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浴室直接躺入浴缸,一邊放水等待浴缸注滿水,一邊開啟花灑淋在身上。
太冷了,實在是太冷了!
這種冷由內到外讓她感覺極度不適,好在這種冷並沒有持續很久,等水缸裡的水注滿,浸泡了大約十分鐘左右後,她失溫的身體總算得以緩解。
但這是不正常的,回溫速度太慢了。
何雨欣對這方面沒有專業知識,但她小時候被迫害過,知道身體失溫後浸泡到溫水中(偏熱)後需要多長時間能回溫。
差不多一分鐘之內能止抖,三分鐘內身體能調節過來,五分鐘就沒有大礙了。
失溫後不光可以透過外在的補溫方式緩解,其身體內部也在努力升溫做調節。
正常情況下,失溫不應該持續這麼長時間。
這樣的異常讓她十分重視。
她可以接受外來的威脅。
像是屍體活了這種事,只要不舞到她的面前她都能當做即辦項來處理。
但前提條件是她本身不能出現問題。
手指撥弄浴缸裡的水,手指間感受到的是微涼的觸感,這同樣不正常。
就算她覺得冷,那也是她感官上的感覺,浴缸裡的水不應該在十分鐘內冷掉,除非她本身便是冷的。
她之前好好躺在床上,為什麼身體會變成冷的?
何雨欣一邊放掉些浴缸裡的水,一邊開啟熱水龍頭加水給浴缸裡的水升溫,一邊想她自從來到莊園後都接觸了什麼。
首先是入口的東西。
她入口的東西都是商店裡買的東西,除了牛奶和礦泉水做了加熱外其他的都沒問題。
之後是使用的東西,這個就多了。
浴室,臥室,床……
她在心裡羅列出一串她接觸到的東西,隨後便是一一驗證。
從浴缸裡出來前她吃了兩片感冒藥,硬吃下去的,苦的她嘴裡發澀,但這份苦卻又讓她異常清醒。
從浴室裡出來,何雨欣已經換了套乾爽的新衣服,出門後直奔林子曳的房間。
話說這林子曳算是被何雨欣人為性的忽略了,她還記得有個人等著她去給她換衣服,但她本人沒助人為樂的意願,她救人隨心,能讓人把她泡浴缸裡,看著她別死了已經是她最大限度的幫助了。
但是現在她來到林子曳的房間,敲門,等有人來開門後直接進門,然後一眼就看到了縮在床上小可憐模樣的林子曳。
她醒了。
看到何雨欣的她宛如看到了救星,沒有安全感的裹緊了被子,沙啞著嗓子和何雨欣求助。
“欣欣,你有衣服嗎?乾的衣服?”
這已經是何雨欣換的第三件衣服了,她也不求是乾淨的新衣,只要有一件能讓她裹體就行。
之前她身上那套衣服已經溼透了,現在她的房間裡窩進了三個大男人,她從浴室裡出來了卻沒衣服穿,現在被子裡真空,就算明知道在那三個男人眼中自己是個越來越可怕的死人模樣,他們連看她一眼都不敢,她也心慌的很。
何雨欣大步來到床邊,居高臨下的打量了一眼縮在被子裡的林子曳。
她還是原來的樣子,不過可能感冒又嚴重了的緣故,她的面容呈現一種不正常的紅。
“你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
林子曳以為何雨欣在關心她,便搖搖頭,眼淚汪汪的說。
“沒有,謝謝你。”
從何雨欣跨出莊園大門的那一刻她便沒有了意識,但在林子曳的記憶裡,她們離開了莊園冒著大雨往山下走,但不知道什麼原因,她們明明是往山下走的,但走著走著又走了回來。
接連四次都是明明在往山下走,卻又稀裡糊塗回來了莊園這邊。
最後還是林子曳體力不支,何雨欣沒放棄她,攙扶著她又走了最後一次,在確定真的離開不了後才拉扯著她回來了。
這事兒林子曳已經和屋裡的三個男人說過了,在說這件事時林子曳對何雨欣表達了高度認可,覺得何雨欣是個好人。
若是沒有何雨欣,她可能都活不下來了。
因此這個時候林子曳看何雨欣的目光水潤潤的。
何雨欣卻覺得這目光有點讓她頭皮發麻。
被林子曳這樣的目光看著,何雨欣也有點待不下去了。
臨走前掏了掏兜,最後她在平攤的衣服兜裡掏出了個一斤多的桃罐頭。
她把桃罐頭放到床頭櫃上,拍了拍,囑咐了林子曳一句。
“想要病好最關鍵的是能吃進去東西,黃桃罐頭生病時候吃最好,桃吃不進去可以多喝點湯,補一補。”
林子曳乖巧點頭,何雨欣說完便打算走了。
走了兩三步,她又停下說了句。
“你等會兒,我讓人給你拿衣服來。”
衣服何雨欣也不多,上一個副本差不多都賣光了,還有的幾套是她留著自己穿的。
現在看來衣服這種東西還是要洗的,這個副本也不知道要持續多少天,她那幾套衣服八成不夠用。
出門前何雨欣對直挺挺站在屋子裡的三個男子使了個眼色,只有一個膽子還算大,敢偷瞄她的男子接收到了。
他身體僵硬,挪著小碎步一點點走了過來,屏住呼吸的樣子宛如要抽過去似的。
看他們這樣,何雨欣有點好奇。
“在你們眼裡,我現在是什麼樣的?”
那男子喉頭動了動,臉上的神情像是害怕,又像是噁心的想吐還得憋著。
好半晌他才用氣音說。
“你……(想想可能這麼說不好,就換了個說法)‘常小花’有點……壞掉了。”他想說‘爛掉’了來著,但是面對著‘常小花’模樣的何雨欣,他最終沒說出這種話來。
從男子的角度來看,‘常小花’的樣子確實驚悚又噁心,若不是一開始何雨欣便用她的淡定穩住了局面,就以女子們如今在他們眼中的模樣,他們說不準真的會在極度驚恐下痛下殺手。
但他們現在怕歸怕,卻也知道她們是自己的同伴,所以就算看著噁心,他們也還能承受。
當然,這其中還有一個點,那就是現在在他們眼中所有女子都是‘常小花’,他們也怕遇見真的常小花。