長得還得過得去,所以最適合的人選就是我,對吧?”
費晨軍墨色的眸子緊盯著她:“那你想幹什麼?”
阮語沉吟片刻:“我要合韓閩江分手。”
費晨軍雙腿交疊,靠在了椅背上,一副事不關己的悠哉樣:“你們之間的事,又跟我有什麼關係?”
阮語:“您別忘了,費思楠才是這件事的主導,他若不想,就算你換了別人也是一樣完不成任務。雖然他是你的傀儡,可也是你的兒子,兔子急了還會咬人呢,更何況他好像也不是那種可以任人宰割的兔子。”
房間裡久久的沉寂,十五分鐘後,阮語走出了那個門口寫著費家老宅的別墅。出了大門,阮語雙腿發軟地靠牆才能站住,她對著空氣說了句:“謝謝。”無線耳機的那頭傳出費思楠低沉的冷笑:“靜候佳音。”阮語摘下耳機,長長地舒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