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陳笙對言蔓的殷勤勁,這是不是舊情復燃的節奏啊?”
“真是諷刺,三年的付出,到頭來比不上青梅竹馬勾一勾手指。”
“不過這又怪得了誰,當年謝姣爬床爬的不光彩,陳笙看不上也正常。”
這些話都出自陳笙那些叔公、姑母和各類親戚之口,家族聚會上她曾見過幾面,但印象不深。
誅心的針一根根刺入謝姣心口,疼痛從心臟起,止於小腹。
她深吸一口氣,咬牙,摁住小腹的位置,杏眼垂下。
正當她思忖著要不要等葬禮結束就儘早離開時。
“住口!”
謝父突然站出來,走到那群親戚面前,“陳笙和謝姣感情穩定,誰讓你們在背後亂嚼舌根的?”
眾人面面相覷,突然噤聲。
謝姣看著這群狐假虎威秒變鵪鶉的親戚,諷刺地挑起唇角。
陳父是大家長,因為財權都緊緊握在手心,所以說一不二,基本上沒人敢忤逆。
他平日一貫嚴肅示人,對謝姣態度草草,沒想到今天會站出來幫她說話,她挺驚訝的。
說罷,陳父又衝陳笙低斥,“陳笙,讓謝姣扶著你大嫂。”
聽到父親訓斥,陳笙這才回頭,看向站在父親身側的謝姣。
她反應平平,甚至連眉都未皺。
他站在原地愣了會兒,才抬步朝父親的方向走去。
只是,他剛走出幾步,就聽見母親的驚叫聲。
“言蔓!言蔓!”
陳笙猛地一回頭,就看見言蔓倒在了地上。
他厲眸一眯,立刻回身,抱起地上的言蔓,就往停車場跑。
“爸,媽,我送大嫂去醫院!”
謝姣被孤零零扔在了葬禮上。
看這荒唐的一幕,她苦笑了一下。
雖然百般難受,她還是撐到了葬禮結束。
送走的所有賓客後,陳父對謝姣說:“姣姣,今晚就在老宅住下吧。”
“不了,爸,劇院有個活動,還等著我回去策劃呢。”謝姣回應。
見她執意要走,陳父也沒再挽留。
一小時後,謝姣回到了霧曙琅品。
還沒進屋,就看到門口站著一團黑影,地上散了一堆菸頭。
她細眉立時皺起。
“你怎麼來了?”
“怎麼?自己女兒家,我不能來嗎?”謝良開口就沒好氣。
“進來吧。”
謝姣深吸一口氣,忍住要趕走他的衝動,開啟門。
謝父走進屋,大喇喇坐在沙發上,謝姣則去給他沏茶。
“這是什麼?!”客廳突然傳來謝良的怒吼聲。
“離婚協議書,你不認字?”
謝姣端著茶壺出來,就見謝良緊攥著離婚協議書,狠狠搖晃著,一臉的怒火中燒。
她口吻極淡,淡定把茶放在桌子上,伸手欲去奪那張紙。
謝父卻氣急敗壞地大吼,“連個男人都守不住!你都跟他過了三年了,最後還是被一腳踹出門。你不嫌丟臉,我還嫌丟臉!”
面對父親的數落,謝姣冷著臉回應:“離婚我分了三千萬和這套房,我只要房子,錢你可以拿走。”
四六分的事她不想告訴謝良,如果被他知道,一定會找陳家大鬧,那不是她想看到的。
謝父一怔,潦草地翻看協議書,看了一陣後,才狠狠將協議書砸在地上。
“三千萬!他就給三千萬?這點錢就把你打發了,你還覺得自己挺值錢?”謝父氣急敗壞地吼著,“謝家怎麼出了你這個賠錢貨?”
對於謝良的指責,謝姣已經習慣了。
她拿出支票遞過去。
“錢在這兒。要不要,隨你。”
謝父一把奪過謝姣手裡的支票,嘴裡依舊罵罵咧咧。
“不爭氣的東西。三年前,老子給你安排好了一切,現在全都毀了。有你這種女兒,我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
謝姣任由父親咒罵。
他罵了一陣後,就帶著錢走了。
要說所謂安排,確實是父親一手策劃的。
四年前,謝家因資金鍊斷裂破產,一家人原本光鮮的生活毀於一旦。
之後,謝良一直想著東山再起,卻始終未能找到機會。
最後,不甘心的謝良把希望寄託在女兒身上。
他告訴謝姣,只要謝氏集團得到陳氏的支援,生意一定能夠死灰復燃。
謝姣不屑於用這種手段從陳家撈好處。
可謝父卻逼她,如果她不照做,那就只能把她嫁給其他大家族的糟老頭了。
為了謝氏,也為了她卑微的暗戀,她最終還是妥協了。
後來,謝姣按照父親的指示,來到陳笙經常出沒的酒吧。
在得知陳笙失戀的當天,她在他酒裡下藥,成功爬上他的床。
之後,謝良拿兩人的床照威脅陳父,逼婚陳笙,又提出給謝氏資金扶持的要求。
陳父為人傳統,又怕陳笙和謝姣的醜聞傳出去,對陳氏造成影響,只能答應。
在婚姻關係持續的這三年裡間,陳氏給謝氏的扶持確實無可挑剔。
只是,謝父才能平庸,還沒等謝氏扭虧為盈,謝姣就與陳笙離婚了。
離婚協議書上清清楚楚的標著,陳氏將終止對謝氏的資金支援。
所以,謝良才會對她大發雷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