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宵苦短日高起!
不對,陸玄暫時還是一個人,所以身邊沒有羈絆,早上天不見亮,陸玄就已經起床晨練。
晨練結束,陸玄和太史慈一起吃了早飯,讓陸遜帶著太史亨玩,就準備去張家。
剛走出院子,陸康急匆匆的來了。
陸康蒼老的臉上,充斥著急切和擔心,一看到陸玄,迅速說道:“二郎,你小子在幹什麼啊?老夫一不留神,你就搞出了大動靜。我陸家在揚州,也是赫赫有名的望族。這一次,淪為笑柄了。”
陸玄神色如常,問道:“父親,和我募兵的事情有關嗎?”
陸康瞪了陸玄一眼,沒好氣的說道:“對,就是你招募親兵的事。你要募兵組建自己的力量,老夫不反對。甚至,老夫會全力支援,陸家也會全力支援。”
“你倒好,偏偏去找流民乞丐充數,這不是亂來嗎?”
“今天一大早,老夫去大廳議事,剛進入大廳,就聽到主簿和其他的官員,議論流民當兵的事。”
“當時,老夫還很好奇,詢問是哪個傻子,幹了這麼傻的事兒。”
“沒想到,竟然是你。”
陸康一臉無奈的神色,嘆息道:“你小子,太不讓人省心了。”
陸玄自通道:“父親,我做事有分寸的。”
陸康哼了聲,強硬道:“你哪裡是有分寸,分明是想當然的亂來。這些逗留在舒縣的流民,骨瘦如柴,身上沒有半兩肉,怎麼能打仗呢?”
“你招募這樣計程車兵,沒有鬥志,沒有精神,除了浪費糧食,沒有用處。”
“這些人,要不得。”
“二郎,外面的人都在笑你。說你詩文方面的才情無雙,帶兵打仗的想法也是無雙,異想天開,比趙括還趙括。”
陸康很是尷尬。
陸玄這小子,太亂來了。
陸玄臉上的笑容收斂,嚴肅道:“父親,我有把握的。”
“你有個屁啊的把握。”
陸康急得直接爆粗口,吩咐道:“你別招募流民了,老夫給你想了個解決的辦法。陸家有充足的部曲,我讓陸元調八百人給你,你自己操練。”
“我不需要。”
陸玄很篤定回答。
他神情堅定,擲地有聲道:“父親,我知道我在做什麼,也知道有人嘲諷。如果我要用陸家的部曲,早就用了,不會等到現在。”
“外面的嘲諷,我知道。可是,我不會因為有人嘲諷,就認慫了。這些人越是懷疑,越是嘲諷,我就越要打回去。”
“我要讓所有人知道,我陸玄可以化腐朽為神奇,我陸玄的選擇,不會錯。”
“請父親相信我。”
陸玄眼神篤定,沒有任何的慌亂,也沒有任何的猶豫。
陸玄身上有著濃濃的自信。
陸康看在眼中,愣了下,很驚訝陸玄的回答,也驚訝於陸玄的堅持。
他以為,兒子會聽他的。
沒想到,陸玄反過來勸說他,安慰他,讓他不必擔心。、
關鍵是,陸玄有自己的主見。
陸康審視一番,忽然捋著鬍鬚笑了起來,笑聲愈發的開懷,蒼老的臉上也浮現出欣慰神情。
“好小子,長大了啊!你有自己的堅持,不管對錯,只要你堅持,這很好。你決定了,老夫全力支援你。不管成敗,嘗試總是沒錯的。”
陸康拍了拍陸玄的肩膀。
那眼神,多了認可,少了一絲審視。
“父親,我會成功的。”
陸玄行了一禮,帶著太史慈急匆匆的離開。
陸康看著陸玄離去的背影,神色更是驕傲了起來,更有著欣慰和歡喜。
兒子,長大了。
不需要他操心和干涉了。
從陸家到張家,距離不遠。陸玄帶著太史慈抵達的時候,張家大門外的街道,已經是人滿為患,許多來的流民,面色蠟黃,骨瘦如柴,衣裳很單薄。
陸玄掃了一圈周圍,來的人除了流民,還有很多來圍觀看熱鬧的。
這些人衣著華麗,是等著看陸玄笑話的。
“主公!”
周瑜走了上來。
他面色陰沉,說道:“主公,有很多人來圍觀看熱鬧。這些人,都在嘲笑主公,嘲諷主公異想天開。這群人,真的是什麼都不懂,就自以為是的揣測。”
昨天的時候,周瑜一開始也質疑陸玄。可是,他看到了流民為了搶奪肉餅,骨瘦如柴的身軀中爆發出來的力量,周瑜震驚了。
他堅信這些流民,一旦填飽了肚子,上了戰場一定是所向無敵。
這些人,更珍惜生活。
所以,這些人會更加的拼命。
陸玄輕輕一笑,說道:“公瑾,不和傻人爭長短。他們瞧不起我,暫時不管。等我選出了八百人,會帶著八百黑甲兵,讓這些人閉嘴,讓這些人畏懼的。”
周瑜點了點頭,說道:“我相信主公,也相信這些流民,他們肯定會爭一口氣。”
陸玄看向維持秩序計程車兵,吩咐道:“開門!”
嘎吱!
看守大門的陸傢俬兵,迅速開啟大門。
陸玄眼神凌厲,高聲道:“要參加士兵選拔的流民,有序的進入張家校場,在校場集合。想圍觀選拔的人,也跟著一起進入,不得亂竄。”
命令安排下去,陸玄帶著周瑜、太史慈走在前面,先一步進入了校場。
校場,寬闊廣袤。
別說是千餘人,就算上萬人在校場內集合,也能輕輕鬆鬆的容納。
沒過多長的時間,所有的流民匯聚在校場中,三三兩兩的站著。
圍觀的人,在遠處看著。
“當初陸玄在大觀樓揚名,後來又有許劭點評,還以為他文武雙全。如今看來,就是個天真的文人。你看這些流民,瘦得像是竹竿,一陣風都能吹到。”
“這些流民,都是無家可歸的廢物。這樣的一群人,想要上戰場殺敵,簡直是笑話。恐怕還沒有參戰,這些人就全部嚇死了。”
“陸玄這一次,註定失敗。”
“陸玄有父親陸康撐著,陸家又是揚州的大族,即便這次丟盡了臉,他也能繼續折騰。”
“還以為陸康和陸玄是虎父無犬子,如今看來,陸玄太幼稚了。他也就是懂一些詩文而已,廢物一個。”
議論聲,此起彼伏。
許多人看陸玄的眼神,有著濃濃的不屑和鄙夷。許多人雙手環抱站著,一副看戲的樣子,等著陸玄出醜。
沒有人,認為陸玄能成事。
陸玄站在臺上,也聽到了遠處的議論聲。一抹冷光,在陸玄的眼中掠過。
瞧不起?
鄙視?
一群短視的人。
歷史上的乞活軍,那都是流民組成,爆發出了強橫的戰鬥力。陸玄靠流民組建的黑甲兵,會遠超乞活軍。
黑甲兵會狠狠的還擊,讓這些人見識到黑甲兵的厲害。
陸玄收回目光,掃過在場的所有流民。
來的人很多,陸玄粗略看去,少說也有七八千人。這裡面不止是流民,還有許多生活艱難的本地百姓來了,才會有這麼多人。
總體來說,是流民為主。
陸玄對此很滿意。
參選的基數多,挑選出來的八百人,才有好的根基。
陸玄深吸口氣,喊了聲肅靜,跟著,太史慈和周圍維持秩序的陸傢俬兵,也紛紛高呼肅靜。現場所有的流民,安靜了下來,不遠處看熱鬧的人,也都等著陸玄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