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春秋笑了笑,並未再多說。
知道他在這裡的人,只以為他是個路痴,在這邊迷路了…可誰又能明白,他是把這裡當做修煉之地,一直在研究身下的怪物,在跟這怪物進行別樣的戰鬥。
“為何要告訴朕這些?”武皇人俑心有不解,他認為自身跟這位大先生,應該是對手才是。
這一次,孤身來此,他有打算,一次性解決這位大先生和楚休的。
“我沒那麼好心。”曹春秋微笑道,“我只是在提醒你,在這裡,最強的不是我,也不是你,而是我們身下的這頭大怪物。
你我動手,驚擾了它,最終只會兩敗俱傷。”
武皇人俑低眉,他能夠深刻地感受到,身下怪物堪稱浩瀚荒蕪的氣息,以及沉悶如九天之雷的心跳。
他知道,曹春秋所言,並非妄語。
身下之物,恐怖異常。
另外一邊。
在蘇玉衡的帶領下,楚休、端木夭夭、裴伊人等人,走過了八十三里的直線距離。
四人仍舊身處在茂林當中,他們都清晰地感受到,此刻所處位置,比他們剛開始所居位置,要低了一些。
再看周圍,仍舊無法看出哪裡最高。
“你輸了。”楚休瞥了眼蘇玉衡,按照賭局,這女人猜錯了。
蘇玉衡淡淡道:“我還沒猜完呢,我已經知道你家大師兄在哪了。”
“誰不知道?”楚休吐槽。
蘇玉衡斜睥楚休,“這說明,我猜對了,是你輸了。”
楚休臉有些黑,雙眼微微眯起,露出危險的色彩,“怎麼?你想耍賴?”
蘇玉衡心頭一跳,有些緊張,面上卻強自鎮定,冷笑道:“是你想耍賴吧?”
這一次,她無論如何都不能認輸,否則以後可就不能賭了,那比殺了她都難受。
她曾試著戒過賭,那種感覺,經歷過一次,她真的不想再經歷第二次了。
“為了賭,你都敢忤逆我了。”楚休輕語,“看來,真的要幫你戒賭了。”
蘇玉衡臉色微變,輕哼道:“輸就是輸,贏就是贏,你就直接說,我能不能找到你家大師兄?”
楚休也哼了一聲,“這一局,先押著;等我有空了,再跟你好好盤算一二。”
說著,楚休看向端木夭夭、裴伊人,溫聲問道:“你們是想陪著我去見大師兄,還是想先回那邊?”
“你決定吧。”裴伊人輕聲道,她知道,這邊還有個武皇待著,屬於十分危險的環境,她和端木夭夭留在楚休身邊,只會成為拖累。
端木夭夭微微頷首,並未多說什麼。
當下,楚休也沒扭捏,張嘴一吸,裴伊人、端木夭夭、蘇玉衡盡皆湧向他的唇喉間。
待回到體內空間,三女都發現,她們望向體內空間的上空時,能夠看到外面的一些畫面,就像是能夠看到楚休眼中所見一般。
“小師弟的身體…”一直觀望著楚休的曹春秋,眼裡閃過一抹驚歎。
“空間之力。”武皇人俑輕語。
兩人都在靜靜等待著。
片刻後。
楚休來到了兩人身邊。
“這裡是?”楚休有些詫異,在其他地方,他無法感受周圍的高低;來到這裡之後,他基本上可以確定,大師兄曹春秋所處的位置,便是這處大詭異之地的最高處。
“你仔細感受一下。”曹春秋輕聲道。
“哦。”楚休應了聲,凝神感知起來。
待在大師兄身邊,他並不擔心武皇人俑可能會偷襲。
一道綿長悠遠的氣息,宛若是浩瀚荒蕪之地颳起的風聲;沉悶於地的律動聲,凝神感知之下,似是九天之驚雷。
楚休無法淡定了,他感覺腳下像是有一隻難以想象的龐然大物,似是來自史前的超級巨獸。
“這是?”楚休看向曹春秋,頭皮隱隱在發麻。
曹春秋微笑道:“蠶龜之祖。”
“蠶龜之祖?”楚休、武皇人俑皆是一怔。
楚休反應很快,猶豫道:“我們現在是在龜殼上?”
曹春秋微微頷首,三人此刻確實正在龜殼之上。
“殼如巨島。”見慣了大場面的武皇,此刻也忍不住輕輕感慨一句。
楚休眸光微動,他心中的驚訝,相較於武皇人俑,其實要少上不少,一是在前世,他看過一些動漫,裡面有些龐然大物,也是如此,背部託著一座島嶼。
在這一世,他吞噬掉的蠱紗族軟體怪物,也是一隻龐然大物,身軀幾乎算是遍佈蠱紗族;還有在佛州之時,如來尊主也養了一頭巨大無比的黑色玄龜…同樣是讓楚休給吞噬煉化了。
有了過往的這些經歷,楚休對於腳下的這隻龐然大物,接受能力還是挺強的。
此刻,他就有一個疑問。
“師兄,你說這是蠶龜之主…”楚休看向曹春秋,沉吟道,“龜,我算是踩到了;那蠶呢?”
曹春秋沒說話,抬眼看向了上空。
楚休、武皇人俑皆是心中一動,同時抬起了腦袋。
初看之時,這裡的天空,和十九州的天空,並沒有什麼區別。
當仔細凝視之時,一道道密佈著的天地之力,阻隔住了楚休、武皇人俑的視線。
當兩人的視線越發凝聚,看到的天空,徹底大變樣。
天空上,就像是有一片片宛若魚鱗的白雲,密密麻麻,緊緊相挨著,在天空密佈無隙。
“這是……”楚休無法淡定了。
“這方天地,如何能夠生養如此巨大的龐然之物?”武皇人俑輕語,心中震撼難言。
“這方天地,大概是不能的。”曹春秋輕聲道,“按照我師父那老傢伙所說,咱們這方天地,天地靈氣很稀薄,根本滋養不出太大的生靈。
佛州有一隻大概三四十丈長的玄龜,那應該便是咱們這方天地生靈之巨的極限,那還是佛州某個老傢伙刻意餵養的結果。”
“那頭玄龜……”楚休一時無言,相比於這隻蠶龜之祖,如來尊主養的那隻黑色玄龜,只能算是螻蟻。
“我們現在,是在龜背上,還是在蠶體內?”武皇人俑收回目光,看向曹春秋問道。
楚休也看向了大師兄。
“既是在龜背上,也是在蠶體內。”曹春秋輕聲道。
“難怪你一直待在這裡。”武皇人俑輕語,旋即又皺眉,“不對,你應該是有辦法離開的,當初一鳴便從這裡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