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要解鳳陽周邊旱災何等艱難?
張堅自思憑自身這點道行,恐怕難以完成此事。
但張堅轉瞬想起了手中的龍珠。
他方才從這井底龍王口中可是得到了幾個非常重要的訊息。
第一個是白水河存在著神明。
第二則是這位龍君還被人困住了,目前看起來處境不妙。
這由不得張堅不生出其他想法,堂堂龍君乃是一方神明,其為何龍困淺灘,竟然落入這等境地。
“劍鎖蛟龍圖?”
張堅腦海中浮現出沔王墓內那浮雕上的水脈穿行圖。
白水河既然存在龍君,當年沔王修建堤壩約束氾濫的白水河,必然是要面對龍君這一關。
“沔王,劍鎖蛟龍圖,這兩者之間看起來還有著微妙的關聯……”
這一瞬間張堅腦海中浮現出許多的零碎線索。
仔細琢磨這些零碎線索,張堅卻看到了一線希望。
或許他這個突然升起的念頭,未必不能成功。
水井深處那兩位還在暢想未來,只是合計合計去,仍然是有所顧慮,但看得出來已經是有意參與角逐白水河河神之位。
片刻,只聽一個幽幽的聲音響起:“大哥,其實角逐白水河河神之位,還有一個方法?”
“你是說?”
那道聲音剎那變得凝重。
此時兩道聲音忽而戛然而止。
張堅聽得正起勁,關鍵時刻突然給斷了,頓時皺著眉頭,但心中卻是也猜到了這水井深處這兩位的意思。
爭奪神司最直接的方式莫過於直接殺了原主。
同時心頭忽然也有些警醒,他並沒有靠近水井繼續傾聽,反而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
隨後舉步離開。
在他離開之後不久水井深處一道無形靈機探出,見並無異樣之後才緩緩收斂。
水井深處,一尊身著幽暗色龍袍的瘦長身影輕哼一聲。
他望向眼前另外一位鱗角崢嶸的族弟開口道。
“二弟,此事怎能如此草率的說出口來,若是讓其他人知道了,豈不是取禍之道?”
聞言,另外一道身形瘦長的身影看了一眼周圍笑道:“大哥,你過慮了,這水井龍宮就你我兩人,而且我等用的乃是龍族之語,就算是被人聽到了,那又何妨,這天地間能夠聽懂我等真龍之語的可沒多少人!”
這道身影同樣是周身流淌著濃烈的靈機,雙眸深處卻是帶著點點細碎金芒,眼眸眯著。
聞言,那井龍王搖搖頭道:“此事還需從長計議!”
另外一位身影卻是微微一笑,他知道自家這位兄長動心了。
井龍王雖說權柄不小,水井通幽境,可謂陰陽兩界之門戶,玄奇無比,但怎比得上地表那大河龍君的身份。
執掌大河,才能攫取更多的香火,氣運。
……
鳳陽郡東城中,此處有張家的一處產業,張家就將實驗之地放在了此處。
此時院子之外堆滿了一擔擔挑過來的金銀元寶。
金銀元寶已經買了過來,張堅當即便是找了個機會準備祭祖。
當然,這得避開齊家的耳目。
不然傳出去,難免會引來非議。
大孝子的人設可就立不起來了。
在外祖父做壽期間燒金元寶,這種事情傳出去足夠成為鳳陽郡的笑柄。
火盆設立好,再經過簡單的儀式之後,張堅便將諸多金銀元寶在火盆中點燃,大堂中央則是高高掛起的畫像。
在張堅的目光中,他看到火盆內一部分金銀元寶化為飛灰,但還有將近三分之一始終不能燃燒。
這要小於上次祭祖點燃的數量。
但張堅並沒有在意,反而眼前明亮,他知道他的設想沒有問題。
這卻讓他心情大好。
還能在先祖這裡薅到羊毛,這至少說明他不會被釘死在一個地方,不用長時間被釘在一地。
這也少了許多顧忌。
心情大好之下,張堅接下來這段時間大部分就待在這處小院內。
他將注意力放在了自身修行之上。
在進入養神階段之後,他逐漸能夠擺脫利用符紙為媒介催動術法的局面,這正需要長時間的練習。
張堅並沒有忘記這一點。
更不敢有所怠慢。
在這個過程中,張堅也是藉機補充一二手中消耗的差不多的三種符篆。
在鳳巢山時,他半個月的積累幾乎全部傾瀉而出,手段盡出。
此時得做些補充。
同時張堅也開始利用手中那枚龍珠進行修行,他早就發現這枚龍珠對於修行行雷訣有著不裨益。
它似有著增幅雷法的作用。
若是以龍珠為媒介運轉行雷訣,似能數倍爆發出更為強橫的天雷之力,只是這種天雷難以控制!
……
鳳陽郡郊外
這裡有一座十分靈異的廟宇。
紅花娘娘廟。
這裡面供奉是一位叫做紅花娘孃的女神,這位女神傳聞曾是數百年前一位善女的家廟演變很成。
其很是靈異。
逐漸的,周圍前來上香求神的百姓越來越多。
這裡遍佈著檀香點燃的味道,塔林遍地,更見一座座插滿了檀香的銅鼎上面火星亮著火光,輕煙嫋嫋。
廟宇旁邊另有一顆巨大的許願樹,許願樹上掛滿了紅綢和竹籌。
詹歷卻無心觀看這些,他匆匆從大殿門口進來。
“詹居士!”
見到詹歷到來,幾個廟裡的火居道人微微拱手。
此時他進入後堂,便是看到一道美好無比的身影此時正在伏案執筆,案几上擺放著許多的黃紙,黃紙被數次摺疊,變成了一個栩栩如生的紙人。
這些紙人栩栩如生,只是雙眸泛著淡淡紅光,卻是分外詭異。
而在後堂中央的帷幕下,則是供奉著一尊八臂的漆黑女神雕像,其周身遍佈著殷紅色火輪,在帷幕下異常莊嚴,肅穆。
詹歷首先朝著女神金身恭敬行了一禮,隨後才低著頭走到那道美好無比的貴婦身前。
“大主持,屬下任務失敗了,還請大主持責罰!”
話音剛剛落下,卻見一道濃烈陰風從黑暗的廟宇內衝出,融入到詹歷身上,立時讓詹歷面容一變,體表靈機劇烈波動,瞬間大損!
但他卻強撐著體內萬蟻噬心的痛苦,額頭冒著冷汗,卻一聲不吭。
甚至心頭還隱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