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對方到底是不是有個警察朋友,但像他這種打擦邊球的工作室,一旦被捅出去準討不了好。
而且他私底下賣出去的開刃兵器可不少,真要查起來罰款事小,吃牢飯事大。
“需要幾天,多少錢?”
王飛:“一個星期,五……四千就能搞定。”
白嫻皺眉。
“時間太長了,我給你一萬,三天內完成。”
王飛眼前一亮。
他的手藝在圈內並不算出色,也就靠著一手大力出奇跡的亂披風錘法混飯吃,尋常賣出一把刀劍的價格也就在三、四千。
儘管長矛比刀劍的用料更多,單論鍛造工藝實則沒有刀劍複雜,一萬的價格是妥妥的高價。
至於時間緊……自己賺錢自己花,最多加兩天班就行了。
“好,三天就三天。”
二人加了微信,白嫻將圖紙發給了王飛。
“冒昧問一句,你買這矛是裝飾品還是真的要練武?”
白嫻:“有什麼區別嗎?”
“當然有區別。”王飛頓了頓,繼續道:“如果裝飾,自然不用考慮重量和配重問題,只需要華麗的外觀就行,但如果要用來習武的話,就必須根據使用者的力量來配重。”
白嫻愣了愣,倒是沒有想過這些問題。
“我是用來習武的。”
王飛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
“我這裡有專業工具,我幫你測試一下吧。”
二人穿過火熱的工作間,走進了像是健身房一樣的地方。
裡面擺滿了各種器械和電腦。
“專業吧。”王飛興奮道:“我在行業內可是有口皆碑的,以後有什麼其他生意一定記得找我。”
“我等會兒拉你進群,裡面全都是些冷兵器迷,還有不少像你這種習武的。”
白嫻猶豫了一下,點點頭答應下來。
半個小時後。
付完定金的白嫻離開了鐵匠工作室。
王飛看著手中測試結果額頭上有冷汗劃過。
很難想象一個看起來嬌滴滴的小女生能夠測試出這麼高的數值,怕是許多經常鍛鍊的成年男性都要自慚形穢。
…
…
【0天0時03分09秒】
公寓內。
白嫻穿著網上訂購的灰白漢服長裙,背上揹著一個雙肩包,手裡提著沉甸甸的長矛看著青皮書上的倒計時。
除了這些東西外,【小金庫】裡還裝著壓縮餅乾在內的各種便攜食物和水,照明工具、打火機、指南針等可能用的上的必需品。
至於那杆長矛,已經超過了【小金庫】的容量,而且從【小金庫】中取出物品需要一點時間。
別看只是幾秒,但危險只在一息之間,稍不注意就會身死道消。
所以白嫻乾脆就隨身帶在身邊。
再說回長矛,矛身分為四段,由碳鋼空心管鍛造,採用快拆結構,稍加訓練便能夠在兩秒內完成組裝或拆解。
表面光滑,握手部分做了磨砂處理增加手部摩擦力。
長二米二,重四點三公斤,尋常人的力氣幾乎無法揮舞,只能戳刺,但白嫻本身就沒有練過槍法,這杆長矛也只是“出龍”的技能發動器而已,倒也合用。
隨著青皮書倒計時的歸零,那股眩暈感再次襲來。
白嫻努力維持清醒想要搞清楚自己是怎麼穿越的。
但最終還是兩眼一黑失去了意識。
…
…
黑水凼。
地處中原腹地,地勢平坦,水系豐富,雖然名為“凼”,但水域連綿千里,在湖中也算是大湖。
凼中水草豐盛,魚獲鮮美。
若換做和平時期,這裡怎麼也當得上魚米之鄉。
不過在許多年前,此處被一夥水匪所佔,更有河妖潛伏,周圍百姓或遭殘害,或遷至他處。
時間久了便成了荒涼的模樣。
但奈何黑水凼面積遼闊,好幾條商道都需要經過此處。
這些商人除了繞行數百里外,便只能藉助凼上的幾艘扁舟渡船。
某時。
黑水凼碼頭。
一艘渡船緩緩靠岸,等在岸邊的商隊和旅人紛紛起身登船。
眼見再無他人,船老大一聲吆喝便準備起航。
就在這時,碼頭邊的茅草叢裡一陣搖擺,伴隨著男人的咒罵聲和踏水聲,鑽出一行八人。
八人清一色戴著斗笠穿著蓑衣,腰間掛著佩刀,作江湖人士打扮。
這個世界對兵器的管理並不嚴苛,妖魔橫行,匪徒肆虐,出門在外便是商隊也是帶兵攜棒。
但如這般人人佩刀卻也不多見。
為首一人濃眉虎目,臉上有一道橫貫眼角的刀疤,身高六尺(兩米),披著蓑衣活脫脫一隻大狗熊。
“船家。”刀疤臉衝著靠岸的渡船喊了一聲:“我們兄弟八人要過河,還坐得下嗎?”
握著船槳身材幹瘦的老邁舟翁走到船老大身邊。
“小心來者不善。”
說完,船翁瞥了一眼幾人腳下。
寬大的蓑衣,黑灰長袍下露出一雙雙漆面皂靴,這分明是官差和衙役才會穿的靴子。
“一群黑皮狗,來多少都不夠填這黑水凼的。”
船老大細聲向老翁回了一句,隨即擠出笑容,大聲道:“幾位大俠乘舟,自然是有位置的,請上船。”
不知已經露了馬腳的八人聞言縱身一躍跳上渡船,引得船身一陣晃盪,船艙裡發出連串的驚呼聲。
刀疤臉找了個位置大馬金刀坐下,按住腰間的刀柄,隨手丟出一塊碎銀子,道:“出發吧,天黑前我們就要到對岸去,耽擱了咱們兄弟的行程拿你是問。”
收了錢的船老大笑容更甚:“我們在這黑水凼上劃了十多年渡船,定耽擱不了您。”
答完,船老大環顧了一圈,便衝著船翁喊道:“開船!”
伴隨著船槳入水的聲音,木船離岸而行。
可就在這時。
“還有人,且慢行舟!”
茅草叢一陣晃盪,竟鑽出一個穿著束腰灰袍的女子。
那女子扎著馬尾,面容秀美,身姿纖柔,臉上帶著幾分英氣,身後揹著怪異揹包,手中提著個嚴實的包裹,看起來重量不輕。
船上眾人側目,走南闖北這麼多年,也沒見過這番模樣的姑娘。
這個全身上下都透露著一股子怪異的女子,不是白嫻又是何人?
船老大沒想到這個時候還有人趕著送死。
但還沒等他開口,刀疤臉卻先一步出聲。
“姑娘,某看你還是坐下一班吧,這船人多、船輕、水深,好上可不好下。”
“多謝提醒。”被喚做姑娘的少女微微抱拳,道:“可這深山老林,烈日當頭,鬼知道下一班渡船什麼時候到,而且這船莫非就憑你坐,我就坐不得?”
刀疤臉聞言也不再多說,按著刀柄閉目養神起來。
只是一旁的同伴輕道了聲,良言難勸該死鬼。
“上船吧姑娘,你可坐穩了,這位老爺說的沒錯,我這船輕,晃起來可厲害……開船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