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兩天,馬九妹前來告訴雲潔等人。“今日來告訴你們,趙全師傅答應你們來南山武館學武藝。但你們要幫他家把將近三畝地的玉米收下來,要揉下了籽粒,玉米楷子捆紮好,日後當柴草燒火用。另外再把玉米地翻了土,將小麥種下去,他就突擊教你們十天的武藝。”
雲潔說:“金妙花、鄭碧芳,你們兩人說呢?”兩人都說行啊。馬九妹說:“那我就回武館跟師傅說你們同意了。明日早上,我來喊你們。”
金妙花說:“雲潔你快活起來,但是我們怎好私自離開舒心書房,還有每日吃宿怎麼解決?這兩個問題你想過了沒有?”雲潔張口結舌,“這……倒是個難題。鄭碧芳,你是怎麼個說法?”鄭碧芳說:“我們第一天先瞞住師母,等那邊落實下來,再作措施。”黃子芹搖著頭說:“不行啊,師母如若發現我們不在書房裡,鬧起風波那可不好。”
聶雙雲說:“依我看,還得跟師母說清楚,顯得我們坦坦蕩蕩。如若師母同意了,我們六個還能每日宿回來。不然,在武館裡怎麼落腳?如若師母不同意,我們就跟她扯皮,她不會有什麼好的辦法。”
黃子芹說:“我認為聶雙雲說的行,哪叫先生不在家呢?就說我們要學新書,師母她能怎麼樣?”錢春妹這會兒也建言道:“我們就跟師母說個明白,說亂世裡,我們女孩人家要求生存,總不能一切都指望別人,自己也得有一定的拳腳功夫,就是逃生能有一定的條件,總比做個沒腳蟹好啊。”
雲潔拍著手說:“對呀,我們明日豁出去,六個人一齊說話,塞住師母的嘴,說先生回來怎麼辦,統歸我們自己負責,與你師母無關。”達成了共識,大家也就睡著了。
翌日,吃好了早飯,不久,馬九妹如期前來,說:“趙師傅同意了,說你們姐妹打扮要簡單,不能穿裙服,幹活、打拳,手腳都不靈便。”鄭碧芳笑著說:“不說,我們自己也曉得。你馬九妹看看,我們六個人哪個像斯文爾雅的姑娘人家,哪個手腳不利索?”雲潔說:“馬九妹呀,我們不能不明不白地跟你走,必須跟師母請個假,向她說個明白。偷偷摸摸地出去,鬧起風波,那可不好。”
馬九妹捶著手,說:“告訴你們的師母,學武的事肯定黃掉。”金妙花說:“不會黃掉的,師母必須曉得我們的行蹤。這回我們寧可強行出去學武,顯得我們做事光明正大,說出去也堂而皇之。”鄭碧芳便到南屋喊師母商量事情。
師母跑過來,愕然地說道:“你們有什麼事?……啊,這位姑娘怎得進來?”馬九妹笑著說:“我是她們請得來的,她們說要到南山武館學一個月的武藝,我呢,也就跟我家趙全師傅說了,趙全師傅叫她們今日就去。中午管她們一頓飯,早晚吃宿還在舒心書房裡。”
師母大聲說:“這怎麼行?她們三個人家的爹爹曉得了,豈不把先生罵殺呢?”雲潔說:“我們讀了這些天的書,都已經讀爛了,要換新書,先生不在,我們不能就這樣耗下去。師母,你看怎麼辦?”師母啞然了。
鄭碧芳說:“山匪在我們這一代橫行,再者國勢不怎麼平穩,一旦強人肆虐,我們不想任人宰割,要學點防身手腳功夫,就是逃難也比沒腳蟹利索些。師母,你說是不是?”
金妙花說:“師母呀,你就同意吧,先生回來,事情統歸我們自己負責,一切與你師母無關。再說,我們在南山武館學武時間不長,一開始無非幫趙師傅做點活計,活計做掉,他才教我們幾招武藝。”
師母猛然想起來,說道:“你們是怎麼出去的?這位馬小姐居然闖進了我家舒心書房,我師母事先毫不知悉。你們到底是怎麼聯絡上的?”聶雙雲站出來說:“我們六個人走出書房透氣,在後院裡玩耍之際,我發現西北角有個不引人注意的小二門,上門的大鎖活動身,稍微一扭動就開了。我鑽了出去,馬九妹在大街上幫助人家抓住一個山賊。馬九妹那手腳功夫真的叫我佩服不已。她聽說好朋友雲潔在這裡讀書,就跟我進來了。”
鄭碧芳說:“師母呀,事情你已經弄清楚了,你就成全我們的願望。我們呢,有文有武,成績到手,絕然不會得忘記師母你的好。”
師母擺著頭說:“老身不要你們說好,就是同意去武館,前門是不好讓出去的,都得從後門出去。先生回來,師母就將事情推得一乾二淨。……你們要學當今文武雙全的芮妃,師母我是攔不住的,還是你們自己看著辦吧。”“謝師母!”六個人一齊跪下說道,師母頭也不回,徑自往南邊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