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擺爛後在娃綜火了

17 不許哭

謝照洲身上有股很冷冽的玫瑰香水味,寧時雪腦子空白了幾秒,終於陡然間反應過來,冷汗都差點沿著脊柱淌下去。

胖崽害我。

但謝搖搖並不承認錯誤,他仍然抱著寧時雪的脖頸,小肉臉都貼在寧時雪的頸窩裡,蜷起腿當自己是個小寶寶。

他其實是靠西裝認人,謝照洲就穿過一次銀灰色的西裝,偏偏被他記住了。

寧時雪腳趾微微摳地。

不過不知道怎麼回事,他總覺得謝照洲有點眼熟,按道理他根本不可能見過謝照洲,但現在也顧不上多想。

“照洲,”被謝搖搖認錯的那個男人往前走了一步,跟謝照洲點了點頭,又很溫和地跟他說,“小寧,好久不見。”

寧時雪終於想起來。

眼前這個人,應該是謝照洲的叔叔。

謝老爺子有兩子一女,女兒在國外跳芭蕾舞,很多年沒回家,謝照洲的父親是老大,然後就是這個叔叔,謝孟遠。

但這並不能讓他不尷尬。

因為原著提到過,謝照洲跟謝家所有人的關係都很糟糕。

謝照洲出生之後,謝父謝母就去了國外分公司,待了整整八年,中間生下渣攻,謝照洲的大哥也一直跟著父母在國外讀書。

只有謝照洲。

他是在謝老爺子身旁長大的。

當年為了爭家產,謝父跟謝老爺子鬧得很僵,謝照洲又漸漸長大,對他們格外冷淡,他心頭芥蒂越來越深。

當然更偏愛另外兩個兒子。

謝照洲跟自己親生父親都水火不容,何況是這個叔叔。

“叔叔好。”寧時雪尷尬又不失禮貌地開口。

其實勉強也說得過去。

謝家跟寧家是世交,雖然渣攻討厭原主,但原主從小就在謝家玩,他想念一下叔叔怎麼了,還不能關心空巢老人嗎?

謝孟遠察覺到他們氣氛不對,很識相地沒有多問,寒暄幾句就轉身離開。

宋離這才走上前,低聲為難地對謝照洲說:“謝總,夫人想見小少爺。”

他說的夫人當然是廖燕婉。

謝照洲本來就深沉的眸色越發晦暗不明,他抬了下眼,讓宋離抱走謝搖搖,“帶他去,待會兒不下來也行。”

寧時雪主動交出小胖崽。

但謝搖搖竟然還抱著他的脖子不撒手。

“小少爺,我抱您一會兒行不行?”宋離努力放軟了嗓音哄他。

謝搖搖卻使勁搖頭,小奶膘都鼓了起來,很小聲地說:“他跟窩去。”

他這幾天都跟寧時雪在一起,他已經預設了寧時雪就是他的,現在去找奶奶,當然也是寧時雪跟他去,為什麼要分開呢?

但廖燕婉的狀態,她連謝照洲都不能見,何況是寧時雪。

萬一寧時雪再給她氣出個好歹。

宋離滿臉為難。

“謝搖星,”謝照洲蹙起眉,沉聲說,“你自己去。”

謝搖搖不服氣的小奶膘瞬間軟了下來,不過他還沒放棄,他白白嫩嫩的小肉手攥住寧時雪的指頭,眼淚漣漣地威脅他,“泥不跟窩走,窩就不跟泥好啦!”

寧時雪:“……”

謝謝,就沒好過。

謝搖搖終於被抱走了,寧時雪抿了抿唇,但他還沒來得及開口,手腕突然被人牢牢握住,謝照洲拉著他轉身就走。

寧時雪也不敢問。

直到難以忍受,他才輕輕扯了下謝照洲的西裝袖口,小聲說:“……二哥。”

“怎麼了?”謝照洲冷淡地睨了他一眼。

寧時雪稍微掙扎了下,“手腕疼。”

他手腕冷白,現在已經被攥紅了,甚至能辨認出指痕。

謝照洲手上一頓,鬆開了些,但薄唇仍然抿得很緊。

寧時雪揉了揉腕骨,索性牽住了謝照洲的那隻手,他冰涼的指尖插入謝照洲的指縫,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下扣緊。

反正謝照洲想要的就是他裝個樣子,他不介意裝得更像一點。

旁邊的賓客似乎都在小聲議論。

但寧時雪一直沒鬆手,謝照洲的骨節比他寬大,幾乎能將他整隻手都握在掌心。

等走到客房,謝照洲才放開他。

其實剛才謝照洲一靠近,他就聞到了血腥味,儘管很淡。

謝照洲應該是來換衣服,結果撞見他抱錯人,才過去找他。

寧時雪找了個沙發,坐下等人。

謝照洲脫掉外套,他肩寬腿長,背肌的輪廓在襯衫衣料底下仍然顯眼,那雙手骨節分明,無名指上戴了枚銀色婚戒。

眸光冷雲般沉沉地壓下來。

“……我不看,”寧時雪也沒見過這種場面,他趕緊拎起旁邊的西裝外套,蒙在自己頭上,“我真的不看。”

謝照洲手指搭在皮帶扣上,似乎輕笑了一聲,但嗓音太冷,只讓人覺得在嘲諷,“我不擔心,反正寧少爺對我沒興趣。”

寧時雪:“……”

這到底該不該有啊。

“……也不能這麼說。”寧時雪躲在西裝外套底下,悶聲悶氣地反駁。

他剛才隨手一拿,忘了是謝照洲的外套,現在渾身都被那股冷淡的香水味包裹起來,臉頰忍不住有些熱。

謝照洲語氣沒有任何起伏,又說:“抱歉,我也不知道你有那種癖好。”

寧時雪:“……”

什麼癖好?

喜歡老頭的癖好?

寧時雪不能忍受汙衊,他一把扯下外套,誠心誠意地道歉說:“雖然你可能不信,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說完,又覺得不夠。

他垂下眼睫,再抬起頭時耳朵尖白皙透紅,眼神有些躲閃害羞,小聲說:“其實我現在喜歡你,剛才都是為了引起你的注意,誰讓你一直沒理我,我錯了,二哥。”

按原主的作精性子,完全能做出這種事來。

他一點不擔心崩人設。

謝照洲不知道信了沒有,但過了幾秒,眼神落在他臉上,突然神情一冷,“不許哭。”

寧時雪膚色本來就白,在他外套底下悶了這麼久,眼圈已經微微泛紅。

他又故意裝可憐,憋得更紅了一些,那雙桃花眼被襯得水光氾濫。

???

寧時雪有些懵,他沒哭啊。

但他很快就反應過來,換成原主,肯定不願意來這個晚宴,被強迫過來,然後又被訓,現在必然會委屈哭。

於是。

謝照洲就見寧時雪剛才還只是紅了眼圈,被他說完之後,睫毛一顫,眼淚突然沿著蒼白的臉頰淌了下來,鼻尖都是紅的。

甚至還抱著他的外套擦了擦眼睛。

寧時雪時不時偷瞥謝照洲一眼,他都哭了就不能再罵他了吧?

謝照洲:“……”

謝照洲心頭忍不住泛起股煩躁,但怕寧時雪再折騰起來,就沉下臉色沒再多說,伸手去拿他蓋在身上的外套。

寧時雪眼尾泛紅,臉頰也濡溼潮紅,歪在沙發上,頭髮凌亂,被謝搖搖攥得領口微敞,露出冷白的鎖骨和一小片胸膛。

但還沒碰到,寧時雪突然脊背挺起,轉頭望向門外。

謝照洲手臂肌肉緊繃,撐著他身後的沙發靠背,也下意識地瞥過去。

賀霖:“……”

他剛才無意間瞥到謝照洲拉住寧時雪的手腕就走,還以為出了什麼事,有點放心不下,就想跟過來看一眼。

沒想到啊。

“你們繼續,你們繼續。”賀霖倒退幾步出去,還不忘體貼地帶上門。

寧時雪:“……”

謝照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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