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素提著食盒過來的時候宋以枝已經睡著了。
夜素輕輕地將食盒放在桌子上,而後向容月淵頷首示意。
容月淵頷首回禮,隨即低聲詢問,“這個時候,谷主夫人應當在煉丹師大會現場吧?”
夜素溫柔似水的聲音壓低一些,“我一貫是深居簡出,露個面就好。”
容月淵不再多說什麼。
夜素看著宋以枝,那慵懶的樣子就像是午後蜷縮在窩裡打盹的貓兒,真是可愛得很。
“這些藥膳是專門根據她的身體情況做的,記得讓她吃。”夜素說了一句。
容月淵點頭。
夜素也不多留,微微頷首就走了。
等夜素離開歲清院,一個侍女迎面而來,侍女抬手一禮,“尊者,長秋宗的大長老在谷外求見。”
“請來。”話音落下,夜素身影一閃離開了。
主殿。
宋蘿隨著侍女踏進主殿就看到一身白衣的夜素坐在主位上。
用銀線繡著花紋的白裙看似簡單實則有一種內斂的奢華,因著要出席煉丹師大會,夜素頭戴一頂奢華的珍珠銀花冠,整個人看上去優雅華麗又不失溫柔。
瞧著氣色、狀態極佳的夜素,宋蘿徑直走到一邊的椅子前坐下。
跟前伺候的侍女識趣一禮退下。
看著眉宇間有些疲倦的宋蘿,夜素眉頭微蹙。
一貫精緻愛美的女人怎麼變得如此憔悴了?
宋蘿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靠在椅子裡,冷冽的聲音響起來,“亮葉崖豆藤多少錢?”
“經脈修復很順利,五長老也沒事。”夜素答非所問的開口。
宋蘿懸了好幾天的心終於落下。
夜素抬手支起結界,溫柔的聲音透出涼意,“你怎麼回事?”
話音落下,夜素暗罵自己爛好心。
真是的!
明明都鬧掰了,自己還關心她的死活做什麼!
“這幾天一直在擔心宋以枝和容月淵,狀態可能不太好。”宋蘿如實說。
話音落下,夜素一時間喃喃無聲。
殿內隨之陷入沉默。
宋蘿看著夜素,率先開口打破這寂靜的氣氛,“想見我就直說,找這種蹩腳的藉口作甚。”
誰想見她了?!
自己是想見靈石了!
夜素就像是被踩到尾巴炸毛的貓,她朝著宋蘿伸出手,一貫溫柔的嗓音透出幾分惱怒,“五百萬靈石!一個子都不能少!”
宋蘿開口,“靈石等會會給你,我現在有話要和你說。”
“我不聽!”夜素任性的別過頭去。
宋蘿真是覺得這人一點沒變,看著溫柔優雅,實際上就是個被慣壞了的小女孩。
宋蘿低下頭,冷冽的聲音柔和些許,“當年是我不好,我不應該對你說那些話,我道歉。”
在幾百年前,自己和夜素是至交,後來因為自己與鳳蒼臨成為道侶這事和她鬧翻了。
她們鬧翻不是因為那種兩女爭一男的惡俗戲碼,而是因為兩人當時都太年輕氣盛,不懂退讓。
幾百年前的妖界和修仙界關係很僵,夜素一聽到自己找了妖主後又急又氣。
那時候的自己鋒芒刺人又口是心非,明明知道她的關心,但幾番爭論後還是和夜素吵翻絕交了。
後來的自己無數次想要和夜素道歉求和,可就是拉不下臉來,這事也就一直拖到現在。
如今嘛,想要和好總是要有一方先低頭,夜素已經向自己發出求和的訊號,總不能還讓她先低頭吧。
夜素一臉驚悚的看著低下頭的宋蘿,她幾乎快要從椅子裡跳起來了,“你被奪舍了?!”
這還是那個恃才自傲的宋蘿嗎?!
宋蘿抬頭看去,冷硬的笑不達眼底,“需要我給你講述一下你的過去嗎?”
夜素面容一僵,隨後她生硬地呵呵一笑,直接開口翻舊賬,“真是難為你還記得,你不是說要和我老死不相往來嗎?”
夜素抬手掩嘴假笑兩聲繼續翻舊賬,“還有,那個鐲子你幹嘛要給宋以枝呢?我之前問某人要回來,某人說把鐲子給砸了,哎呦呦……”
忍無可忍的宋蘿開口打斷了夜素的話,“能不能好好說話?”
夜素放下手,收起矯揉造作的樣子,“我憋了幾百年的火,還不能讓我撒一撒火氣?”
當年她和宋蘿鬧得太兇太僵,之後她後悔了無數次,可就是拉不下臉來去找宋蘿道歉。
這些年深居簡出,一來是養身體,二來就是怕聽到宋蘿的訊息,自己沒骨氣的去求和。
要不是昨天看到宋以枝腕上的那隻鐲子,她真以為宋蘿要和自己老死不相往來了。
那時候,當她看到那隻鐲子戴在宋以枝腕上,她就知道不只自己後悔,宋蘿也後悔了,只是她兩都太驕傲太要強,一直不肯拉下臉來找彼此低頭道歉。
當下,夜素心裡是難過又開心,壓在心底的想念瞬間噴湧而出,她沒骨氣的向宋蘿發出求和的訊號。
在宋蘿來之前,她心裡是忐忑的,她怕自己會錯了意,也怕宋蘿不肯來。
但好在宋蘿來了,她還低頭認錯了。
宋蘿頓了頓,最後沒有開口說話。
夜素倒是想撒火,可是宋蘿都先低頭了,而且都過去幾百年了,那點火氣早就變成了想念和懷念。
“算了,你都先低頭了,我還是見好就收吧。”夜素開口說。
“你要是不開心,我可以陪你打一架。”宋蘿認真的開口。
夜素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久別重逢先幹一架?”
宋蘿絲毫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勁。
“真有你的!”夜素優雅的送給宋蘿一對白眼。
宋蘿聳了下肩膀。
夜素還是沒忍住逼問了宋蘿一句,“你為什麼把那個鐲子給宋以枝?”
宋蘿知道夜素想聽什麼,她直言道,“不是你說我要是有個女兒的話就把那隻鐲子給她,算是你這個乾孃給她的見面禮,我給她有問題嗎?”
夜素開心了,她揚起下顎自矜道,“既然如此,你什麼時候帶她來認認我這個乾孃?”
宋蘿起身,她過去一把拽起夜素,一邊往外走一邊說,“現在,走。”
歲清院。
宋以枝剛吃完飯就看到自家孃親拽著一位溫柔優雅的女人大步而來。
宋蘿把夜素拽上來,然後和自家女兒說,“宋以枝,這你乾孃,喊人。”
“乾孃?”宋以枝有些蒙圈的看著自家孃親。
一覺睡醒自己多了個乾孃?
是她醒來的方式不太對嗎?
宋蘿沒理宋以枝,轉頭和夜素說,“認了。”
夜素見狀,頓時是又好笑又好氣。
宋以枝求救的目光看向容月淵。
容月淵給她一個我也不是很清楚的眼神。
好在夜素沒有像宋蘿那麼不靠譜,她溫溫柔柔的聲音和宋以枝說了一下來龍去脈。
青色鐲子是枝枝的儲物鐲第六十七章有描寫
鳳鐲是老父親給枝枝的鳳鐲融合了一隻白玉鐲,成了可容活物的一方空間(神器)
儲物鐲(青色鐲子)是乾孃夜素曾經給宋蘿的,宋蘿給了枝枝【敲黑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