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許諾連忙應道,聽出了這位武皇陛下的言外之意。
武皇要離開一趟。
若長安城發生大變,只要還有大乾皇族的傳承存在就好。
即便當代乾皇身死也沒關係。
武皇人俑周身爆發極為霸道而強橫的氣勢,一步邁出,直接登臨車輦。
他像是駕馭著九尊烈日的太陽天神一般,離開了長安城。
“都是玉俑,是否還存在著本體呢?”想到這裡,許諾眼裡生出了濃濃的敬畏。
朱雀書院後山。
齊奕、魚映雪、柳謙等人,望著一閃而過的九金烏拉車,眼裡都閃過了幾分忌憚之色。
“小師弟此行,只怕不會太順利。”魚映雪輕聲道,有些擔憂。
齊奕搖了搖頭,十分冷靜地分析道:“武皇真正忌憚的,應該是咱們的大師兄,在找到大師兄之前,他多半不會出手。”
“不錯。”柳謙點了點頭,隨後又猶豫道,“我感覺,武皇這次出動,可能也不是對大師兄有興趣。”
魚映雪看向柳謙。
齊奕沉吟道:“六師兄是想說,武皇是對大師兄所在之地感興趣?”
柳謙輕嗯一聲,說道:“按照小師弟之前所說,一鳴是在大師兄所在之地,找到的天荒冰蠶。”
“天荒冰蠶…”齊奕若有所思,“那可能是當時的一鳴,唯一能帶走的異獸。”
“按照你們這樣說,大師兄一直待在那裡,實力要比咱們想象中的還要高出許多?”魚映雪詫異。
柳謙搖了搖頭,“進入逍遙境之後,天材地寶對實力的提升,可能沒那麼大了。”
“命。”齊奕言簡意賅。
柳謙、魚映雪一怔,旋即兩人都反應過來,幾乎是異口同聲地道:“長生。”
…
白雲在天上飄。
這次出行,楚休要比之前享受許多。
他在白雲里弄了一座涼亭,涼亭裡有一張華麗的軟榻。
他坐躺在軟榻上,身體享受著天宗大師姐的捏肩服務,祖竅之靈則在祖竅裡,跟七師姐端木夭夭談起了人生。
在這位七師姐面前,他身上的秘密已變得越來越少。
兩人的關係,顯然早就超越了師姐師弟的界限,楚休也不知自己是怎麼想的,竟然跟七師姐談起了蘇玉衡。
“你這就是純粹的好色。”端木夭夭輕哼道,心裡有些無語。
“是好色嗎?”楚休猶豫道,“我對待感情,應該還算專一吧?”
端木夭夭:“???”
你在我面前說你對待感情專一,你覺得合適嗎?
“我覺得我不是好色。”楚休為自己辯解,“我只是想要更多地掌握屬於我的東西,七師姐你別忘了,她的賣身契還在我手上呢。”
“她是東西嗎?”端木夭夭吐槽道。
楚休眨了下眼,反問道:“她不是東西嗎?”
“她……”端木夭夭一頓,嗔了楚休一眼。
楚休咧嘴一笑,小聲問道:“我若是做了錯事,七師姐你會不會厭惡我?”
“錯事?”端木夭夭眉梢輕挑,斜睥楚休,“這話,你不該問我。”
楚休乾笑,嘀咕道:“在她面前,談論其她女人,她會活劈了我的。”
端木夭夭知道這位小師弟口中的‘她’,指的是裴伊人。
“你最好悠著點。”端木夭夭認真說道,“如果你不是真的喜歡蘇玉衡,最好別讓她對你報任何希望。”
楚休有些苦惱,“我根本不知道我喜不喜歡她。”
端木夭夭無言以對。
這位小師弟,在處理男女那點事上,活脫脫的混蛋。
或者說,這位小師弟原本的想法,就是想過上那種醉臥美人膝的生活。
至於這美人膝是誰的,並不重要,只需要是美人的膝蓋就好。
“你有空,還是多陪陪伊人姐吧。”端木夭夭輕聲道,“她和我不一樣,我是因為身體被摧毀,不得已只能住在你這裡;而她,是真正地為了你,願意忍受無邊無際的孤獨和寂寞。”
楚休怔了怔,點了點頭。
端木夭夭又低聲道:“實在不行,你可以留給她一個孩子。”
“孩子?”楚休眼皮子狠狠地跳了下。
端木夭夭溫聲道:“要是有了孩子,她可能就不會如此孤獨了。”
“我還是個喜歡喝奶的寶寶呢。”楚休嘀咕道,心有點亂了。
他可從未想過要成親生子,總覺得那對於他來說,太遙遠了。
換句話來說,他還沒浪夠呢!
端木夭夭臉黑,狠狠地瞪了楚休一眼,這玩意,三句話總有一句不正經的。
“滾!”
“這裡是……”
“嗯?”
“馬上滾。”
楚休很從心地散開了靈身。
“我心情不好的時候,運氣有時候挺好的。”正在給楚休捏肩的蘇玉衡,悶悶說道。
她現在的心情,很不爽。
身前的這混蛋,簡直就是個無惡不赦的大混蛋,竟是完全把她當成了丫頭。
捏肩也就罷了,昨晚竟然還讓她幫忙洗腳。
簡直,不是人。
“運氣好不好,一試便知。”楚休悠悠說道,隨後他拿出八師兄齊奕為他特製的羅盤,又拿出一個賭筒和三顆骰子,以羅盤為底座,轉動起賭筒。
“猜大猜小?”楚休問道。
蘇玉衡悶聲道:“我猜三個六。”
楚休開啟賭筒,頓時一怔。
六,六,六。
“你這是猜的,還是聽的?”楚休遲疑問道。
蘇玉衡輕哼道:“我蘇玉衡一生愛賭,靠的從來都是運氣,而不是自己的能力!”
“那你猜猜看,我家大師兄在哪個方向?”楚休直接問道。
蘇玉衡蹙眉,想了想,說道:“都快到東海了,他肯定就在東海里某座孤島困著呢。”
楚休吐槽道:“你這是偷懶的猜測。”
“我就是這樣猜的。”蘇玉衡輕哼道,她確實在偷懶,想著已經來到了東海附近,要是再猜別的方向,還不知要多久才能結束這趟丫環之旅呢。
楚休嘆氣道:“你說你是不是傻?找不到大師兄,你以為我放你回去?”
“你才傻呢。”蘇玉衡沒好氣地道,“我又不知道你家大師兄在哪,猜哪不是猜?有區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