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想坦誠相待?」
洛瑾煜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舒芷菡瞬間愣在了原地。
心中忍不住想著,自己的確十分地愛慕他,但是這話說地未免太過於露骨了吧。
自己嘴上是口口聲聲叫著夫君,但是也僅限於言語上的撩撥啊,他不是都不怎麼受用嘛。
現在是怎麼回事,竟然主動說這話?
舒芷菡努力地思考著。
他肯定是在考驗自己,想看看自己是不是真地那般不知羞。
不行,這怎麼可以呢?
一定得把握住。
雖然說自己對他也是垂涎已久,但是也不能這麼明目張膽嘛。
舒芷菡雙手交叉於胸前,比出一個叉。
小腦袋微微昂起,一本正經地說道:「不行,這種事情,還是得等到我們拜堂成親之後。」
她地話讓洛瑾煜聽了有些迷茫,想著,說個實話還得等到拜堂成親?
難不成她真地是身負什麼任務,這個駐防圖只是拋磚引玉,能夠下了那麼重的本,想來她背後之人不簡單啊。
這麼說來,對於她的身份還是得仔細探查一番。
但是,她的血屬實可以治療,那這個又該如何解釋呢?
洛瑾煜想來想去,始終覺得這個女人身上肯定還能挖出不少的秘密。
南夕溪看著他愣在那裡一言不發的,心想著莫非他是在生氣嗎?就因為自己不願意?
可是,他為什麼會突然想到這個呢?
這個完全不是他的風格嘛。
她緩緩地向他身邊靠近了一下,「夫君?你是生氣了嗎?」
洛瑾煜低頭看了她一眼,「你若是不願意,那便作罷,反正,來日方長。」
南夕溪聽著他的語氣好像有些不好,但是也沒有繼續深究下去,他也說了,來日方長,那就慢慢來吧。
她想著的是,自己喜歡他,願意將自己給他,但是同時也想著他是真心實意對自己擁有著相等的情感。
「走吧,我送你回去。」
洛瑾煜沒有再多說什麼,直接轉身往外面走去。
南夕溪看著急忙地跟了上去。
兩個人雖然是並肩而行,但是卻沒有說過一句話。
花園內,碧水池兩邊的石塊後面分別躲著芃羽和繁縷兩姐妹。
芃羽盯著舒芷菡,所有的精力全部都在她的身上,看著她和洛瑾煜並肩走著,恨的牙癢癢的,真想著手撕了她。
自從知道了自己和洛瑾煜有著血緣關係,心中更加的難平了。
她不願意任何女人染指了這個男人,雖然自己得不到,也不想著別人能夠得到。
看著她明明是一個外人,竟然在這將軍府內過的如魚得水。
可是自己呢,竟然住著的是丫鬟的房間。
這一切,她都歸咎到了舒芷菡的身上。
與她不同的是另一塊石頭後面的人。
繁縷所盯著的並不是舒芷菡,而是自己這個姐姐。
她和姐姐有所不同的是,自從知道了自己絕對不可能成為這個將軍府的女主人,那麼,就換一種形式來讓自己站到高處。
在她的心中,並看不上這個自認為聰明的姐姐。
從一開始,芃羽就只知道喜歡洛瑾煜這個人,被迷的那是五迷三道的。
但是她卻不同,腦子清醒的很。
靠誰不如自己有地位。
她想要的無非就是過的更好,更風光一些。
現在的形勢很明白了。
靠著洛瑾煜是絕對不可能
的了。
以往她願意伏低,也只是看在芃羽願意主動去做先鋒,有福了自然姐妹二人可以共享,倘若真的出了岔子,那也就如同現在一般,她自己衝出去便好了。
眾人嚴重的繁縷,皆是沒有自主意識,跟在芃羽身後的一條小尾巴,透明沒有存在感。
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只有愚蠢的人才是衝在最前面的。
為自己謀一條好路,靠的是腦子,而非是匹夫之勇。
在她看來,芃羽被趕出府只是時間問題,所以,這一次自己絕對不能被她所連累。
與其跟在她身邊聽她呼來喝去,倒不如倒戈向舒芷菡那邊,或許將來的日子會更舒快一些。
誰讓她的那個孃親,還只顧著大女兒,眼中好像也都看不到自己的存在。
這一點也是繁縷最為在意的點。
此刻,她看著芃羽緊緊低盯著舒芷菡過去,那惡狠狠的表情已經出賣了她那蠢鈍的腦袋。
想到這裡,繁縷不由地露出一抹陰森的笑容。
看著芃羽從石頭後面走了出來,過了不多一會兒,她才走出去,假裝和她來了個不期而遇。
「姐姐,你怎麼在這裡啊?」
繁縷一臉純真笑容迎了上去,挽住她的胳膊,一副親密的樣子。
芃羽看著她一副笑嘻嘻的模樣,不禁嘆了口氣,「你什麼時候才能長點心?看看都什麼時候了,就不知道動動腦子嗎?
等著有一天真的被那女人趕出去了,你才後悔,那時候就已經晚了,無力迴天了。」
「怎麼會呢,只要姐姐在,誰敢欺負我呀。」
繁縷佯裝乖巧的模樣,將腦袋靠在她的肩膀上蹭了蹭。
芃羽輕輕地推了她的腦袋一下,「你呀,從小到大,什麼時候都指望著我,我當然也是想帶著你一起謀一個好出路,但是,眼下的情況有些不受控制。
但是你放心好了,只要有我在,肯定會護你周全,有我吃的,絕對少不了你的。」
看著芃羽說的那般的誠懇,繁縷不禁在心中鄙夷著,但是嘴上卻說道:「嗯,我一直都相信姐姐的。」
或許芃羽並不知道,這個她一直保護在羽翼之下,認為弱不禁風的妹妹,實則心中早已經打算踩著她往上走了。
並且,繁縷的心中絲毫都不覺得那樣不好。
她們兩個人心中各自裝著心事,緩緩地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回到院子,宋嬤嬤正在那裡等著她們。
芃羽一看見她就撲了上去,滿臉委屈地說道:「娘,你都不知道,將軍竟然親自送那個賤女人回碧落院,而且還抱著她進過府內。
我真的是越想越氣,絕對不能這麼輕易地放過她。」
她依舊將所有的氣全部都嫁在舒芷菡的身上。
芃羽十分氣惱地又瞪著宋嬤嬤,「娘,這件事情也怪你,為什麼會讓我們和將軍有血緣關係呢?
就算是有,那你為什麼就不能早一些告訴我們?
我就不相信,你會不知道我對將軍的那份心思。」
宋嬤嬤聽著自己女兒的埋冤,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在芃羽的一再催促之下,便拉著她往裡屋走去了。
她拉著芃羽走的時候,轉身看向繁縷,「你在這裡守著、不許任何人靠近。」
「好的,孃親,我一定會守好的。」
繁縷看著她們母女二人就這樣拉著從自己眼前走過,心中一陣自嘲,原來這就是自己的母親和姐姐。
曾經她也真的是將她們視作為世間最親之人,但是她們一而再再而三的做出一些令她感到傷心的
事情。
她不曾乞求更多,哪怕僅有那麼一次,她將自己和芃羽同等對待,那便已經心滿意足了。.
宋嬤嬤拉著芃羽進了屋子,將門關嚴實了,隨後放開了她的手。
看著芃羽一臉煩躁的樣子,馬上安撫道:「別生氣了,娘告訴你一件事,保管你聽後一蹦三尺高。」
「什麼事啊?」
芃羽半信半疑地看著她,覺得現在還能有什麼好訊息能讓自己開心的啊。
「你以為娘不想你過得好嗎?繁縷呢腦子簡單,也是指望不上的,所以啊,娘就只有你了,只要你過得好,孃的晚年才能過的安詳啊。」
聽著她前面的鋪墊,芃羽有些不耐煩地催促道:「娘,別說這麼多沒用的,趕緊說,究竟是什麼事情?」
「你個臭丫頭,真是一點兒耐心都沒有,也不知道是隨了誰了。
娘告訴你啊,這件事情只有你我兩個人知道,千萬不能告訴第三個人,包括繁縷,也不能說了。」
「行行行,你就快點說吧。」
芃羽一再地催促著,宋嬤嬤便趴在她的耳邊輕聲說道:「你和將軍其實沒有血緣關係。」
「什麼?我和將軍沒有血緣關係?」
芃羽聽後震驚地大叫了起來。
宋嬤嬤被她這麼一喊不禁嚇了一跳,趕忙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巴,「你個死丫頭,讓你小聲點,你還越是大聲,要不要出去四處宣揚一遍啦。」
芃羽捂著自己的嘴,小聲地問道:「娘,你說的可是真的?我當真和將軍沒有一丁點的關係嗎?」
「當然是真的,否則我怎麼可能不阻止你那心思呢,你還真的以為娘是老糊塗,什麼都看不懂嗎?
我告訴你,當初我有了身孕,趁著洛老將軍喝醉,故意那麼說的。
原本想著他能納我做個妾,最不濟也是個外室,至少吃喝用度都不用再發愁。
可是怎麼知道,他竟然那麼絕,大人小孩一律不要,我好不容易才求得他讓我們母女三人留下這將軍府的。」
芃羽沒想到自己會聽到這樣一個訊息,對於她來說,這豈不是天大的好事。
母女二人在房間內嘀嘀咕咕了好半天,卻不知道的是,門口守著的繁縷一直都趴在門上偷聽著。
她順理成章地知道了這個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