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照金山的景色極美!
這樣的景色是鍾離若水從未曾見過的。
她驚詫於這美麗的景色,敬畏於那雪山的威嚴,感嘆於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她這才真正的體會到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的道理。
這是一方聖潔的土地。
接下來,自己就將在這片土地上渡過那不知道餘下的多少時光。
就在她心裡感慨的時候,她聽見了李辰安的這句話。
她收回了視線,看向了李辰安。
此刻,所有人都看著李辰安!
夏花的眼裡沒有絲毫懷疑,不知道誰給她的那堅定的信念,她一聽就知道先生一定能夠一針見血的指出獨孤七劍之弊端,甚至能夠給獨孤寒的獨孤九劍提出最好的建議。
所以,夏花又看了看獨孤寒,眼裡極為羨慕。
洗劍樓樓主吳洗渺看向李辰安的眼神卻極為驚詫。
因為整個江湖,除了獨孤寒之外,他是最瞭解獨孤七劍的人了。
可就算是他,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最後兩劍應該是什麼樣子。
大長老冉世平與吳洗渺此刻的心情一般無二。
而此刻從遠處飛來的足足八個吳洗渺的親傳弟子,這時也都難以置信的看著李辰安——
大師兄練劍彷彿入了魔!
他日思夜想,就算是做夢說的夢話,也是獨孤九劍的最後兩劍!
七劍並不完美。
這就像一個故事講到了高潮之處卻沒有後文。
對於大師兄而言,便如鯁在喉,令他寢食難安。
也因如此,大師兄的境界便卡在了二境上階,遲遲無法突破。
師傅說如果大師兄走不出來,或許這一輩子都不能突破。
這位從未見過的李先生,他竟然說他能指點大師兄一二……
那麼大師兄便應該將那七劍使出來給這位李先生看看。
可大師兄並沒有拔劍。
而這位李先生,他也沒有要求大師兄使出那七劍!
他見都沒有見過那七劍,又如何能指點?
就在眾人驚詫的時候,李辰看看著獨孤寒又開了口:“拔出你的劍!”
所有人覺得這才正常,不然這位李先生可就高到難以想象。
獨孤寒沉默三息拔出了他的劍。
他正要將那七劍使出來,心想就算是死馬當作活馬醫吧,萬一這位李先生真能看出其中演變,說不定還真能給剩下兩劍指出一個方向。
然而……
“把劍給我。”
獨孤寒一怔,扭頭看了看師傅吳洗渺。
吳洗渺也不知道這李小鳳是什麼意思啊,不過兄長吳洗塵是李辰安的師傅,這李小鳳也是李辰安的先生……
那麼這李小鳳與兄長吳洗塵的本事應該差不多。
兄長的悟性極高,這李小鳳恐怕也有著對武學的獨到見解。
於是,他點了點頭。
獨孤寒上前兩步,態度變得恭敬了起來。
因為這位李先生,此刻給了他一種高深莫測之感!
不看劍招,僅僅憑著劍法的名字,他竟然如此淡定的要指點自己一二……
看起來不像是裝的!
那就很厲害了!
“先生,請!”
李辰安接過了劍,他提著劍就向前緩緩而行。
“吾以為,獨孤九劍之第一劍,其名當為總訣式!”
獨孤寒頓時一怔,這第一劍不是這個名字啊!
這李先生連劍招的名字都給我改了?
“總訣式,乃獨孤九劍之根基,以內力御劍,有三百六十種變化!”
李辰安揮動了劍!
他從來沒有練過真正意義上的劍!
不二劍沒有劍招。
所以……他倒是灌注了內力,但使出的劍一樣沒有劍招。
“三百六十種變化,無序、無章、無形……無招勝有招!”
所有人此刻都驚呆了。
聽起來好厲害的樣子!
“這第二式,名為破劍式!”
李辰安忽然一劍刺了出去,其疾如電!
“以劍尖向前直刺,破解對手的劍法,天下武功無快不破,便是一個快字!”
“第三式,破刀式……”
“第四式,破槍式……”
“……”
“第九式,破氣式!”
“這一式,對付身懷上乘內功者所用,神而明之,存乎於心,劍劍不離敵之罩門,令其無暇顧及其它!”
李辰安手裡的劍燦出道道劍芒,就在那劍芒之下,一朵杜鵑的花瓣一瓣瓣的飄落。
他停了下來。
腳下不丁不八。
手臂筆直。
劍筆直。
劍尖恰好在那花蕊之上!
他收劍,轉身,所有人都呆若木雞!
李辰安心裡一突,很是忐忑。
畢竟這玩意兒記憶深刻,但究竟有沒有用他哪裡知道啊!
莫非漏了陷?
他看向了獨孤寒,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聽懂了沒有?”
獨孤寒“噗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
“砰砰砰!”連給李辰安磕了三個響頭,“多謝先生指點!”
“晚輩茅塞頓開,晚輩明白了!”
“這,才是獨孤九劍該有的樣子!”
“晚輩、晚輩那所謂的獨孤七劍,簡直是狗屁不如!”
“多謝先生,晚輩有所悟,這便去練獨孤九劍!”
獨孤寒起身,從李辰安手裡接過了劍。
他一飛而起,落在了遠處的草甸上。
他極為莊重的望著遠處的雪山,仔細的回想了十息,他揮動了劍!
於是,江湖中便有了獨孤九劍!
……
……
溪畔。
林間。
小院。
小院裡有一棟極為雅緻的小木樓。
夜色將遠山遮掩,小院裡已亮起了大紅的燈籠。
這是洗劍樓的客舍。
早已冷清了多年的客舍,在今兒個夜裡忽的就熱鬧了起來。
洗劍樓來了一個名震江湖的大宗師!
他就是小李飛刀李小鳳李先生!
李先生僅憑大師兄那獨孤九劍之名,當場便創造出了一套完美的劍法……
這是何等樣的天資?
世間怎會有如此奇人?
於是乎,在短短的時間,整個洗劍樓的所有弟子都聽說了這個名字,都知道了這件事。
洗劍樓有弟子一百零八人!
此刻,所有的弟子都圍在了這客舍的籬笆外。
他們都極為好奇的看著。
小院中擺著一張四方桌子。
洗劍樓樓主盛情的邀請了李辰安坐在了上位。
他陪坐於李辰安的左首,大長老冉世平居於右首,李辰安的對面坐的是洗劍樓二長老範舉和三長老柳素衣。
桌上已擺好了酒菜。
吳洗渺舉起了酒杯,看向李辰安的眼神極為敬佩:
“先生之才,老夫佩服的五體投地!”
“先生能來洗劍樓,這是洗劍樓千年之幸!”
“洗劍樓日子頗為清寒,這菜餚實在簡單了一些,還請先生不要嫌棄……老夫敬先生一杯!”
李辰安舉起了酒杯,與吳洗渺四人同飲了一杯。
他微微一笑:“我本山野村夫,對吃並無講究,能到洗劍樓來走一遭,這就是緣。”
他放下酒杯,直奔主題:
“我想,明日能夠去代我那徒兒給吳洗塵燒一捧紙,燃一炷香。”
“而後,還請樓主帶我去忘情臺。”
吳洗渺點了點頭,卻問了一句:“先生就是看看忘情臺?”
“不,我想進去。”
李辰安這話一出,又令所有人大吃一驚。
“這……先生恐怕不知道忘情臺裡的兇險。”
“還請樓主說來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