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離開了,何雨欣開始打量自己的穿著。
紅色的交叉露肩領連衣裙,裙襬垂到腳踝,紅色的一掌寬腰封綴有珍珠扣,腳下是一雙紅色的高跟鞋。
簡單,漂亮,豔麗,這並不是自己之前穿的衣服。
再回頭看徐萍萍,銀邊眼鏡變成了黑框眼鏡,盤起的頭髮變成了齊耳短髮,黑色的T恤和牛仔褲,看起來有些像學生。
視線移向桑銘陽。
他穿了一身較為修身挺括的衣服,一眼便能看出是有設計感在的,價格應該不便宜。
何雨欣打量他們的時候,他們也在檢視自身。
若不是剛才變故發生的突然,他們正式進入鎮子後最先做的應該是確認自己的身份,現在推遲了些。
桑銘陽自己有一個包,裡面裝了一些證件,一個錢夾,錢夾裡有一千塊錢和一些卡,最關鍵的是他在包包裡發現了一張大紅的結婚證,掏出來展開後樂了。
“大腿,我倆是夫妻呢。”
說著他把結婚證翻轉過來給何雨欣看了一眼,結婚證上的照片和姓名確實是他們倆。
再翻那些證件,桑銘陽還有新發現。
“咦?徐萍萍的證件也在我這裡,我看看(翻出手機),今年是2000年,(看看身份證)我天,我四十六,大腿四十五,徐萍萍今年十七,若是不出意外的話,我們應該是一家人。”
三個人三個姓氏,不過這裡是遊戲,在身份設定上,玩家不同姓氏卻被設定成有關係的身份也很正常。
邢洪靜和趙海軍這個時候也大致翻出自己的身份了。
“何小姐,我們倆應該是你們一家子的保鏢。”趙海軍和邢洪靜都翻出了手機,他們在上面找到了僱傭合同的照片。
何雨欣這個時候已經拿到了自己的身份證(桑銘陽遞給她的),她的視線停留在了身份證的住址上:××××××尋鄉鎮××××××
一串叉叉,只有尋鄉鎮寫的清晰。
“你們身份證上寫的住址是哪兒的?”何雨欣詢問桑銘陽,桑銘陽這個時候也在看,兩個身份證,他看完後翻轉過來給何雨欣看。
全是叉叉叉,也就是說只有她的住址上寫了明確的尋鄉鎮三個字。
這裡是恐怖副本,何雨欣有理由懷疑這個鎮子便是尋鄉鎮!
徐萍萍這個時候推了推鼻樑上有些厚重的眼鏡解釋了一句。
“在正式進入副本前,玩家可以自由組隊,組好隊後進入副本,遊戲在身份上也會進行區分。”
所以在身份上他們五個人是一起的,其他五五一隊的玩家興許也是這樣的配置。
何雨欣點點頭,隨手把身份證遞給桑銘陽了。
何雨欣這一身看著漂亮,實際連個兜都沒有,系統空間只能儲存道具,像是這種和道具沒關係的東西放不進去。
正在這時,很突兀的,他們聽到了嗩吶聲。
嗩吶聲起,一聽便知是出殯還是大喜。
那是一隊出殯的隊伍,白帆,紙錢,披麻戴孝的隊伍,還有隱隱的哭喊聲。
這一隊人走的很快,吹吹打打就出現在了他們的跟前,然後就停了。
猛然被喪葬隊撲臉任誰都要慌一下,但是這五人站的四平八穩,唯獨趙海軍和邢洪靜站到了隊伍的最前面,倆人手上都拿著甩棍,警惕這隊喪葬隊。
好在詭異的事情沒發生(?)喪葬隊停下後,隊伍後披麻戴孝的孝子賢孫裡突然出現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家。
她穿了一身黑,臉上悲傷不已,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被邢洪靜擋在身後的何雨欣,一開口便帶了哭腔。
“雨欣啊,你怎麼才來啊!~”
老太太一開口,孝子賢孫隊伍裡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也跟著出列了。
他看著到什麼悲桑的情緒,木呆呆的過來扶著老太太,然後和何雨欣對視一眼,呆呆的叫了句。
“姑姑。”
何雨欣的視線在這一隊人身上轉了一圈,為首打帆的是一箇中年人,他和何雨欣對視的時候也開了口。
“小妹,你回來的正好,正好送爹一程。”
何雨欣忽然笑了,嘴角壓不住的那種。
“我爹死了啊。”
她這表象讓打頭的中年人不愉,後面的老太太和孝子賢孫們也對她的態度有了意見。
老太太剛想開口說些什麼,何雨欣卻繞過邢洪靜走到了前面,手上還拿了三沓錢。
“我爹死了是大事,要大辦才行。這裡是三萬塊錢,我要風風光光的送我爹去死……哦不,是下葬!”
她說著,直接把錢塞給了打帆的中年人。
中年人拿著錢明顯愣了一下,隨後眉頭展開,語氣也柔和了一些。
“小妹你許久沒回來,能有這樣的孝心很難得。”
這個時候後面一個戴孝的中年女人也湊到前面來,一開口便是大嗓門。
“小妹啊,你一走就是二十多年,爹孃都是我們孝順的,爹這次也是出了意外,可不是我們不孝順!”
何雨欣點頭,隨後對身後的桑銘陽招招手,桑銘陽連忙牽著狗過來聽吩咐。
何雨欣拿過他手上拿著的包,開啟,拿它做掩護,從裡面又抽出了一沓錢。
“我懂,是嫂子費心了,這些年我沒回來,都是哥哥嫂子費心伺候爹孃,這次我回來太晚了,沒見到我爹最後一面,但是最後的體面我這個當女兒的一定要給!”
錢塞給了那個中年女人,女人接到錢後瞬間眉開眼笑了起來。
“小妹你放心,爹最後這一程我們肯定辦的風風光光的!”
“嫂子是個爽快人,這話我愛聽。”
可不是愛聽嘛,何雨欣已經笑的見牙不見眼了。
那個二十來歲的少年人扶著老太太走了過來,老太太一過來就要來拉何雨欣的手,卻被她掏錢躲過去了。
“這個是我的侄子吧,姑姑來晚了,這一路回來也不好帶什麼東西,這個你拿著。”說著又掏了一沓錢塞給了年輕人。
一沓就是一萬塊,轉眼間五萬塊錢就撒出去了,同時效果也很明顯,至少這個時候已經沒人在質問何雨欣為什麼笑的這麼開心了。
就連老太太也放鬆了表情,嗔怪的看了何雨欣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