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雄盯著走出來的陸玄,神色大變,臉上更充斥著不可思議的神情。
張雄攻打陸家的安排,是嚴格保密的,不可能洩露。
陸玄不可能知道。
張雄心中疑惑,高聲道:“陸玄,你怎麼知道我會來?”
陸玄嘲諷道:“張雄,你是真的愚蠢,遭到了埋伏,還有心思詢問原因。換做我是你,直接衝殺突圍。”
張雄一瞬間反應了過來。
他遭到埋伏,再耽擱時間,麾下的私兵會更加的人心惶惶。
“殺,殺了陸玄。”
張雄果斷下令。
陸玄搖頭冷笑,立刻吩咐道:“弓箭手,放箭!”
“咻!咻!!”
圍牆上的弓箭手鬆開手,弓弦震顫,一支支弓箭破空射出。
箭如雨下,籠罩了張家的私兵。
撲哧!撲哧!
鋒利的箭頭,輕易就射入張傢俬兵的身體中,響起了一陣陣的慘叫聲。
實際上陸家的人,都不怎麼擅射,全都是亂射。然而陸家外面的街道地方狹窄,張家的私兵又密密麻麻的堆在一起。即便是亂射,也能射中。
大批的張傢俬兵,倒在了地上,更有人迅速躲避逃竄。
張構身材壯碩,他看向張雄,高聲道:“大哥,你親自主持,穩住軍心。我帶著人去殺陸玄,擒賊擒王。”
張雄眼神期待,囑咐道:“二弟,一定要贏。”
“大哥放心,我打遍舒縣無敵手,一定會贏的。”張構伸出手,從士兵的手中接過長刀,大吼道:“所有人聽令,我們立功的機會來了,隨我殺啊。”
他手中的長刀揮舞,盪開了射來的弓箭。
踏!踏!!
張構大踏步的衝鋒,和陸玄迅速拉近了距離。
二十步!
十步!
當雙方的距離,拉近到五步,陸玄沒有做出任何的應對,只是陸玄麾下的人,開始和張傢俬兵交戰。
張構粗獷的臉上,露出了一抹得意和興奮神色。
他的機會來了。
張構握緊長刀,靠近了陸玄後,猛地一躍而起,長刀跟著就掄起劈下。
在張構信心滿滿的前提下,忽然,他眼中瞳孔一縮。
一道魁梧身影,閃電般出現在陸玄的身前。太史慈眼神銳利,手持一杆大槍,手中大槍一抖,槍尖閃爍著冷光,朝著張構的胸前刺來。
一槍出,快如閃電。
張構人在空中,空門大開,已經來不及躲避。
撲哧!
凌厲的大槍,不偏不倚刺中了張構的心臟,穿過胸膛,洞穿了後背。
一滴滴鮮血,自槍尖上流淌。
張構被掛在槍尖上,臉上充斥著痛苦神情。他手中的長刀跌落,張嘴想要說話,可是到了嘴邊的話,又被湧上來的鮮血堵住,身體不停的顫抖著。
太史慈長槍一抖,把張構的身體甩出去,高聲下令道:“殺,斬殺張雄。”
他提著槍,先一步殺出。
街道兩側的陸家士兵,也是發起了猛攻,不斷碾壓張家的私兵。
陸玄看在眼中,神色輕鬆。
張雄,一個小蝦米罷了。這次的刺殺,只是一次練兵。
真正的大場面,還在未來。
陸玄目光落在太史慈的身上,只見太史慈一杆大槍揮舞,大槍或是直劈,或是橫掃,或是猛刺,剛猛的時候霸道絕倫,輕靈的時候快如閃電,所過之處,沒有一人能敵。
這就是虎將。
張雄親眼看到二弟張構被殺,他氣得火冒三丈,高聲下令圍攻太史慈。只是衝上去的人,不是太史慈一合之敵,紛紛被太史慈斬殺。
張雄眼中的憤怒,漸漸成了恐慌。隨著太史慈和他的距離越來越近,張雄心中的不安愈發的濃郁,一顆心砰砰的跳個不停。
襲殺失敗了。
他何去何從呢?
張雄看了眼街道兩側,依舊被陸家的人堵著。他想撤退,可是陸玄切斷了他的退路。如果不撤退,他麾下的八百張傢俬兵不斷被殺,不斷潰敗,他輸定了。
張雄一咬牙,決定認慫,先保住性命,後面再想報仇的事。
“陸玄,我投降。”
張雄高聲呼喊,更是讓身邊的親衛喊話。
“陸玄,我投降。”
嘈雜的喊聲,壓下了相互間的喊殺聲,傳入陸玄的耳中。
陸玄神色不變,沒有搭理張雄的話。張雄這樣的人,已經是不共戴天的仇恨,不可能化解矛盾,必須斬草除根。
留著張雄,是作死。
陸玄不發話,陸家的私兵不斷的進攻,戰場上成了一邊倒的殺戮。
太史慈殺到了張雄的前方,看到張雄的親衛抵擋,長槍侵略如火,直接洞穿了喉嚨,一擊斬殺。
他已經靠近了張雄。
手中長槍,直刺張雄去。
周圍的護衛,或是救援不及,或是乾脆躲開,沒有人來阻攔。
撲哧!
槍尖刺入張雄的肩膀,一槍貫穿肩胛骨,帶著一篷鮮血抽出。
撲通!
張雄倒在地上,更是淒厲的慘叫起來。他原本斷了一條腿,現在肩膀受傷,身體都不斷的抽搐著。
“拿下!”
太史慈沒有殺人洩憤,選擇了生擒。他環顧周圍,高聲道:“張雄被擒,降者不殺。抵抗者,殺無赦。”
“張雄被擒,降者不殺。”
其餘陸家的人,跟著大喊了起來。聲音傳出,張家的私兵紛紛放棄了抵抗,扔掉武器跪在地上投降。
短短時間,戰事結束。
陸家士兵掃戰場的時候,太史慈押解著張雄來到陸玄的身旁,抱拳道:“公子,張雄拿下了,請您處置。”
張雄躺在地上,半身染血,非常的狼狽。
他眼中神色惶恐,高聲道:“陸公子,我目中無人狂妄自大,竟然不自量力的帶人攻打陸家,是我找死。懇請陸公子高抬貴手,饒了我一命。我願意歸順陸公子,聽從你的安排。張家的一切,也都給你。”
陸玄冷冷一笑,沒有搭理張雄的話,吩咐道:“子義,人交給你處置。”
太史慈神色一喜,抱拳道:“多謝公子。”
他一向是恩怨分明,張雄對他所做的一切,太史慈都記在心中。
長槍抬起,猛地刺了下去。
撲哧!
槍尖貫入張雄的心臟。
鮮血,立刻猶如泉水般噴湧了出來。
張雄身體疼痛,更覺得力量消散,整個人變得輕了起來。他看向陸玄的眼神,有著怨毒,更有著濃濃的後悔。
早知道陸玄這樣的狠辣,心計這樣的深沉,他不會和陸家為敵的。
轉眼,張雄脖子一歪,倒在了地上,氣息斷絕。
沒過多長時間,傷亡統計上來,太史慈稟報道:“公子,今天晚上,我們殺了一百二十六個張家的私兵。射殺的居多,殺了小部分。其餘的張傢俬兵,全部投降。陸家的人,戰死十八人,損失不大。”
陸玄臉上露出了笑容,吩咐道:“子義,你率領五百人,立刻奔赴張家,查抄張家。張家的嫡系,一個不留,全部斬殺。張家的奴僕,給點錢遣散就是。”
“喏!”
太史慈立刻答應。
他安排了一隊士兵看押俘虜,就帶著五百人急匆匆離開了。
陸家大門外,又恢復了安靜。
嘎吱!
大門開啟。
陸康和顧雍急匆匆的來了,陸康知道今晚上的事情。涉及到這麼多人的調動,他不可能不知道。
陸康老臉上滿是激動神色,歡喜道:“二郎,你小子真是厲害,這一戰打得漂亮。”
顧雍也露出讚歎神色,說道:“二弟引蛇出洞,再請君入甕,一步一算計,把張雄算計得死死的,的確是厲害。這一次殺了張雄,廬江郡內部的危機,也就徹底解決。”
陸玄笑說道:“飛仙酒賺了錢,只是週期長。可是殺人放火金腰帶,今晚上抄了張家,才是真正的大財富。有了張家的錢財,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我都不會缺錢了。”
陸康和顧雍也是笑著點頭。
兩人也有著期待。
張雄作為郡督郵,一直在攫取錢財,肯定藏了不少的錢。有了張家的錢,對陸玄來說,的確幫助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