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蠻族祖地。
大批力蠻族族人,正在向著四面八方快速撤離。
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來自地底的震顫,這讓一些人驚駭難言。
許多人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知道一些內情的,心中多是生出了些許敬畏。
對於那位院長大人的敬畏。
對於整座朱雀書院的敬畏。
對於朱雀書院十三先生楚休的敬畏!
“這是一個錯誤。”酋長阿巴甲心頭無比沉重,他很清楚,楚休不僅擁有著能夠摧毀整個祖地的能力,同時還已經收取走了力蠻族所有的黑木芝。
作為酋長,他太清楚這意味著什麼了。
黑木芝,是力蠻族的立身根本。
地下宮殿。
以薩拉赫大祭司為首的三尊玉像各自閉著雙眼,看似在靜修,實則所有的注意力,都落在了楚休的身上,凝神以待。
玉手讓楚休拉著,裴伊人只能和楚休坐的很近很近,她稍一抬眼,便能夠看到楚休的俊朗面龐。
“在男人的世界,我好像一直都是拖累。”裴伊人愣愣出神之際,隱隱感覺眉心處稍稍有些癢意。
一道熟悉的聲音,突兀在她腦海響起。
“我需要知道那三尊玉像裡的祖竅是如何形成的,這需要你突破至玄境通幽之境。”
“你無需說話,也無需做任何事,安靜坐著就好。”
裴伊人眨了下眼,靜靜坐著,一動未動。
和楚休相握的手心裡,傳來陣陣溫熱之意,漸漸散向四肢百骸。
“好舒服。”裴伊人暗道。
她的眉心祖竅裡。
楚休的金色之靈眨了下眼,他竟然聽到了裴伊人的心裡話。
就在不久前。
他盤坐在地,思忖對付這三尊玉像的辦法。
思來想去,都覺得要從玉像裡的祖竅入手。
想到之前跟三尊玉像的一些對話,他基本上確定,只要境界達到第四境玄境通幽,便能夠明白玉像裡為何能夠存有祖竅。
自身正處於祖竅蘊靈之境,距離第四境還需要一些時日才行,楚休能想到的法子,便是把裴伊人當成是試驗品,幫裴伊人突破至第四境。
反正,這女人以前也不怎麼會修煉,也無需考慮突破前後的境界是否穩固。
因此,楚休悄然出動了祖竅之靈,從身體自手心處,湧入裴伊人的身體裡,進而強行潛入裴伊人的祖竅。
自身之靈處於裴伊人的祖竅當中,開口之言,能夠直接響在裴伊人的腦海裡,這是楚休所沒想到的。
更令他沒想到的是,自身之靈處於裴伊人的祖竅當中,他居然能聽到裴伊人的心裡話。
略作思忖,楚休便明白原因了。
裴伊人尚未在祖竅蘊靈,然而祖竅當中,已有靈光。
所謂心裡話,既是內心想法,這是靈的波動。
楚休的祖竅之靈,處於裴伊人的祖竅當中,能夠察覺到這種波動,自然而然地便聽到了裴伊人的心裡話。
“老子還能讓你更舒服。”楚休暗自腹誹一句,加大功力輸出。
此刻,他相當於是對裴伊人進行灌頂,強行提升裴伊人的功力和境界。
“感覺變粗變燙了。”裴伊人默默想著,心情變得稍稍愉悅起來。
“我怎麼感覺,這女人好汙啊。”楚休犯嘀咕。
裴伊人並非一點武學都不懂,在這之前,她就屬於那種,靠著一些丹藥推境界,達到了第二境武道築基。
雖有武道築基之境,但自身實力,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計。
在楚休強大功力的灌注下,以及幫著裴伊人瘋狂運轉體內經脈行功路線。
僅僅兩炷香的時間。
裴伊人的靈光,便開始向著眉心祖竅湧去。
她正在突破,突破進第三境,祖竅蘊靈。
楚休之靈盤坐在裴伊人的祖竅最深處,完全收斂了自身靈光,靜靜地看著裴伊人靈身的凝聚成型。
同時,他不斷往裴伊人體內灌注著功力。
肉眼可見的速度,裴伊人的透明靈身徹底成型。
不過,這靈身尚無意識。
“透明的太弱了。”楚休暗道,他想看看裴伊人的真靈。
真靈,膚色跟身體一模一樣。
源源不斷的功力,灌注進裴伊人身體的同時,祖竅之內,楚休之靈散發出一縷金色靈光,蔓延向裴伊人。
裴伊人的祖竅之靈,正在茁壯成長。
先是染上了明黃色,很快,便漸漸朝著自身膚色轉變。
整個過程,都在楚休的目睹之下,他的眼裡不斷閃動著明悟之色,對靈的瞭解,越發深刻。
待裴伊人的靈身,徹底如本體一般,楚休默默散去了靈光。
裴伊人的靈身,適時睜開了雙眼。
此刻,她背對著楚休。
“這就是我的靈嗎?”裴伊人打量著自己的靈身,眼裡閃動著好奇之色。
“感覺如何?”楚休的聲音,忽然響起。
裴伊人一怔,下意識地回頭,便看到了一尊宛若金色古佛的盤坐身影。
楚休。
此刻,裴伊人看到的楚休,渾身金色光芒內斂,深邃無比。
“感覺很新奇。”裴伊人笑道,說著,她下意識地看了下地面,沒能看到腳,這讓她意識到,此刻的靈身,竟沒有衣服。
她不動聲色,抬眼瞧向楚休,發現楚休的金色靈身,也沒穿衣服。
但關鍵之處,閃動著金色光芒,令人不可逼視。
“你境界不穩,以後再慢慢鞏固吧。”楚休溫聲說道。
“哦。”裴伊人瞧著一臉平靜的楚休,又低頭看了眼自己,腦袋微歪,“你看到我這樣,是如何保持無動於衷的?”
楚休微笑道:“不要太高估你,也不要太低估我。”
“是嗎?”裴伊人秀眉輕挑,修長美腿邁向楚休。
楚休眼皮微跳,提醒道:“你注意一下身份。”
“在我離開長安城之前,曾和羨淵有過一次談話。”裴伊人站到了楚休身前兩尺之外。
“什麼?”楚休不動聲色。
裴伊人瞧著楚休,“釋然,放手,追尋最後的快樂。”
“你們…和離了?”楚休眉頭微皺,他怎麼感覺,這女人想老牛吃吃嫩草,打他的主意。
“和離…”裴伊人想了想,搖了搖頭,“也不算吧,我們只是都意識到,彼此可能都時日無多了。”
“因為乾皇?”楚休眉頭皺的更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