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婦女主任男主是誰

97 第 97 章

社員大會結束,眾人匆忙趕回家做飯,或者家裡有八九歲往上的孩子,早就做好飯等父母爺奶回來吃。

從大庫回村的一路上,最風光的就是老王家人。幾個婦女逮著東嬸兒說:

"你家老三現在可真出息,都當上小組長了。""你三兒媳也本事,看看,現在是大隊的出納員了。"“你將來有福嘍~”

東嬸兒一臉得意,“我家老三從小就機靈,他媳婦兒在孃家就愛學習,會扒拉算盤呢,他們結婚之後滿嘴的‘趙主任要求進步’,天天學習,我還說呢,都好大歲數了,學啥學啊,沒想到還有這造化呢。"

"真在家學習啊?"

東嬸兒理直氣壯,“那還有假?要不然大隊嘎哈不用老趙家的人,用我家老三和翠蓮?”

"這倒是,要說認字,老餘家幾個兒子也讀過幾年書呢。"

王老三夫妻有本事得到活兒,可比跟趙柯走得近得到活兒,長臉。

東嬸兒說道:“咱不說別的,就趙柯那翻臉不認人的德性,要不是真有兩把刷子,她誰都不慣著。"

往難聽說是翻臉不認人,往細想,那就是大公無私。

但她這話,總歸是不太好聽。

不遠處,王老三聽見後第一個反駁她:"媽,你對趙主任尊重些。"

附近有其他人,也跟著附和:

“是嘞,年紀小,那也是咱大隊的幹部。”“正經為咱們村兒辦實事呢。”“說話是得注意點兒,不能當一般小丫頭對待。”

一下子成了所有人的對立面,東嬸兒無語:“行行行,我不說了。”

說是不說,她緊接著又補了一句:“趙柯不是那種小心眼兒的人,說兩句怕啥的。”

這話,大家夥兒都認同,甭管誰跟趙柯起過沖突,事兒過了就過了,她之後在工作中都是一樣對待,從來不給單獨一家一戶穿小鞋。

這一點,村裡有幾家體驗最深——劉廣志家,趙二奶家,田桂枝家,老錢家..

劉廣志家——

劉小寶一個人在院裡玩兒,鄭廣梅邊熱飯邊對劉廣志唸叨:

"建學校

,小寶將來上學也凍不著。"“那亂七八糟的監督大隊,我看就是胡搞!”"錢不到手裡,哪是我的錢?大隊那些人都讓那個趙柯糊弄傻了!"

劉廣志坐在門口,一聲兒不吭地聽著。鄭廣梅說得生氣,走過去推操他,“跟你說話呢,你沒聽見啊!”

劉廣志側頭,“那咋辦?這玩意兒不是強制的,也虧不了,你要是不想借給大隊,明天去跟大隊說?"

鄭廣梅氣沖沖,"你咋不去說!你個大老爺們兒不出頭!"劉廣志默了默,"你不願意,我去說也行。"

鄭廣梅又不樂意了,"全村都借,就咱家不借,人家咋看咱們!"她指指劉小寶,"以後小寶去上學,咋看小寶!"

"那你想咋整?"

“我就是不順氣兒。”鄭廣梅解下圍裙,甩到他身上,"你做飯去吧!"劉廣志拿著圍裙,忍了忍,自己圍上,去熱飯。

趙二奶家——

胡和志在回來的路上跟趙芳芳說了好些話,回到家,趙芳芳便跟趙二奶道:“奶,學校要是增加老師,和志應該有機會吧?"

趙二奶瞥一眼他們關的死緊的小屋門,沒好氣道:“有沒有機會還不得看他自個兒的本事嗎?回回都我一個老婆子出頭,那是我的本事兒,是他的嗎?"

人老成精,她活這麼大歲數,只有她佔人便宜,沒有別人佔她便宜的。為啥分紅賠出去兩塊錢?還不是為了胡和志。

同樣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挑的讀書人,趙柯能把一整個趙村兒盤起來,別的知青能為大隊作出貢獻,胡和志一個大老爺們兒連家都撐不起來!

趙二奶說話刻薄:“又不是坐月子,成天縮在屋裡頭。”"奶~"趙芳芳不想她這麼說丈夫。

趙二奶戳她額頭,恨鐵不成鋼,“你就是豬油蒙了心,村裡哪個青年不比他強,沒讀過書咋地?好歹幹活兒是一把好手,能養家!王老三跟你差不多大,當初咱家要是找他當女婿,現在我不也跟著風光?"

趙芳芳後仰躲她的手,嘟嚷:“你以前不嫌老王家窮嗎?”

還說老王家底下的倆兒子就是冤種

,誰嫁過去得幫著老大老二養娃,還說東嬸兒那夫妻倆不是好公婆……反正沒一句好話。

“我哪知道王老三那麼有主意?”趙二奶想想就氣恨,“我也是看走眼了!咱們祖孫都是睜眼兒瞎!男人沒本事,屁用沒有!"

趙芳芳咬嘴唇,“那和志當老師……”

趙二奶白她,"大隊啥章程都不知道呢,再說學校還沒蓋出來,急個啥?"趙芳芳撒嬌,"我就知道奶你不會不管我~"

“都是倆孩子的媽了,還整這齣兒。”趙二奶推她,沒推動,便放任了,轉而道,“我跟你說,到時候大隊那個託兒所辦起來,你就把咱家倆孫孫都送過去,咱倆都輕快兒。"

趙芳芳遲疑,"用不著吧?蘇蘇到時候都能看弟弟了……"

“看啥看,蘇蘇明年才五歲。”趙二奶瞪她,"咱家啥時候因為你是姑娘對你不好了?你少跟姓胡的學那些臭毛病,要像那頭田桂枝家似的,你看趙柯那死丫頭磕不磕砂你!"

趙芳芳生孩子的時候有點兒難,好在去了公社,沒出啥事兒,後來回家做月子做得挺好,現在才胖胖乎乎好模好樣兒的。

但這些,跟胡和志半毛錢關係都沒有!

“再咋地,趙柯不比胡和志強?趙柯說話辦事兒不比胡和志靠得住?真要有啥事兒,還得靠老趙家人兒出頭!"

趙二奶氣焰盛,"這個家,他胡和志一個子兒不出,沒資格說話!你也是,聽我的!"趙芳芳無話可說。

小屋裡,胡和志聽到老太太毫不掩飾地大嗓門兒,厭恨叢生。要不是為了過得輕鬆點兒,他怎麼會娶趙芳芳,怎麼會去忍受這樣粗俗不堪的一家子.…

過了一會兒,趙芳芳回屋,滿眼歉疚,"和志,奶的話你別放在心上,她刀子嘴豆腐心,等到明年招老師,為了我她也不會不管的。"

胡和志溫和地安撫他:“我知道,奶奶說得也有些道理,我得自己有本事,你放心,我會努力準備的。"

趙芳芳看一眼桌面上的書,崇拜地看著他,“我知道,你特別有文采,只是大家還沒看見……”"謝謝你一直鼓勵我。"胡和志抱住她,趙芳芳看不見他臉

的一瞬間,表情冷下來……

田桂枝家——

田桂枝吃著女兒做的飯,碗筷叮叮咣咣不斷髮出聲音。包奇志和包奇星兄弟倆都不怕,搶吃搶喝,心大的很。

只有包小雨,一點兒動靜都要抖一抖,頭越埋越低,幾乎要埋進碗裡。終於,田桂枝男人包大偉不滿了,"要飯呢?吃飯整這聲兒那聲兒的幹啥?"田桂枝陰陽怪氣,“我都沒念過書,她一個丫頭片子倒是好命,能去唸書了。”包小雨呆住,傻傻地抬起頭望著親媽,她媽剛才說啥?唸書?她、她沒聽錯吧?

田桂枝嫌棄地瞪她一眼。

包小雨嚇一跳,趕緊低下頭。

包大偉道:“大隊都有規定了,咱還能說啥,除非你以後不想要大隊的好處了。”

咋可能不要。

現在村兒裡誰不知道他們大隊以後會越來越好。

田桂枝心裡不舒坦,碗筷一放,"沒胃口,不吃了!"包大偉拉著臉,“愛吃不吃,慣的你!”田桂枝下不來臺,扭身往炕上一躺,背對著他們。

包小雨小心翼翼地看向父親,眼裡充滿期待,小聲問:“爹,我、我是能去讀書了嗎?”“嗯。”包大偉補充道,"好好讀,別浪費家裡的錢,你得知道感恩,以後要回報家裡。"包小雨迅速答應。

包大偉看她一眼,"家裡的活兒也別落下。"他說得理所當然,卻從來不這樣要求兩個兒子。

而包小雨沒有任何不滿。她就像是一隻偷到一點剩飯的小老鼠,一點點幸福就足夠她快樂,緊緊抱住是她唯一能做的。

錢家——

錢老頭一有精神就躺在炕上罵聲不斷,連附近鄰居家都能聽見。

錢婆子、錢俊、李梅三人回家聽見,李梅抱怨,"咋又罵人,煩死了。"錢俊看向錢婆子,為難道:"媽,你能不能去勸勸爹?"

錢婆子木然地看向兒子和兒媳。

錢俊微微有些不自在,別開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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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梅得意,為老太太好拿捏。

屋裡,錢老頭看見錢婆子,罵得更兇:“你去哪兒了?***,我***你!”

他不可能起身打她。

錢婆子坐在炕的另一側,遠離他,雙眼無神地看著地面,不知道在想啥。錢老頭氣得捶炕:“你個死老婆子,你啞巴了嗎!”錢婆子眼皮動了動,沒有理會動彈不了的糟老頭子,繼續出神。

她以前就是罵不還口,現在也是。

隔天。

趙新山和趙柯坐在大隊辦公室跟社員們籤借條,趙芸芸在旁邊兒打下手。牛會計和許副隊長在大院兒庫裡給大家分糧。社員從大隊辦公室出去,去庫房領完自家的糧,就可以直接回家。

往年大隊分糧的時候不會多說啥,不過今天,許副隊長都會多囑咐一句:“有人來借糧,不要太抹不開面兒,多顧著點兒自家。"

社員們都答應著。

等到分完最後一家糧,許副隊長擦擦額頭上的汗,"也不知道有沒有用。"牛會計搖頭,“我更擔心有人貪心……”許副隊長擦汗的手一頓,"不至於吧?"

現在整個雙山公社,就趙村兒大隊糧多,親朋借糧肯定少不了,萬一有人貪糧食價高,偷偷出去賣……

兩個人對視一眼,都說不準,回到辦公室便跟趙新山提了一嘴,"用不用再提醒一下?"

"這事兒,咋好放在明面上說。"

趙新山一有事兒就想抽口煙,當著趙柯趙芸芸的面兒,只能卷好放在鼻子底下嗅了嗅,又夾到耳朵上,

牛會計轉向趙柯,"趙柯,你咋看?"

許副隊長揪著眉頭,"昨天就該連糧食一塊兒扣一些,省得操心這些。"趙柯搖頭,"分紅的錢沒拿到,要是糧再不全到手裡,社員們得鬧脾氣。"許副隊長放心不下,道:“不能放在明面上,我挨家囑咐一下。”其他幾人對視,趙新山道:“我也去吧。”牛會計說:“那我也走走。”

趙新山對趙柯和趙芸芸道:"你倆就別去了,剩這兩天,好好休息休息吧。"放假不積極,思想有問題。兩個人一個賽一個的答應

得痛快。

不過趙芸芸在家躺著犯懶,趙柯沒有徹底閒下來,下午她閒著沒事兒,去村外大庫溜達,就發現掃盲班多了一個人——知青方靜。

今天講課的是莊蘭,方靜站在小黑板旁邊,時不時幫著莊蘭遞遞東西,或者主動寫寫板書,擠得

蘇麗梅只能乾站著。

趙柯微微挑眉。

蘇麗梅心裡憋氣,不咋專心,先看到趙柯,走向她。方靜注意到她的動作,抬眼看過來,隨即靦腆一笑。趙柯跟她點頭示意,表情沒有任何異樣。

蘇麗梅走到趙柯身邊兒,小聲兒報告:今天早上,方靜突然跟我倆說要參與進大隊的掃盲工作。

她臉上露出幾分不滿來,“我和莊蘭做好教案,平時莊蘭上課都是我助教,我上課就莊蘭助教,方靜現在突然插進來一腳,嘴上說要幫忙,分明就是撿現成的,憑啥啊?

趙柯像是班主任檢視課堂秩序,靠在門框上看著裡面,平靜地說:“我作為大隊幹部,肯定不反對知青積極主動地參與到為農民掃盲的事業中來。

蘇麗梅委屈,“那我們就這麼讓她佔便宜嗎?誰不知道她的心思,肯定惦記明年增加的老師,想要表現。

“你們之間的問題,你們自己得有能力處理。”趙柯餘光注意到身後進來人,站直,拍拍她的肩,這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考驗,我希望不影響到社員們的學習。

蘇麗梅咬唇,“好吧。”

方靜表面上專心,實際一直注意著她們,猜測著兩人在說什麼。趙柯出去後,蘇麗梅轉身,對上她的視線,瞪她一眼。方靜一副極其包容的模樣,略顯難過地垂下頭。蘇麗梅氣得呼吸急促。

另一頭,傅杭進到庫內,摘下帽子圍巾,跟趙柯說燒磚的進度:“大窯燒出第一窯磚,還在晾,目前看,合格的成品有半窯,後面再調整,會有所增加,你要去看看嗎?

趙柯搖頭,大隊長他們閒不住,肯定會去瞧的。傅杭如實道:“這幾天,他們去過不止一次了。”趙柯靠坐在餘三舅搬過來的木匠工作臺上,輕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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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杭眸光一亮,那我們一起做餅乾?你之前答應過。趙柯是答應過,爽快地應下:“行。”

傅杭嘴角上揚,“那我明天讓劉知青盯著,他一個人看窯完全沒有問題,現在就是他在那兒看著。

劉興學相當有激情,巴不得傅杭不要搶他出風頭的機會。

“那明天我叫孩子們過來一起做。”趙柯也挺有興致,笑彎眼,“我替他們謝謝傅知青。”傅杭低頭看著她,輕聲道:不用謝。

趙柯回村兒,路過牛會計家,跟牛小強說了一聲兒,讓她明天通知孩子們。

牛小強根本等不到明天,當天就東家走西家竄,挨個通知。他媽從掃盲班下課回來,找不見他,也沒當回事兒。村裡哪個小子不是成天在外面野,知道回家吃飯就行。

而這一晚上,全村的孩子都沒睡好,全都惦記著“做餅乾”,第二天扒開眼睛就要往外跑,有的被家長揪住按在家裡吃早飯,有的成功跑出去,然而到傅杭家院外才發現他們煙囪還沒冒煙,只能遺憾回去。

硬是捱到八點多,一群孩子湧向一個方向。村裡大人問了一句,得知他們去哪兒,就沒說啥。

傅杭看到這麼多孩子,怔了一下,才叫他們進院,低聲叮囑:聲音小一些,趙主任還沒起。孩子們看向趙柯的屋子,捂嘴點頭。

傅杭就近,摸了摸牛小強的頭,招呼他們:先進屋,暖和暖和。

一群孩子擠進屋,傅杭的房間擠得一點兒下腳的地方都沒有,好幾個孩子只能站在廚房裡。陳三兒蹲在灶坑前燒火,被一個小孩兒撞到,抬頭看去。

孩子們大多聽家長說過陳三兒多“壞”,那個撞到他的孩子嚇得不敢動,害怕地看著他,“對、對不起。

陳三兒:……

小孩兒快要嚇哭。

陳三兒臉頰的肌肉抽動兩下,沒作出什麼和善表情,默默地轉頭,當作什麼都沒發生,繼續燒火。

那小孩兒傻站片刻,才緩緩挪動腳,擠到其他孩子中間,找到安全感。

牛小強等得著急,“傅知青,趙主任啥時候起來啊?咱們先做餅乾不行嗎?”

/>當然不行。傅杭道:“你們上炕,把其他人讓進來,我給你們講故事,耐心等等。”

那我去叫趙主任……

“不行。”傅杭拒絕,她累了,多睡一會兒,不要打擾她。孩子們縱使急,也沒有辦法,只能聽話。

好在傅杭講得故事十分有趣,漸漸地,孩子們便投入進去,聽得入神。中途,傅杭去廚房吃了早飯,趙柯依然沒出現。差不多十點鐘,傅杭給他們講完了兩個科學探索的故事,趙柯才包裹嚴實的走進來。

牛小強小小地抱怨:趙主任,你咋才來?

不是沒約時間嗎?急什麼?

傅杭家屋裡人多,還有點兒熱,趙柯解下圍巾,問:“開始嗎?”炕上的孩子們急忙下地,地上的孩子們推擠著出去。娃太多了。

傅杭拎出白麵和糖。

趙柯光動嘴不動手,指揮他們:都洗手,洗乾淨了再碰面。孩子們自力更生,一個接一個地洗手。

傅杭給他和趙柯留了一瓢面,剩下的讓孩子們分了。

面板和盆不夠,立馬有家離得近的孩子蹭蹭跑出去,再抱著東西蹭蹭跑回來。傅杭給所有孩子講解做餅乾的步驟。孩子們紛紛動起手來,比他第一次熟練很多。

傅杭有些慶幸他之前那一次的練習,否則要在趙柯面前丟臉了。

“你別沾手,我來。”傅杭讓趙柯坐,一個人忙活。

可他即便練習過,和麵的動作依然笨拙得很顯眼。

“還是我來吧。”

趙柯看不過眼,拽過面盆,捏著面大力揉搓起來。她會做,就是一貫都有姐姐和媽,用不上她伸手。

趙柯的手指纖長,傅杭盯著看了幾眼,不自然地撇開,“我去掌模具。”

還有模具?

挺像樣兒的啊。

趙柯邊揉麵邊側頭看。

片刻後,傅杭洗完模具回來,留下一個,剩下的全都分給孩子們。他很不經意地放下模具,手指撥到面板角上。那是一個木製的心形模具。

趙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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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杭瞥了她幾眼,見她完全沒有發現他的小心思,心裡放鬆的同時,又不禁想嘆氣。在意的話,一點點不同尋常都會注意到放在心裡.…

趙柯可沒那麼多兒女心腸,跟孩子們一樣兒,一心都在做餅乾上。大家一起做好,等著傅杭點好外頭的小密,一批一批地送出去烤。

這次,傅杭控制好溫度,沒有烤糊,並且隨著一批一批的餅乾出爐,他火候控制地越來越好。親手做的餅乾,孩子們格外珍惜,只掰下一小塊兒,塞進嘴裡,細細品嚐。

傅杭問趙柯:“味道怎麼樣?”

硬。也不酥。不過……趙柯笑道:“是甜的。”

孩子們大多沒吃過這種餅乾,七嘴八舌,都覺得可能就是這樣的味道,甜甜的很好吃。還有不少年紀更大或者更小的孩子沒有來,傅杭讓他們帶回去分一分。孩子們紛紛道謝。

牛小強吃過江米條,對這個餅乾興趣不大,留一份也只是想帶回去給樹根兒吃。他更好奇的是:“傅知青,那個窯能不能烤別的?”

你想烤什麼?應該可以。

牛小強便跑過去跟幾個小孩子說悄悄話,沒多久,又跑回來,傅知青,你請我們吃餅乾,我們也請你吃好吃的,你等我們回來!

他說完,帶著一群孩子風似的跑走。

傅杭的院子裡霎時便空了,只剩下趙柯和傅杭。

你……

傅杭想邀請趙柯進屋,但是想到兩個人單獨在屋裡,又張不開口。趙柯則是爽利地說:“我先回家,等會兒再叫我。”

好。

傅杭的聲音很輕,視線一直跟著她,直到她關上屋門,才收回來。劉知青說一起做餅乾增加相處的時間,好像沒什麼用..一個半小時後,牛小強和幾個孩子神神秘秘地返回來,喊傅杭出來點火。

傅杭問是什麼。

牛小強捂緊碗,傅知青,你先別看,你肯定沒吃過,特別香特別脆。

傅杭好奇心不大,見他們不想說,不再追問,只衝著趙柯院子喊了一聲,叫趙柯過來。趙柯重新裹嚴實出來,正好看見牛小強背對著傅杭,把什麼東西倒進窯裡。

牛小強,你在弄什麼?

牛小強飛快地關上窯門,衝著她搖頭,趙主任,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不正常。

趙柯盯著牛小強的神色,又看了看他手裡的空碗,有了一點猜測。牛小強連忙把碗扣在肚子上,趙主任,你猜到了也先別說!傅杭終於有些奇怪起來,什麼東西,這麼神秘?

趙柯看著他一無所知的眼神,微微勾起嘴角,決定替牛小強他們隱瞞,一會兒你就知道了,確實是好東西。

傅杭帶著疑惑,燒火。

牛小強一直在旁邊兒唸叨:“傅知青,小點兒火,別燒壞了。”

慢慢地,窯裡隱隱散發出一點兒焦香,孩子們開始吞嚥口水。

差不多了吧?

很容易熟的。

“我記得也是……”

傅杭一聽,便收了火,挑開門。

更大的香味兒溢散而出。

傅杭戴著棉手套,抽出石板,一看清楚上面的東西,便呆住。

那是一個個不到指節長的、乳白色的蟲子,烤的焦黃,聞著香,看起來……難以言喻。可他即便一臉受到震撼的表情,也沒有扔出去。

趙柯好笑。

牛小強他們口水氾濫,不斷地推薦:“傅知青,你嚐嚐,特別好吃,你嘗一口一定會上癮的。”

傅杭:並不會

傅知青,這是我們剛才去摳的,很新鮮的。

傅杭:看出來了。

傅知青,你真的不嚐嚐嗎……

傅杭看著他們凍得發紅的小手,不忍心浪費他們的心意,又實在下不了口。偏偏這群孩子不是惡作劇,他們是真心分享他們喜歡的東西。可怎麼會有人吃蟲子呢?怎麼會有人吃蟲子呢?

傅杭帶著深深的疑問,五官微微糾結,捏著筷子緩緩夾起一個。筷子夾住那一下,蟲子烤得酥脆的錶殼破碎。

但再酥脆,它也是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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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傅杭睜開眼,慢慢嚼,好像……還行?

哈哈哈哈……

趙柯看著他的表情轉變,笑不可抑,笑聲極爽朗。傅杭看著她失神。

好像也不是沒有用,至少……她今天笑得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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